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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走幾步仔細一瞧,那不是前段時間入住的曲作者馮輕嗎? 馮輕一身白色穿得很是休閑,像只和平鴿,推攘的動作卻粗暴,那個門童差點摔一跤。即便李不琢隔了好幾米,也聽到他不耐煩的叫聲:“你們這些下人不就為收點小費嗎?礙手礙腳的,走開走開!” 門童羞憤交加,敢怒不敢言地瞪著他。 馮輕眼睛一抬,拿鼻孔對著他,還想說點什么,后座又下來一個姿容端麗的女人。 明明陰著天,她戴了一副黑超。 她喊住馮輕:“人家迎賓是專業(yè)的,別讓你搶了飯碗?!睕]等他應聲,她又轉向被推開的門童,笑著遞去一卷零鈔,“不好意思,謝謝你?!?/br> 輕軟音色,好似春風拂面。 連見慣了各色客人的門童也怔了怔,恭敬地向她問好。 李不琢不禁多看幾眼,心想不知是哪個明星,如此低調。一頭干練的齊耳短發(fā),看著應該有些年紀了,身段卻裊娜。她個頭與李不琢一般高,用一件黑色短上衣提升腰線,拉長了雙腿,下身一條米色及膝短裙。 穿搭簡單,耳墜、手鐲、戒指和項鏈的飾品齊備,卻不見絲毫張揚,越發(fā)襯得氣質青藍。 馮輕一邊吩咐門童將行李箱輕放,一邊捧起背包,看她時,臉上堆滿了殷勤笑意。 她神色淡然,挎著包,昂首步入酒店大堂。 * 直到坐在員工餐廳的座位上,李不琢還惦著剛才那位優(yōu)雅的女士。 想想最近沒聽說有明星入住,雖然他們大多不愿暴露行程,除非是劇組或節(jié)目組過來開發(fā)布會。 而餐廳里,也沒人說起。 算了,反正不認識,隨便好奇。這么想著,她很快釋然。 下班前李不琢去更衣室換好衣服,準備離開,忽然接到電話,是串陌生的號碼。 線那邊是道毫不客氣的男聲,傲氣地調高嗓門:“李管家,你馬上來60層,我在電梯廳這等你?!?/br> 李不琢茫然地眨眨眼,一張口就被腦子里的問號堵住。 他是誰?他怎么知道我手機號碼?我已經(jīng)下班了?。?/br> “那個……麻煩您稍等,我現(xiàn)在就過去?!辈还茉趺凑f,對方肯定是客人,李不琢掛了線匆匆上樓。 電梯門一打開,李不琢就愣住了。 這不是和平鴿,不,馮輕嗎? “你們酒店怎么搞的?我說在房間里鋪滿玫瑰,是指眼睛能看到的地方,不僅僅是地上!這很難理解嗎?” 李不琢迅速略去那堆問號,大腦高速運轉,“請問馮先生,您是和前臺聯(lián)系的嗎?” “是啊,訂房的時候一起訂了管家服務,也對那個管家交代了!” “那請問這件事和那個管家說了嗎?” 馮輕大怒:“跟他說和跟你說,有什么不一樣?你們不都是底下打工干活的嗎?想辦法解決問題??!” “好好好,您別急。我這就去和房務中心聯(lián)系?!?/br> “等等?!瘪T輕傲慢地拿眼覷她,“我訂的是雪山玫瑰,品種不要搞錯了,而且,今晚就要。” “今晚?”李不琢在心里倒吸一口涼氣。 “怎么?做不到?” “……不,我這就去辦。” “還有,紅酒和蠟燭再送一套過來。九點前要在房里布置好,點亮蠟燭,打開紅酒。” 過去李不琢也見過不講理的客人,但這一位明顯是來打擊報復的,一個男人心眼只有針尖那么大,真可悲! 李不琢咬牙應下,還沒走,又被馮輕攔住。 他嬉笑著印證了李不琢的猜想,“不記得我了?你上回給我送譜子來,那個態(tài)度很不對!要清楚自己在什么位置上,該服軟時就得服軟?!?/br> 李不琢抿唇,垂首不語。 馮輕見她沉默,以為唬住她,不由得笑幾聲,背手繼續(xù)訓起來。 在他忽高忽低的聲音中,李不琢不那么憤怒了,她發(fā)現(xiàn)人要是能挨過怒火躥起的前三分鐘,一些問題會自己想通,然后從牛角尖里爬出來。 比如她愈發(fā)意識到,馮輕凌人的氣焰是建立在他反復強調的“主仆”關系上。在他看來,給了錢的就是爺。 這倒是好辦了。 李不琢想著,唇邊涌起一點笑,朝馮輕鞠了一躬,柔聲說:“上次真是對不起,給馮先生留下不好的印象了,向您真誠道歉。您的要求我們一定盡力滿足?!?/br> 馮輕有些莫名其妙,怎么突然就和之前判若兩人了? “紅酒和蠟燭九點前一定安排好,您放心,既然是誠摯的歉意,這兩件會提供最大折扣,再送果籃?!?/br> “……真的?” “當然是真的,如果酒店不允許折扣,我就自己掏錢補上?!?/br> 馮輕不說話了,臉上神情變幻。 就在氣氛陷入僵持,那道春風一般溫軟的聲音從他們身后飄來, “Jonny,房間的花是你送的嗎?” 馮輕循聲看去,見到來人的一剎,一張臉抖出豐盛笑意,小跑著迎過去,“南小姐,是我送的,想讓你一開門就沐浴在花海中?!?/br> 李不琢也轉頭看去,見是下午給門童一卷小費的女人。 摘下黑超的她,眉眼盈盈。著淡妝,光滑白凈的臉上看不出醒目的年齡分野,倒是能從她篤定的神態(tài)感覺到,這是有一定經(jīng)歷,有一點歲數(shù)的人才具備的恬然。 不過,李不琢雖然第一次見,可怎么看都有些眼熟。 這一層冷氣足,她圍一塊披肩走來,淺笑端方,“你實在太客氣了。不過我今晚想早點休息,大概沒辦法陪你喝紅酒?!?/br> 馮輕一聽,料想她剛才聽到他和李不琢的對話了,不由得現(xiàn)出幾分赧意,忙不迭點頭,“好好,那我就不打擾南小姐了。” “那你剛才另外訂的那些玫瑰……” “全都取消,都取消。”馮輕抓了抓頭發(fā),尷尬地笑道,“我先回去了。” 等到他的電梯門合攏,被稱作“南小姐”的女人才緩緩轉身,向李不琢打招呼:“你好,我叫南燕?!?/br> * 李不琢許久才想起,“南燕”這個名字過去是不少電影的??汀?/br> 曾兩度和影后桂冠插肩而過,與不少男星傳出緋聞。 不過十年前的一次片場意外后,她就漸漸淡出了大眾視野,獨自在歐洲游歷,聽說后來還開了自己的畫廊。 而這次是應舊友邀請,參演一部古裝連續(xù)劇。 此刻請李不琢去她房里,給她倒了一杯白水,“喝這個比較健康,不介意吧?” “……不,不不?!毕肫鹉涎嗍钦l,李不琢惶恐地接過水。 南燕倒是沒留意,站到落地窗邊,回身看她,笑道:“其實我剛才在那有一會兒了,還以為你會和他吵起來。沒想到,你忍住了?!?/br> 李不琢靠著立柜,不好意思地移開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