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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路,轉回去招呼后面的人。這一片是私人海灘, 在她來之前, 已經有幾撥人帆船摩托艇的下海沖浪去了。 穿白色制服的服務生在前方不做聲地走, 李不琢和關璞跟在后面。 關璞雙手攏著肩上那塊米色浴巾, 全無先前的瑟縮,語調輕快地和李不琢搭話:“還以為你不會來呢?!?/br> “我真的沒有打算過來, 并不喜歡這種場合?!?/br> “你以前可是喜歡得很?!?/br> “以前?我都記不清我以前什么樣?!?/br> 李不琢每一句都熱情欠奉,關璞接連吃癟, 不得不訕訕收聲,沉默地走在她身側。 從院落側門一進入, 李不琢放眼望去, 里頭果然別有洞天。 到處是茂盛的南國植物, 如塔槐、紅花楹和使君子,從圓簇灌木到挺立喬木, 深深淺淺的綠意淬了滿眼。一幢幢黑色云石外墻的平頂房屋,亦高亦低錯落有致地沿山體分布, 被逶迤長廊不動聲色地連接。 再仰頭,看到半山一座頗有氣勢的建筑,極富設計感的樓體頂層是大片露臺, 在那上面休憩片刻,就能坐擁山風朗照,遼闊海景。 這座建筑在外面被山體與植被遮掩,一定要進入會所才能望見。李不琢暗暗咋舌, 看來森會所確實如傳聞那般。 迂回的長廊迷宮一樣。她們繞過幾條,踏上階梯,關璞突然說著“我去沖涼換衣服”就轉去了另一條分岔的路。 服務生將李不琢引入一棟房屋的后廊,推門走進室內,她看到狹長的玄關地板上晃動的幽藍光芒。 她疑惑,下意識抬頭,意外發(fā)現樓上是個泳池,玄關處的天花板便是池底——大塊的透明長條玻璃。一群身著比.基尼的年輕女人劃著水,倏隱倏現,身姿曼妙。后頭很快跟來幾個只穿泳褲的中年男人,他們甫一現身,女人們紛紛游過去,細長的胳膊小蛇一樣攀上。 李不琢趕緊撤走視線。 帶路的服務生面無表情地直視前方,見她示意繼續(xù)走,才邁步往前。 玄關盡頭是電梯廳,這里的電梯要刷指紋。李不琢不是會員,服務生代她刷,然后按下轎廂里唯一一顆璀璨的皇冠按鍵,電梯平穩(wěn)地上升。 “景觀回廊在上層,頂層是露臺,樓下有專業(yè)的雪茄房?!彪娞蓍T打開,那個不茍言笑了一路的服務生突然開始介紹,“林先生讓我?guī)Ю钚〗闳サ氖荲IP房?!?/br> 他停在一扇莊重的褐色大門前,向李不琢鞠躬后轉身離去。 等他走遠,李不琢湊到門邊,里面的聲音一點都聽不到。她敲了兩下,沒人應,便試探著擰轉門把。 門開了,細碎的笑聲流淌出來。 李不琢推開門,小心地往里探頭,還沒看清楚,忽然聽到一聲女人的尖叫:“李不琢!你怎么才來!你再不來,我就要輸了!” * 里面十分寬敞,整個空間貫通一體,不分功能區(qū)。 挑高的天花板上吊著一盞巨型線切割水晶燈,夢幻得不可思議。褐色墻面乍眼看去沒什么噱頭,可人一旦走動,墻面又隨距離的改變或淺或深地呈現出,高田賢三式的花鳥魚蟲描金圖案,實在有趣得很。 李不琢邊往里走邊四下張望,甚至忘了回應那聲尖叫。 這屋里的一切,包括隨處可見的皮草,形狀怪異的實木和充滿異域情調的動物骨架,雖然是明明白白的昂貴,卻非胡亂堆砌,有種兼收并蓄的自由狂放。 看來這個林錦承,還是有些品位。 李不琢暗暗想著,眼風掠過一齊轉向這邊的臉,才展笑:“晏瓖,你們都來啦?” 晏瓖是她剛進門時高聲喊過來的女人,過去和李不琢是同學。她戴一對長長的流蘇耳墜,笑的時候墜子不?;蝿樱八麄兌疾恍拍銜?,但我就打賭,林錦承要是連把你叫來的本事都沒有,今后還怎么在澍城混?。俊?/br> 李不琢手里拿著包,邊笑邊搖頭,走去坐在沙發(fā)的角落,“我來,是為別的事,和他過生日沒關系。” 晏瓖一聽,頓時睜大了眼睛,“不是吧?以前他過生日你可是最積極的那個!現在說這話,有點翻臉不認人?。 ?/br> 李不琢遙遙一想,她以前那么愛熱鬧,是人是鬼都恨不得往前湊一湊,關林錦承什么事。但不好掃了眾人興致,便抿笑不語,算作默認。 只不過有些時候,你退,別人就會進。見她不說話,一群人七嘴八舌地開始憶當年,每句不離林錦承對她的好。 李不琢漸漸回過味來,搞了半天,找說客也玩人海戰(zhàn)術。 十幾個人,一些是過去共同的中學同學,一些是林錦承的大學同學,還有幾個是中學時的校友。李不琢有的認識,有的不認識,想必他們也是。 于是她不禁好笑,什么時候他對我好不好,你們全都曉得? 林錦承過去是個什么樣的人,她再清楚不過了,一副唯我獨尊的霸道性子,只有在他老子林善培面前才稍微斂一斂。那會家里就有錢,他人長得也帥氣,跟他混的個個都上趕著巴結。 這么一看,李不琢算個異類。她想,這或許和從小莊佩茹教她的那句“在外面別怕事,但也別惹事”有關。 她坦蕩,也有防人之心,所以不怕事,不怕林錦承。 “根本不是怕不怕的問題!”不知那群人提到什么,晏瓖一下飆高了音量,“林錦承那時候多囂張啊,那個誰……就那個小卷發(fā)的地理老師,第一天罰他站走廊,第二天就調走了。全班!不,全?!徊唬覒岩扇澜?,他肯拿正眼看的人,只有李不琢。” 李不琢聽著直翻眼睛,嘴里嗤道:“太夸張了,別把我說得跟天仙似的?!?/br> “就是因為拿對待正常人的態(tài)度對你,你才感覺不到?!币粋€戴無框眼鏡,面相斯文的男人似笑非笑地續(xù)過話頭,“你說你也不算遲鈍了,怎么就感覺不到呢?” 面對一雙雙有所探尋的眼睛,李不琢失笑:“喂,今天的主角不是我吧?怎么你們一個個好像要拿我開刀的樣子?” “因為你已經有男朋友了,才看不上他嗎?”一張從未見過的面孔熱絡地笑著。 李不琢暗叫不好,不可以逞一時之氣破壞和沈初覺的約定,而這些人分明就是在逼問她。遲疑間,關璞進來了,一眼看到李不琢,揮手叫她。 李不琢從沒這么感激她的出現,起身迎過去,“哎,可不能你們多對一,我也要有親友團。” 然后招呼她坐在旁邊。 那些人果然調轉槍頭,問關璞:“關璞,你以前和李不琢關系最好了,林錦承喜歡她的事,你總看出來了吧?” 李不琢低頭勉強撐出笑容,一面想著你們這群八婆真無聊,一面又怕關璞不愿陪她演戲。 她不經意掃到關璞平放在膝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