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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要包庇你?” 這真真是個棘手的問題,酒幺絞著袖角強撐著笑容道:“我與殿下認識也頗長一段時日了,殿下難道還不清楚我的為人么!”她這話說出來自己都欠缺底氣,更不指望重宴能對她的為人有什么過高的評價。 “過錯你已犯下,這與我是否了解宮主的為人有什么直接聯(lián)系?”重宴看著她,那一派清明正直的眼眸似早已將她一切小九九都洞察得清清楚楚。 酒幺心虛得緊,頭皮有點發(fā)麻。其實她也實在想不出重宴應當包庇她的理由,自己的說辭委實是牽強的。面上擠出的笑漸漸黯淡散開,她好憂愁。 沉吟半晌,酒幺終道:“在這之前我本想和殿下好好談一談,許是之前你我之間有什么誤會當講清楚......既然如此,本宮主也不該再勉強殿下?!?/br> 說著她懨懨地個人站去了旁邊,神情十分低落。這套本叫以退為進,可是酒幺越想越發(fā)傷感。 波瀾不驚地過去三百年,她的舒坦日子的確該到頭了,不過能得知衡嬌尚還好她也無甚牽掛,只是阿道阿睡,出了此事,往后她不能再陪他們度過漫漫年歲。 “殿下,我這一生也無什么心愿。我上了誅仙臺后,只勞煩您能替我好生看顧阿道和阿睡。阿道的性子,他雖看得透人情世故但本心是不喜與外人親近。阿睡又過于純良......我怕我不在會有人欺負他們倆......以后要給他們尋一個好主子,不能再是我這樣的......” 念著那兩兄弟,酒幺聲音就開始哽咽起來,雖然她待他們也不好。可這兩個童子畢竟是她至親的人,一想到要分別就她心中酸酸地難以自抑。 重宴見她腦洞越開越大,眉頭緊了一緊。 今后他必不能讓她再看那么多的話本。重宴也未與她解釋,走過去輕輕握住酒幺手腕。酒幺有些詫異,正疑惑地抬頭眼前云霧卻猛然一散,兩人頃刻身處一片濃郁的月桂香中。 · 酒幺緩緩睜開眼,眼前是一片廣闊海島。只見密密蔥郁的月桂栽植林成片,馥郁又熟悉的香氣使她繃緊的弦微微松動。定睛細看,四周仙云繚繞,外是一片蒼茫蔚藍不見邊際的海。 難不成他要在此解決她?雖然她對重宴行事不抱有過大希望,但此地景色如此宜人酒幺略略相信重宴不會做出什么煞風景之事,譬如滅她的口。 自幼在天上長大,從未看過外頭到底是什么樣。尤其是像她這樣家養(yǎng)的仙子是極難得能得到出去看看外頭的機會。 正晃神間,忽然不遠處的海面上陡然出現(xiàn)數(shù)十所宮殿,碧瓦飛甍,細細聽著隱有嬉笑、喧鬧之聲入耳。未幾,高垣睥睨,連亙六七里,眼前又出現(xiàn)一座城郭1。 “咦,這海上怎會有城!”被眼前新奇之象吸引酒幺也暫時性地忘記悲戚,看見海面不斷變幻之象她驚奇地抬手指著遠處。 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重宴好心地替她解釋:“這是天端映射出的凡世之景,海市蜃樓幻象罷了。” 酒幺記得書中有記載,東海之上有異象,海面能見山市卻永未有人能到達。顧人們都以為那是神仙居所。于是凡間漸漸開始傳這一事聞,愈來愈玄乎。最終傳成東海之上有仙島,備諸靈異,詭異綺麗如夢似幻。虛無飄渺隨風來去,云霞藏其面貌,海浪掩其形跡。 有人說,島上樓閣玲瓏五云起,其中綽約多仙子2;有人說,島上飛檐列棟,丹堊米分黛,浮屠相對峙,崢嶸信鬼工3;有人卻說,島上早已殘垣斷壁奈何天。 · 直至山市消失。酒幺才發(fā)覺天上暮色四合。陽光漸漸暗淡下來,天際暈開層層薄薄的橙紅。 她看見重宴的眉眼被斜陽染上淡淡的金色。 “既然宮主覺得與我有誤會,那便說來聽聽?!敝匮绲?。目光落在那篇鵝黃的月桂上,思緒似已飄到很久以前。 酒幺一聽便來了精神,認識重宴這段時日以來她便漸漸練就了這項睜眼說瞎話的技能,文思泉如涌她剛剛張口要講卻被重宴輕飄飄地打斷。“就這一次,宮主可要把握好。若你再與本殿唱,你便去誅仙臺上唱罷。” 饒是她滿腹才華思緒頃刻都被嚇跑。 “這樣吶,”酒幺訕訕,與重宴之間除了那些無營養(yǎng)的話她還真不知道該講什么。打量著那張斯文儒雅臉,難不成講自己覬覦他的美/色?或是講自己羨慕他威威風風掌握的大權?這無疑是活夠了的表現(xiàn)。 見她不吭聲,重宴倒也不催促。手指輕敲著寒玉桌面徐徐開了口:“你覺本殿相處起來如何?” 其實挺好的,雖然刻薄了些。酒幺心里一邊想著一邊道:“殿下勤政愛民,又體恤我們這樣的小官,人情關懷備至,體貼入微。讓本宮主如沐春風,頗喜歡與殿下相處。”最后兩句實在昧了本心。 “宮主是說喜歡與我在一起?” 這話怎么被曲解成這樣?酒幺錯愕,但看著重宴那不容拒絕的神態(tài),她最終羞恥地點點頭,大概是能這么說吧。不自覺地酒幺臉上甚至有了點點紅。 “既然如此,”重宴思索了一下,心情似乎很舒暢面上甚至有了隱隱的笑意。“本殿就給宮主這個機會,讓你我日日都能相處怎么樣?” 能選擇不答應么?“好!”酒幺咬牙應道。 “宮主怎的有些勉強?莫不是你不愿?”重宴聲音輕快。 她哪敢不愿,酒幺顫抖著:“哪里哪里,本宮主愿意至極呢。我是開心,好開心?!卑榫绨榛?,重宴這人陰晴不定倘若天天與他同處自己整日擔驚受怕定會夭壽。她如今正值年少,處在發(fā)育關鍵的青春期,遭受過多恐嚇只怕今后心里會有陰影。 重宴見她苦笑,唇邊笑意加深逗著她:“你莫不是喜歡我?”這個萬萬不能承認,酒幺不假思索地就要矢口否認,卻突然聽他道。 “若真是為這個理由,本殿或許考慮包庇你?!?/br> 酒幺立即頓住,心思在剎那間已經(jīng)拐了九曲十八彎,她試探著問:“我還能繼續(xù)住蟾宮么?” “可以?!?/br> “阿道阿睡芙薇不會有事吧?” “不會?!?/br> ...... 聽起來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的樣子,這絕對是一個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況且她心中對重宴確實有那么點米分花花。然而重宴這是什么意思呢?為證明自己魅力所向披靡? 大丈夫能屈能伸,就算現(xiàn)在應了待這事一過不承認也不打緊,反正無人作證。于是酒幺燦爛地笑道:“殿下!我喜歡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