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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霍明錦,嘴巴張得老大。 一頓飯吃得別別扭扭的。 飯后,傅云啟把傅云英拉到一邊:“這……英姐,上次在良鄉(xiāng)的時候我就想問你了……你和霍指揮使,是怎么回事?” 雖說是救命恩人,但霍明錦看英姐的目光顯然不是那種長輩看后輩的感覺。 傅云英望著墻邊密密麻麻的凌霄花藤,天將黑了,云間迸射出幾縷黯淡霞光,蜻蜓低飛,蚊子已經(jīng)嗡嗡叫了。 她輕聲道:“你只要知道霍大人是自己人就夠了。” 傅云啟嘴巴再次張大,一臉震驚。 “這怎么能行!”他強(qiáng)烈反對,“他有龍陽之好!他喜歡男的!” 傅云英淡淡掃他一眼。 傅云啟哆嗦了一下,立刻老實了,小聲嘀咕:“我這是擔(dān)心你吃虧?!?/br> 突然后知后覺,拍一下自己的腦袋,“他知道你是女兒身?” 傅云英點點頭。 “我還以為霍指揮使真的是斷袖,他怎么發(fā)現(xiàn)的?好吧,他不是斷袖也不行,四叔會嚇壞的……” 傅云啟啰嗦了一陣,見傅云英不搭理自己,說起別的事,“忘了告訴你……我回武昌府的時候,見到傅容了。” “她怎么會在武昌府?” 傅云章派人守在黃州縣,就是怕她鬧出事端。 傅云啟道:“好像是她騙二哥的同窗把她捎帶到武昌府的,那天我偶然碰到她,她非纏著我不放,說要見二哥,我當(dāng)然不答應(yīng)了。她撒潑打滾,我說不過她,只好躲了。后來她又找上門,讓我?guī)退龓б痪淇谛沤o二哥?!?/br> 難道傅云章最近為難的事和傅容有關(guān)? 傅云英皺眉,“什么口信?” 傅云啟回想了一下,“她讓我告訴二哥,說她知道一個大秘密,如果二哥不見他,會后悔一輩子的?!?/br> 說到這里,他皺了皺鼻子,“這樣的狠話我本來不想告訴二哥的,免得他生氣,后來我想了想,還是和二哥說了,萬一傅容又鬧出什么丑事就不好了?!?/br> “二哥怎么說?” 傅云英回頭看一眼飯廳的方向,傅云章和霍明錦在下棋,兩人吃飯的時候客客氣氣的,完全沒有白天的劍拔弩張,但每句話又好像話里有話。她聽不懂兩人話里的機(jī)鋒,干脆隨他們互相試探去。 “二哥聽了之后沒什么反應(yīng)。我想來想去,還是得跟你說一聲。”傅云啟壓低聲音,“我覺得傅容這一次不是騙人的?!?/br> 傅云英點點頭,“我曉得了?!?/br> 她可以寫信讓同窗幫忙,把傅容送回黃州縣去。 傅云啟說完話剛走沒一會兒,袁三也過來了。 他眼神躲閃,神色尷尬,撓撓后腦勺,“老大……你和霍指揮使……流言是真的?” 傅云英撩起眼皮,“你想說什么?” 袁三欲言又止,抬頭看她,又低頭看地,再次抬頭看她,如此反復(fù)了好幾回,一跺腳,轉(zhuǎn)身跑了。 這個反應(yīng)比傅云英預(yù)料中的要好多了。 她回到房里,霍明錦和傅云章的棋局還沒分出勝負(fù),兩人似乎也不在意結(jié)果,神情凝重,沉默不語。 “快宵禁了,霍大人,別誤了時辰?!?/br> 傅云英出聲提醒。 霍明錦掌京中緝捕之事,宵禁也能自由出入,不過他沒說,起身告辭。 傅云英送他出去,只送出幾步,霍明錦轉(zhuǎn)身看她,“不必送了,我留下幾個人守著,你白天頭疼,早點睡?!?