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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杏見她神思恍惚,有些擔(dān)心, 上前為她添了一杯熱茶,輕聲細(xì)語地詢問。 崔嘉寶搖搖頭,只道:“你去外面看看, 若是娘讓人來喚我, 立馬通知我。” 薛迎曼來侯府, 卻是為了找小周氏, 兼之陳泰伯也一起出現(xiàn)。崔嘉寶心思一轉(zhuǎn)間便有了許多想法, 但第一個浮上心頭的, 還是薛明澤的事。 她遠(yuǎn)沒有面上那么冷靜,丟了畫筆,便有些坐立不安起來。呆坐了一會兒, 又將那只用紅繩穿了的小木猴從衣襟里拎出,看著怔怔地發(fā)起了呆。 其實她細(xì)細(xì)回想,腦海里能有許多相處的畫面,從前是風(fēng)平浪靜,如今心一動便是處處春情。崔嘉寶看崔嘉惠的事情時,能從他們眉角眼梢看出蛛絲馬跡來, 換到自己身上時,卻像是遮了雙眼的盲人,想破腦袋也不知道薛明澤是怎么看她的。 可明明是這樣,想著薛迎曼來府上,第一個想到的,居然還是婚事。 崔嘉寶有些羞惱,一時心里哀怨,情不得自控,一時又想發(fā)狠,要當(dāng)面探上一探。臉一陣紅一陣白,到底是下不了決心,卻聽桃杏道小周氏確實是派人來叫她了。 崔嘉寶起身太急,險些摔上一跤,好在桃杏在一旁扶住了,她也顧不上丟人,便朝著小周氏那處去了。 輕輕一躍,進(jìn)了門才發(fā)現(xiàn)崔語堂也在,崔嘉寶收斂了下大開大合的動作。小周氏看她一眼,好笑又好氣,道:“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做什么?” 崔嘉寶過去,膩在她身邊,道:“娘叫我,自然要趕著過來?!?/br> 小周氏看了她一眼,尋思著她是不是聽到了什么風(fēng)聲,但到底舍不得說她,在她鼻尖輕輕點了一下。 崔語堂心情就沒那么好了,剛剛談了這一場,再看見小女兒便滿是心酸,偏偏崔嘉寶還看起來神采飛揚(yáng)。 小周氏看了崔語堂那怨父臉一眼,便不忍再看,直接對著崔嘉寶道:“阿年,你jiejie明年便要出嫁了,你也到定親的年紀(jì)了。我和你父親為你相看了好些人選,都沒什么可心的。你自己可有什么想法?若是有上心的,我和你爹為你參詳參詳?!?/br> 崔嘉寶心一跳,抬頭見小周氏意味深長地看著她,便抱著她的臂膀埋頭不語。她實在不覺得此刻應(yīng)該開頭提薛明澤,一來她還沒想好要不要捅破這層窗戶紙,若是小周氏真與薛迎曼提了,薛明澤卻不愿意,她以后如何自處?二來,她也不想讓小周氏覺得薛明澤和她私相授受,倒對薛明澤有了什么看法。 可小周氏見她沒有插科打諢地調(diào)笑,只是沉默不語,便明白她的態(tài)度了。倒是崔語堂,見她沒有開口提薛明澤,心里舒服多了。 崔語堂道:“剛剛陳泰伯夫人上門,是替人來說合的,對象你也認(rèn)識,是你薛師兄。你怎么想的?你若是不愿意,我們便推了?!?/br> 崔語堂話里滿滿都是鼓動她拒了的意思。 崔嘉寶左手放在胸口,隔著衣襟狠狠地抓著那個小玩意兒,才勉強(qiáng)把心跳壓下來,面上不至于失態(tài)。她抬頭看小周氏,眉角眼梢都彎的溫柔,問道:“薛jiejie是怎么說的?” 小周氏見崔語堂還傻乎乎地等著崔嘉寶說些不滿意的話,心里暗嘆一口氣,把他們剛剛討論的東西徐徐道來。 小周氏對薛明澤這個人了解不少,私心里很喜歡他沉默寡言卻埋頭做事的性子,其他人家還會怕他性子硬梆梆不會疼人,她卻記得崔嘉寶幾個年紀(jì)小的時候,薛明澤待他們便極為上心,是個細(xì)心又會照顧人的。 今日陳泰伯夫婦上門來替薛明澤求親,話里話外姿態(tài)都放的頗低。求娶求娶,講的是一個求字。倒不是說男方真的有多位卑,不過是體現(xiàn)一個珍而重之的態(tài)度。小周氏本就是好相處的人,見對方這樣,也就熱情幾分。 況且有薛迎曼先提出這個意思在前,她很多話便好問了。小周氏最關(guān)注的還是鎮(zhèn)國公府的問題,若說富貴,有自家作扶持,薛明澤本身又是爭氣的,倒不擔(dān)心崔嘉寶嫁過去日子會太難過。只是薛博彥若是對鎮(zhèn)國公之位有意,要將小輩都卷入這事端里,她便要再權(quán)衡一二了。 薛迎曼對這事也不敢說死,薛博彥對鎮(zhèn)國公這位置執(zhí)念頗深,雖說這些年沒怎么明確說過要把這些東西要回,但言談之間確實透著股不甘,也不知到底是要做到什么地步。他們這些做兒女的,不可能放著不管。 只薛迎曼卻另辟蹊徑,來說服小周氏。 薛迎曼在來之前,早就下過一番苦工,將京里適齡的人家都盤算了一番,如今正好說給小周氏聽。其中不乏些相貌名聲皆不輸給薛明澤的,但家中復(fù)雜程度與鎮(zhèn)國公府這攤爛事不相上下,又不若薛明澤知根知底。且薛明澤如今是獨著一房,就算和鎮(zhèn)國公府有扯不清的關(guān)系,他不回去,還有人能逼他不成?自成一府,說什么都比嫁到深門大院來的自在。至于那些相貌人品差些的,小周氏自個能覺得配得上崔嘉寶的品貌不成? 其實小周氏昨日苦思了一夜,早就已經(jīng)隱隱動搖。想著雖然有些糟心的事,可薛明澤實在是個上乘人選。如今薛迎曼主動來問,她提出這些,只是想要薛迎曼給出一個保證,來為崔嘉寶爭取一個更好的結(jié)果。 如今這樣,她已經(jīng)很是滿意了。 崔嘉寶聽完,唇角忍不住翹起,抬頭才見小周氏斜睨著她,連忙將唇角壓下,卻實在忍不住,道:“娘覺得好就好?!?/br> 小周氏也是服了她倒打一耙的功力,道:“我若是覺得不好呢?” 崔嘉寶見小周氏這樣,不再玩笑,連忙岔開話題道:“娘,這是薛jiejie的意思,還是……?” 崔嘉寶知道,小周氏既然愿意將話與她說到七分,這門婚事八成是要定下了,但這件事到底是誰起的心思,對她來說還是極為重要。 小周氏道:“陳泰伯夫人說,明澤是個有主意的,她向來不敢隨便做他的主?!?/br> 崔嘉寶將臉埋在小周氏的手臂上,掩蓋自己一下變熱的臉頰。 崔語堂在一旁看的不是滋味,重重地哼了一聲,道:“我還沒答應(yīng)呢?!?/br> 小周氏淡淡瞟了他一眼,崔語堂縮了縮脖子,硬著頭皮道:“我不管,他過了我這關(guān)再說?!?/br> 崔嘉寶聽見人走了,才抬頭看小周氏,小周氏笑道:“放心把,就你爹這樣,還能把人為難到哪里去?” 崔嘉寶聽她這樣奚落崔語堂,雖覺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