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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山周圍皆是武藝高強(qiáng)的死士,一會天子邀請貴客,若是有不從者,恐怕刀劍無情,要傷及無辜,尤其是嬌媚的麗姝,恐怕不細(xì)細(xì)看護(hù),便要有折損?!?/br> 莘奴緊緊地握住了自己的手掌,她怎么能聽不出龍葵話中的意思?龍葵是在拿她的安危要挾王詡就范!若是自己不在,依著王詡的性情,恐怕是不會乖順地蟄伏在這位扮豬吃老虎的周天子手下,可是因為自己,王詡恐怕是要心存顧忌,不敢搏命了的,自己……到底是成為王詡的軟肋! 周天子顯然很欣賞自己這位側(cè)夫人的玲瓏,寵愛地看著龍葵夫人,但笑不語。 王詡也明白自己此時的處境,冷冷地看著周天子和龍葵,瞇著眼睛,剛要開口,立在他身旁的莘奴,上前一步,向龍葵夫人施禮道:“莘奴見過夫人?!?/br> 此次周天子和龍葵中途攔截王詡,雖然是一步險棋,卻盡占了上風(fēng),是以態(tài)度也是從容大氣,甚是愛憐地望著王詡的這一塊小軟肋。 莘奴繼續(xù)道:“夫人和天子這幾日也是辛苦,從洛邑出發(fā),走太原,經(jīng)上古,過下蔡,十三日內(nèi)便趕到此地,特意與我們夫婦想見,如此盛情,莘奴甚是感激,還請不必多禮,據(jù)此不遠(yuǎn)處,夫君已經(jīng)備下的龍膽風(fēng)肝,珍饈佳釀為天子洗塵,還請吃了酒席后,再商議出去也不遲。” 聽了莘奴的話,周天子和龍葵的臉色就是一變。莘奴所說正是他們的經(jīng)行路線,他們也的確是十三日前從東周的都城洛邑秘密出發(fā)的。難道他們的形跡一早便落入王詡的眼中,那么今日截殺王詡是否也在王詡的算計之中? 此時開口的是莘奴,這個幾次三番在王詡身邊肆意闖禍的女子,恐怕是王詡事前告知,她才知道內(nèi)力的詳情! 周天子和龍葵俱是心思靈動之人,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意識到今日怕是他們反落入王詡的埋伏之中了。 龍葵仔細(xì)看了一眼,王詡雖然被死士包圍,可是一直雙手背在身后,兩眼沉靜,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而莘奴也是面色平靜,纖細(xì)的腰身挺拔,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緊張擔(dān)心。龍葵心中不由更加猜疑,雖然想到莘奴王詡可能只是虛張聲勢,但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自己卻是不能拿天子的安危去賭。至于王詡的性命,以后還有機(jī)會取了便是,便是那個莘奴也是不能放過…… 想到這,龍葵臉上浮現(xiàn)笑意,道:“前些時日聽聞師弟墜崖,師姐真是傷心欲死。后來又聞師弟在秦地現(xiàn)身,jiejie便忍不住過來相見。見到師弟果然安然無恙,師姐也便放心了。天子事忙,不可在此耽擱太久,以后還有我們相見的日子,師姐這便告辭了。” 說著,挽著天子的手緩緩后退,而勁裝男子們將二人緊緊圍住,隨著一同后退。待退開十余丈后,一轉(zhuǎn)身便急急離開了。山坡下的另一伙勁衣漢子也隨之離去。 王詡攬住莘奴的腰,這時發(fā)現(xiàn)莘奴后背潮濕一片,卻是出了一身冷汗,雙手在衣袖里也是攥的發(fā)白。