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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弟愿為太子分憂?!?/br> 眾人朝聲源望去,一時啞然,仔細回想才發(fā)現(xiàn),寧王似乎很久之前便參加了朝會,只不過他一向不言語,竟沒多少人意識到他的存在。 第102章 云涌 寧王此刻一臉堅毅, 眉眼間的少年氣被沖淡不少,倒有幾分可靠的樣子。 景王一笑, 道:“小六太過稚嫩, 一不能代表父皇, 二不能服眾, 若是丟了性命豈不可惜?!?/br> 景王說到最后一句,太子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他如今半點不遮掩,這□□裸的態(tài)度反而讓人害怕他的倚仗。 群臣這才反應(yīng)過來, 只覺剛剛被寧王的樣子所迷惑,一時竟忘了寧王是個癡誠的。 寧王卻不惱, 此刻的他全無往日單純良善之感, 反唇相譏道:“三哥一心想逼我太子哥哥離京又是為何?父皇重病, 京中不能沒有太子哥哥。豐國南下,連我太子哥哥都才剛剛收到邊關(guān)的急報, 可為什么京城里卻已經(jīng)傳遍了,惹得人心惶惶?只怕我青國有內(nèi)賊, 還是個大內(nèi)賊,三哥,你說對不對?” 景王唇邊笑意略收, 道:“哦?小六這般問我,是要把帽子扣我頭上不成?就因為我請?zhí)佑H征,鼓我軍銳氣,殺退豐軍?” 寧王卻搖頭道:“我無憑無據(jù), 哪敢說是三哥?我只想說,京城乃是我國都城,不可無真龍鎮(zhèn)守。如今父皇病重,龍氣衰薄,父皇之下,唯有太子哥哥擔(dān)得起此重任,無論如何,太子不能離京,否則打退了豐國,京都卻落于jian人之手,你們誰能付得起這個責(zé)任?” 寧王立在那里,慢悠悠地轉(zhuǎn)了一圈,眼神在那些個跪下請?zhí)佑H征的人臉上打了個轉(zhuǎn),是和他樣貌不符的深邃,讓被看到的臣子都忍不住打個寒顫。 他們現(xiàn)在是回過味來了,就沖寧王這條理清晰的話語和氣勢,寧王這些年便是裝瘋賣傻無疑。至于為什么,可不是他們要去探究的,明明白白擺在眼前的,是寧王站在太子一邊,與景王是兩條道上的人。 雖然先前景王是太子之下最有希望即位的人選,可景王和太子在外都是溫文儒雅,名聲極好,素來也無對立之嫌。如今寧王卻是把話挑開了,話里話外都是懷疑景王有壞心,偏又沒有給景王定下罪名,只把話撂這了。 那些中立的黨派自然不敢再附和景王,生怕被牽連進來。 景王抿了抿唇,強壓怒氣。 寧王斜著眼看了他一眼,復(fù)又面向太子,道:“父皇如今昏迷不醒,唯有太子殿下能鎮(zhèn)守京都,而臣弟與殿下乃是一母同胞,是手足之中血緣最親最濃的,還請殿下允許,讓臣弟替殿下出征?!?/br> 寧王被忽視了太多年,如今算是一鳴驚人,眾人才想起他嫡幼子的身份,確實是除太子外最順理成章的人選。況且寧王如此主動,一定也是有所倚仗,這么多年來,他能掩飾他的心智,未必就不能掩飾他的武功謀略。這一來,倒是說服了眾臣。 剛剛沒跟著景王跪的人,如今倒是跪了下來。 太子看著底下的寧王,知道自己這個弟弟是為了誰而站出來,道:“也罷,便依你。” 他既然下定了決心,若是能安然無恙的回來,以后或許就不會再像現(xiàn)在這樣偽裝著了吧? 景王如今是失了面子,又露了底子。他雖說沒有十成的把握能將太子逼上戰(zhàn)場,但是讓太子顧此失彼的把握還是有的。萬萬沒想到半途殺出個程咬金,呆了那么多年的寧王一下就正常了,果然是會咬人的狗不叫。 先前人手來報有人再查沙家這條線的時候,他就懷疑是被太子的人察覺到了,如今更是百分百確定。如今外患未解,太子不會對他大動干戈,免得引起不必要的動蕩。他要抓緊這個機會,否則等著他的,就是斷頭臺了。 給薛明澤的旨意來的極快,出乎意料的是,薛明澤要帶崔嘉寶一起走。 崔嘉寶訝異地瞪大了眼,萬萬沒有想到他會帶她一塊去,雖說她心里是想著夫唱婦隨的,最后卻又因著不愿給他添麻煩而打消了念頭。況且有瓊州城的前車之鑒,怎么想他都不應(yīng)該會提出要帶她去。 薛明澤被她看的受不住,將她摟到懷里,崔嘉寶一下只能貼著他的胸膛,也看不清他的神情。 “這也是寧王的意思。京城未必安全,而我們又牽扯到邊關(guān)的戰(zhàn)事,緊要關(guān)頭,被人拿捏住妻小用以威脅就不好了?!?/br> 崔嘉寶這才明白,用手在他胸膛指指點點,道:“那我待在哪兒?” 她自然不可能隨軍,而按寧王的說法,像她這樣作為家眷一同去邊關(guān)的只怕不少。 薛明澤道:“別擔(dān)心,你到時候住到娘那里去,萬事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問娘便是?!?/br> 崔嘉寶這才反應(yīng)過來,她那只在婚后匆匆見過幾面的婆婆就在邊城那兒,此番一去也是有個照應(yīng)。 邊關(guān)戰(zhàn)事吃緊,旨意一下,他們便隨著寧王的隊伍北上。如今寧王做了大將軍,還有一左一右兩位做副手,一個是經(jīng)驗豐富的老將,只是怕他身體吃緊;另一個就是薛明澤,雖說他先前多有戰(zhàn)功,在朝卻不出名,單帶他怕不能服眾。便是寧王做了這番設(shè)置,依然有人相輕,薛明澤渾不在意。既然要打戰(zhàn),這些便是他的兵,訓(xùn)練可以,不必要的內(nèi)耗便免了,他有的是機會證明自己。 豐國人骨架高大,多半要比青國人高半個頭來,打起戰(zhàn)來又兇又野蠻,邊城雖有軍,也只是按照平日戰(zhàn)需所養(yǎng)的兵。豐國這一會兒是下了血本,眼見著那么多兵,顯然是不可能善了了。 崔嘉寶心頭還壓著個沉甸甸的問題:沙家買的那些馬匹,都去哪了? 到了邊城,崔嘉寶才知道,薛明澤的父親,薛博彥竟受了傷,只是顧念著他們要來,便沒有特地送信。薛博彥傷的不輕,他如今正值壯年,也算是一把好手,可豐國的新君確實是個人物。此番御駕親征不說,功夫也是響當(dāng)當(dāng),不過數(shù)百招便將薛博彥重傷。若不是薛博彥經(jīng)驗豐富,未必能全身而退。 薛博彥如今只能躺在床上修養(yǎng),見到薛明澤時,還想強撐著拿出幾分父親的威嚴來,被劉惜玉狠狠瞪了幾眼就老實了。 崔嘉寶以袖掩唇,薛博彥余光瞟見了,深感在兒媳婦面前丟人,老臉一紅,為了遮掩,對著薛明澤說教起來,最后提到了豐國新君唐四海:“爹年紀大了,比不得你們年輕人。你我許久未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