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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也不知書院收徒是個什么章程,雖說爹將我們都塞了進來,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親力親為來得好?!?/br> 崔嘉寶光潔的額頭上盡是虛汗,雙唇也變得醬紫。說的話再有道理,崔崇安也放不下心來。 崔嘉寶繼續(xù)道:“我慢些走便是,走太快了有些喘不上氣來。” 崔崇安道:“那我們便慢些?!?/br> 崔嘉寶搖搖頭,道:“這山路不寬,我一個人慢些還無妨,其他人繞過我便是。我們這么一大堆人慢下來,只怕要堵了這路。你們只管前行,我一人慢慢上山便是。這路上都是來求學的學子,安全的很,我一人也無妨?!?/br> 崔嘉寶說的在理,崔崇安有心讓崔嘉惠帶著兩個弟弟先走,自己留下來陪崔嘉寶,又不放心他們一個弱女子帶著兩個稚童。正是左右為難之際,卻在身后看見了兩個熟悉的人。 崔崇安雙眼一亮,飛快來到薛明澤和溫瑜之面前,將來意說明。他想請兩人幫忙看護崔嘉惠和兩個弟弟,這樣他就能陪身體不適的崔嘉寶慢慢上山。 溫瑜之自是欣然應允,薛明澤思考了片刻,卻道:“去報道是有時間限制的,按崔姑娘此刻的身體情況,只怕到了書院會有些遲。而按崔兄你的程度,只怕教你騎射的是那位最嚴苛的李師傅,他最厭惡旁人遲到,不管是因何理由。你若是起初便給他留下這樣的印象,只怕不好?!?/br> 崔崇安一愣,咬咬牙還是道:“那也無法?!?/br> 薛明澤卻沖他搖搖頭道:“我可替你送崔姑娘上山,與我來講,事出有因,遲上一時片刻卻是無妨?!?/br> 崔崇安覺得有些微不妥,但他們邊說已邊走到崔嘉寶身后,崔嘉寶聽見這番話,自然不會讓他陪她,只道:“有薛哥哥陪我便是?!?/br> 崔崇安最終還是應下。 溫瑜之和崔崇安幾人談笑風生,按著正常的速度很快消失在崔嘉寶的視野中。崔嘉寶的體力早就被耗盡,此刻走得極慢,才感覺呼吸慢慢恢復正常。 大概因為崔嘉寶走的太慢,不斷有人從她身邊越過,不知何時開始,崔嘉寶眼前已經(jīng)一個人都沒有了。身邊安靜的只能聽見蟬鳴與飛鳥撲騰翅膀的聲響,崔嘉寶恍恍惚惚地回身,卻見薛明澤還在她身后兩個臺階的地方,靜靜地看著她。 因著身高差的緣故,此刻兩人視線倒正好平齊,崔嘉寶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地轉(zhuǎn)回身去。 又走了一會兒,崔嘉寶又回頭,兩人又對視一會兒,崔嘉寶繼續(xù)回身走。 反復了幾次后,薛明澤才意識到,或許自己該說些話? 薛明澤走到崔嘉寶身邊,咳了幾聲,道:“你可知剛開始會有考核?” 崔嘉寶抬頭看他,搖了搖頭。 薛明澤肩寬腿長,平素走起路來昂首闊步,此刻也不知怎么做到的,能和崔嘉寶保持相同的頻率,想來很是難為他。 薛明澤道:“本來你若來得及,要和大家一起先去山長處交束脩,行拜師禮,然后參加禮、樂、書、數(shù)、射、御各科的考察?!?/br> 崔嘉寶疑惑道:“這考察是作什么用的?若是考察的結果不好,便不要這個學生了嗎?” 薛明澤搖搖頭,道:“山長講究有教無類,只要你有一顆向?qū)W的心,便不會將人拒之門外??己耸菫榱朔职嘟虒W,書院各科的分班是照著水平而不是年紀來,這樣對于學生來說,能更好的學習。可是另一方面,年紀差異太大的時候,就會出現(xiàn)欺凌的事件?!?/br> 崔嘉寶腦袋一熱,道:“這就是為什么要有杖儀庭的存在吧?” 薛明澤微怔,輕輕笑了下,他總是嚴肅著臉,看起來板正又冷漠,這一笑,倒有些春光燦爛之感。 “是你哥哥告訴你的?” “嗯?!?/br> “只怕以后你也會怕我?!?/br> “我會很乖很聽話,你沒有機會罰我,我也不會怕你?!?/br> 這大概是薛明澤笑的最多的一天。 *** 等崔嘉寶終于到了白鷺書院,已過了許久,薛明澤也不嫌她麻煩,將她帶去了山長處。 抬頭看見薛明澤和他身邊的崔嘉寶,山長有些驚訝,摸了摸小胡子,示意他們進來。 薛明澤將前因后果解釋了一遍,山長笑道:“你就是崔家的二姑娘?你兄長已與我打了招呼。這山路長遠,難為你有心。只不過以后還是別誤了課時?!?/br> 崔嘉寶行了一禮,道:“學生知錯了,以后會掌握好時間的。” 看著軟軟的小姑娘,山長自然沒什么刁難的心思,樂呵呵地看她行禮,等作了個簡單的拜師禮后,便讓薛明澤帶她去各處考核。 薛明澤今日無課,本是來幫忙帶新生的,因著意外此刻只帶了崔嘉寶這么一個,倒算忙里偷閑了,只可憐溫瑜之要幫著多擔許多責了。 因崔嘉寶來得遲,許多門都已考完,薛明澤想了想,還是先帶她去考完的先生處補考,以防待會兒找不見人。 男子和女子分開,那么先考的應該是禮、樂、書這幾門,薛明澤先帶她去了教禮儀的先生處。 教禮儀的先生尤其看重時間,若不是情有可原,只怕要將她罵上一頓。因著只要盯著她一個人,這考核并未花太長時間。但考完后,崔嘉寶心中有數(shù),結果應當不會太好。禮儀這事本就要從小學起,小周氏卻常年臥病,她某些意義上,是被放養(yǎng)長大的。雖說因此比同齡人要成熟些,但有些東西欠缺了就是欠缺了。 教樂理的先生卻是個性情中人,也不在乎崔嘉寶遲到這回事,見她來補考,便招她到跟前,讓她挑個樂器演奏。 這房里擺放的樂器多得很,像是瑤琴、長笛、洞簫、琵琶一類,還有些她認不得的樂器。崔嘉寶有些尷尬,這些她都不會。畢竟小周氏養(yǎng)病,她往往在一邊守著,或是待在隔間里,像這種會發(fā)出聲音的娛樂顯然不太適合。 她眼神一垂,卻在桌角上看見一個陶塤。崔崇安曾經(jīng)買過一個陶塤送給她,因為實在精致可愛,她在夜里偷偷把玩過不少次,后來也就收了起來。 她還記得些手法,雖然沒有認真地學過,但好歹能撥弄兩下。 崔嘉寶拿起那個陶塤,想了想那些夜里吹起它的畫面,有些生疏地演奏起來。 那是雨夜,雨打在芭蕉葉上發(fā)出斷斷續(xù)續(xù)的響聲,吵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