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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子虎能來,依著那蠻漢的蠻橫之氣,莫說一個燕國公子,就算魏齊這樣的大國公子也全然不會放在眼里。倒是也算不得她不守約,便可借故遁逃了這一場桃花劫。 可不知為為何,今日卻左等不來,右等不至。最后倒是來了個傳話之人,入了店鋪里對莘奴道:“家主今夜要陪麗姝對歌賞月,今日不會府里,怕莘姬久等,特意告知你不必特意準備服侍晚飯…… 莘奴知道那位要對月邀歌的麗姝,便是齊城里新近出名的一位歌姬,也是讓王詡一擲千金的趙國女。 看來這位趙女當真是樂情出眾,竟然讓一向不留戀風月之地的王詡樂而忘返…… 心念流轉間,莘奴打開一盒燕脂,細細地在臉頰處補了一補,又在豐潤的嘴唇上補了些紅脂。 父親曾經(jīng)教誨她中諾,此番已然是愿賭服輸,有何拖延的理由?倒不如爽快赴約,好好比較一下男兒是否真如姬瑩所言,短長彎翹皆是玄妙的不同。 當重新補妝過的莘奴終于邁出店鋪出現(xiàn)在姬職的眼前時,真是讓一向北方豪爽的男兒也不禁一時綿軟了心腸,情不自禁地快走了兩步,側身相請道:“請莘姬坐上我的馬車一敘!” 第64章 莘奴緩了緩腳步,慣性地朝著西市的兇宅的方向望去,只是夜晚街道清冷,哪里有半個人影出現(xiàn)? 她收轉回了目光,便登上了姬職的馬車。 在幽暗的車廂里,只有月光投射進來,姬職望著對面麗姝皎潔若盤月的側臉,一時心神蕩漾不止,麗姝身上熏染的衣香也極是雅致,引得人忍不住想要攬她入懷。 可是剛伸出手去,便聽見莘奴清冷的聲音道:“公子莫急,賭約還未到時辰……” 姬職以前相處過的佳人多是投懷送抱,他自恃甚高,也從來沒有做過強迫佳人這等有失風雅的事情??墒茄矍斑@位商賈出身的佳人,竟然可以無視他乃周王后裔,王侯之子的身份,視他若無物。 被一個平民女子,還是個女商賈輕賤如斯,還真是姬職以前從未有過的經(jīng)歷。這倒是激起了他無限昂揚的斗志,只覺得若不能贏得這麗姝的真心一顆,此生便是留下抱憾,難以圓滿?。?/br> 不過女子通常都是這樣,未親近時,如僵硬的水蚌,可是一旦撬開硬殼,品嘗到了鮮美多汁的軟rou滋味,自然也變得綿軟馴服許多。 姬職已經(jīng)篤定這女子先前大膽的預測終究是落了空??墒撬炊优d奮,只覺得這般也是不錯,總是要讓這麗姝輸?shù)眯姆诜藕谩?/br> 在鴻雁臺上,他已經(jīng)備下了香榻暖閣,高臺清夜,難免有些涼意,到時佳人盡躲在他寬大的懷抱里取暖便好。他會使出渾身解數(shù),只管叫這冷冰冷的小女人渾身滾熱起來,從此再也離不得他! 若是攜佳人歸燕,也不失美事一樁…… 這般一想,姬職倒是不急于露出急色,與麗姝一起相安無事各坐馬車一端。 很快便來到了鴻雁臺上。姬瑩本來興沖沖地想要隨著她們一起上去,可是莘奴卻轉身道:“天色已晚,你先歸府吧,路過齊宮時,順便給媯姜帶下我的口信?!闭f著便握了握姬瑩的手。 姬瑩靜默了一會,開口答道:“好。”說完便轉身上了馬車離去了。 當莘奴在姬職指引下上了高臺后,只見遠處烽火臺處一片黝黑,看不到有半點火星的樣子。 莘奴默默地坐在鋪設好了酒水菜肴的桌案邊,也不待姬職吩咐婢女斟酒,伸手便給自己倒了一斛酒,大口地飲下了一杯。 姬職殷勤地替她夾了些墊胃的菜肴,又揮手招來舞姬在樂聲里開始翩翩起舞。 在輕歌曼舞間,時間也是過得飛促,西邊的烽火臺依舊幽黑得像潑了濃墨一般。姬職臉上的笑意愈加明顯,但又不好直接點破佳人錯言,讓美人下不來臺,便委婉地提到:“夜深了,臺上風大,莘姬擔心著涼,我待你去一旁的暖閣里歇息些許可好?” 莘奴慢慢咽下嘴里最后一口酒,仰臉笑道:“好,請公子帶路。” 此時的她雙頰緋紅,兩眼閃爍著光,仿佛黑夜里的一顆明珠,每一寸露出的肌膚都是瑩白發(fā)亮。 姬職再也難耐不住心內的蠢蠢欲動,伸手握住了莘奴的柔荑,一把將她抱去匆匆入了暖閣。 待到了無人之處,謙謙君子的模樣便再難維系,姬職略顯焦急地低下頭,想要捕捉佳人的柔軟櫻唇。 可是莘奴卻扭頭一閃,似羞澀不愿的樣子。姬職倒也不惱,只挼搓著她的纖腰道:“可是第一次與人幽約?” 莘奴沒有回答,姬職笑容微微一滯。不過就算這女子不是處子,也沒有什么稀奇的,齊國本就民風開放,像莘奴這般從事商賈的女子拋頭露面,有一兩個入幕之賓也實在平常,搞不好那孟嘗君也是這莘姬的裙下之臣呢! 只是這樣一來,難免生出比較之心。這麗姝之所以推三阻四,似有抵賴的嫌疑,是不是覺得他的相貌不如孟嘗君那種文弱少年一般文雅,而被她厭棄? 那等弱冠少年可有什么勁頭?細胳膊細腿,也便是柔情密語地誘惑佳人罷了。待得今夜之后,總要叫這女子知道北方男兒的英猛雄壯之處! 立下了這般壯志,姬職竟然陡起了戰(zhàn)場之上的斗志,只將莘奴壓在了床榻上,便急急要去解開她的腰帶…… 誰知莘奴卻低低在他耳畔道:“君需憐惜,我愛干凈,你去打一壺水洗一洗下面再歡好也不遲……” 這般一看,此女子果然已經(jīng)是個中的老手了,甚是講究章程。 既然佳人這般提出,姬職自然不能卷拂了她的意思,便摟著她低低地笑語道:“我洗,你也要洗洗才好,莘姬你酒飲得太多,不宜低頭,一會只管叉腿躺著,我來親自為你盥洗揉搓可好?” 這一席露骨之言說得莘姬一陣臉紅,只伸手又推了推他,冰冷著臉兒催促道:“還不快去,洗得干凈點……” 姬職這才起身,出去要了一銅壺清水,正好方才這水用來溫酒,溫度適宜,他也絲毫沒有避諱的意思,只隔著一層幔帳便脫了褲子,淅淅瀝瀝地洗了起來。 此時莘奴倒是一咕嚕爬了起來,推開暖閣的小窗,朝著高臺之下望去。 方才就在她哄攆姬瑩回去時,偷偷將一張早就寫好的絹帕塞入了她的手里。那絹帕上寫明要媯姜幫忙,務必在午時之前,在鴻雁臺下引上一把火。 既然烽火不亮,她便引燃一把火,沖散了這一場旖旎宴席。 她實在是太托大了,一味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