王詡扶著她緩緩向坡下走去,低頭在她耳畔問道:“今日多虧了你,否則我們這對同命鴛鴦就要埋身與此了。你是怎么知道他們行了十三天,又是從哪條路來的?” 莘奴這時狠狠喘了兩口氣。她哪里會事先知道。可是此事還是要歸功于她離開王詡后,又秘密開設(shè)的幾家黑市店鋪。專門買賣市面上不好流通的貨品。當(dāng)時她存的是狡兔三窟的心思,總是要結(jié)交些黑道,也好日后借助些薄力,于是也不好與王詡明言,只是道:“我前些時日又開了幾家商鋪,分布在不同地方,最近進(jìn)了一批遠(yuǎn)超諸國制式兵器的精鐵刀劍,正在店鋪售賣。我觀剛才那些死士手中有些拿的便是我店鋪的兵器,我猜他們一路上分批采購我售賣的精鐵刀劍。而根據(jù)哪處店鋪有兵器出售和出售的時間,我就推算出他們行走路線和所用時間?!?/br> 那位姬扁一定知王詡耳目眾多,他當(dāng)日從都城出發(fā),手下的死士皆是一路護(hù)駕跟隨,然而都城洛邑在幾年前,于都門前設(shè)立的過城卸甲石,含鐵的武器一律被吸附收繳。 更何況,普天下的武器大多是在熔煉時便會加上銘文標(biāo)示的。 于是她大膽猜測,這些人定然不會使用帶有標(biāo)示的武器,又不好從京城里攜帶出來,那么沿途在售賣黑貨的店鋪了購買精良來路不明的武器,便是殺人越貨的上上之選。 因為數(shù)目眾多,一時購買太過扎眼,所以姬扁一行人才會沿途分批購買。這些精良的武器,含鐵甚多,就算是有錢銀,也需要專門的門路才能購得。想必他們也是一時買得紅了眼,仿佛財迷看見了黃澄澄的金一般,買得挺不住手了。可是一時不慎,卻是在莘奴這個幕后的大商賈前暴露了行蹤。 第187章 王詡沒有說什么,只單手拎起了才新出爐的諸多黑店大商賈的腰肢,將她提上了馬車,然后低聲吩咐車夫:“勒住韁繩,緩步下山去。” 他深知此時必有姬扁的眼線,若是急于下山怕是要露出破綻。 于是馬車一路依舊不急不緩地前行。待得下了山去時,揀選了大道前行了一段路,便命子虎放出煙霧信號,令附近魏地為官的弟子派出軍隊隨車保護(hù)。待得到了安全的地點,王詡這才有了閑暇審問起自己這膽大包天的賢妻。 王詡說道:“自大禹立夏,九州搜刮銅器鑄造九鼎以來,兵器便歷來為國家重點管控之物。從夏至周,所有售賣兵器的店鋪都需造冊在案。你是何時開的店鋪,可曾報知當(dāng)?shù)氐难瞄T?” 莘奴一早便料到王詡會發(fā)難,可是這一路上尚未相好說辭,總不好直言相告,說自己是擔(dān)心他對自己行使武力,再次圈禁自己,是以才努力結(jié)交黑道人士吧? 可是,莘奴那心虛的眼神一遞過來,不用她說,王詡自己便猜個大概。 投射來的目光也愈加冷峻。莘奴被盯得有些踹不過氣來,便自懊惱道:“先前是和離了的,閑來無事多開了幾家店鋪而已,正巧你不知罷了,若不是私下里有了這等買賣,我哪里會知那天子的路線,今日解了圍,卻還拿眼瞪我……” 王詡收回了目光,沒再說什么,自起身去了書房。今日之事如此兇險,他自然是要做出反應(yīng),及時想出應(yīng)對之策,想來這一夜又是不能成眠。 莘奴看著男人高大的背影,暗自咬了咬嘴唇。 要知道這自負(fù)慣了的男人,自尊心也是奇高的,此番靠著女子之言才免于被囚,對于鬼谷子的自尊來說,簡直是不能承擔(dān)之重?,F(xiàn)在的不言不語便是明證。 莘奴原先是立意不搭理他這等無謂的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