/br> 說完話,大踏步離開。他的屬下們忙簇?fù)碇稀?/br> 傅云英目送他走遠(yuǎn)。 回轉(zhuǎn)身,對上傅云章凝望的視線,天完全黑了,他一雙眸子在夜色中亮得驚人。 “二哥。”她叫了一聲。 傅云章不語,走近幾步,拉起她的手。 她一臉疑問。 傅云章拉著她慢慢往里走,長廊里次第掛起燈籠,昏黃的燈光籠在墻角花藤上,仍看不清花影,不過能嗅到淡淡的花香。 “我以前問過你,是不是喜歡霍指揮使,你說他只是你的救命恩人?,F(xiàn)在呢,你是怎么看霍指揮使的?還是不喜歡他?” 夜風(fēng)吹過來,傅云章的聲音輕而淡,沒有什么特別的語氣,只是淡淡的詢問。 傅云英低頭想了想,抬手掠了掠發(fā)鬢,“二哥,這種事我一時半會也不明白……我還有點混亂?!?/br> 她沉默了一會兒,接著說:“不過我知道,現(xiàn)在我對他,肯定不僅僅只是感激之情?!?/br> 若是只有感激,她只會拒絕得越干脆,就像在良鄉(xiāng)驛站時那樣。 魚佩她沒還回去,她陪他守歲,在他那里待了一整夜……雖然在外人看來她是男子,但她心里知道自己已經(jīng)為他破格了很多次。 何況下午還由著他抱了那么久,若她還是閨閣女子,勢必要嫁他的。 她只是習(xí)慣了條理分明,沒有做好再次敞開心扉的準(zhǔn)備。 那會讓她分心。 她每天都嚴(yán)格按照計劃作息,不喜歡計劃外的事情。 夜色涼如水,她雙唇輕抿,思考的表情很認(rèn)真,月光在那張秀凈的臉上鍍了一層冷冷的光。 傅云章嘆了一聲,微微一笑,低頭看著掌心的手,他只是哥哥,以后的路,霍明錦會陪她走下去,“這樣也好,只要你喜歡,不妨給他一個機(jī)會?!?/br> 第120章 生亂 這晚,傅云英還是夢見前世了。 不過不再是噩夢。 滴水成冰的寒冬時節(jié),她在甘州一處泥濘的河邊行走,凄厲的風(fēng)聲中夾雜著柔和的汩汩水聲,風(fēng)吹在臉上,冷得刺骨。 她卻不覺得難受,只是那樣漫無目的地走,雙手撥開一人高的茅草叢,前方豁然開朗。 黑夜如潮水一般緩緩?fù)巳?,一望無際的草原,風(fēng)停了下來,地平線上緩緩浮出溫和的光亮,日頭還未出,但天快亮了。 她沐浴在清寒的晨風(fēng)中,眼前一片溫暖的璀璨光輝。 翌日一大早,吃飯的時候,傅云英讓管家把家中備著做打球場的院子改建成射箭廳。 打球場、射箭廳可以共用一個院子,只需要做一些改動。管家應(yīng)下,問她是不是要請騎射師傅。 傅云英道:“不必,府里有現(xiàn)成的師傅。” 喬嘉和護(hù)衛(wèi)們都會騎射,她只是學(xué)基本的技巧,沒打算練成神射手,有人在一邊指導(dǎo)姿勢就行。 傅云章看她一眼,“怎么想起學(xué)射箭?” 她一笑,挖一勺桂花鹵子澆在碗里的豆花上,“技多不壓身?!?/br> 與其一直恐懼下去,不如主動去面對。宮中每年都會舉行各種大大小小的射禮,文武官員都要參加,她現(xiàn)在品階不夠,以后升官了,必然也要參加。 “二哥。”她用筷子把半塊流油的高郵腌蛋挖到碟子上,推到傅云章面前,“我聽工部主事說翰林院有人為難你?” 翰林院平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