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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隔間的門,伸長脖子小心往外走。 這一層是辦公樓層,眼下整個洗手間都沒人,她想關(guān)璞大概也走了。然而腳下步子還沒踏實,幾下吸鼻子的動靜傳來,緊接著是關(guān)璞略帶哭腔的沙啞嗓音:“師……師兄。” 下一秒,李不琢聽到沈初覺不緊不慢地說:“關(guān)璞,演那么久的戲,不累嗎?” 作者有話要說: 承蒙大家厚愛,昨天的小巴開起來啦~總之,即使是福利,我也會用心寫噠~筆芯 第29章 29. 心理學(xué)家總說, 說謊是一種求生本能,是人類的自我防御保護(hù)機(jī)制。比說謊更重要的, 是洞悉謊言背后的成因。 李不琢過去一直以為, 關(guān)璞做這么多, 因為她也喜歡沈初覺。 然而這一刻, 她聽到門外的沈初覺問:“你從以前就喜歡說讓人誤會的話,做讓人誤會的事, 不過沒釀成什么錯誤,就當(dāng)是你的自由。但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妨礙到酒店的日常工作。你在針對我?” “不是……” “針對華澍?” “沒有……” “李不琢?” 外面突然沒了聲音, 李不琢撐開十指,貼住冰涼的墻面, 有一瞬的呼吸驟停。原來關(guān)璞做這些, 只是討厭她。 隨后聽到關(guān)璞梗著脖子說:“隨便你怎么想?!?/br> “只要和我無關(guān), 也隨便你怎么做?!?/br> 沈初覺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李不琢和我有關(guān), 華澍和我有關(guān),這兩樣你都別亂起心思。 墻那邊的李不琢聽著, 倍感欣慰,關(guān)鍵時候還是自家男人靠得住。 她沒見過沈初覺教訓(xùn)人,卻從他一貫淡然的口吻聽出冷冽和不可違抗的意味。關(guān)璞被人卸下面具, 表情必定很糟糕。果然,隨著一聲微弱的“我知道了”,很快響起匆匆跑走的雜亂腳步。 “你好兇哦?!鄙夙?,李不琢從墻后冒出一個頭, 朝沈初覺的背影怯聲怯氣地喊。 還沒走出幾步的沈初覺腳下一頓,眼睛四下掃一圈,又轉(zhuǎn)回身,“你在?” “不小心聽到你們說話了?!崩畈蛔翉膲笞叱鰜?,停在沈初覺一米之外,“你怎么看出她在演戲?” “做酒店這一行,跟那么多人打交道,她手段太拙劣了?!?/br> 李不琢若有所思地伸出一根手指,去卷耳邊散開的頭發(fā),“所以才奇怪,你看她一次一次地被識破,卻還一次一次地卷土重來,這到底是種什么樣的精神……” 沈初覺向來睡得晚起得早,上午靠兩杯咖啡續(xù)命,這會看到李不琢,有點恍惚。聽不見她說話,只看到她嫣唇開開合合,眼里蓄著明亮的光。 “為什么站那么遠(yuǎn)?”他出聲打斷她,“你過來?!?/br> “不是……不是你說……”不是你說,酒店人多眼雜,我們要保持自然嗎? 李不琢愣了下,卻也依言朝前跨兩步,站到他面前,臉上寫滿困惑。 淺色的大理石地板映著兩人的身影,李不琢還沒站好,就被沈初覺伸手摟住,臉貼著她的頭頂,呢喃道:“讓我充會電?!?/br> 李不琢:“……” 那晚之后,兩個人還沒怎么好好見過面。沈初覺的行程密密麻麻,李不琢一連數(shù)天都看不到他,一邊傷感“幸好沒答應(yīng)他,我還有選擇的自由”,一邊又萌生了身為大佬的女人,要有強(qiáng)大自我的感覺。 錯覺? 不,幻覺? 沈初覺雙臂越收越緊,像確認(rèn)她正妥帖地圈在他懷中。她扭頭看到他肘彎堆積的西裝褶皺,鼻息卷入他身上的氣味。他越用力,她腳下就越不穩(wěn),趔趄了兩步。 但也伸手環(huán)住他的背,要以同樣的力度和溫度回應(yīng)他。 嗯,身為大佬的女人,要有強(qiáng)大自我的信念,萬一他哪天撐不住了,自己也能給他靠一靠。 李不琢還在胡思亂想,附近忽然傳來笑聲,行政總廚正和餐飲總監(jiān)討論下周扒房要換的新菜單,邊聊邊往這邊走來。笑聲清晰,仿佛只隔咫尺。 李不琢迅速反應(yīng),泥鰍一樣滑出沈初覺的懷抱,蹦跳著躲進(jìn)身后的女廁。 她剛閃到墻后,就聽外頭爽朗的男聲:“嗨,初覺。” “嗨,Jo,路威。”沈初覺跟他們打招呼,“我正要走?!?/br> 對方一頓,哈哈大笑:“要走?去對面嗎?” 搞半天,李不琢剛才跑的時候,他一直看著,還舍不得轉(zhuǎn)開眼。她不禁捂著嘴,躲在墻后笑得直抖。 * 一周后,關(guān)璞離職,默默離開了華澍,正如她當(dāng)初默默地進(jìn)入,沒能在華澍的海面掀起絲毫波瀾。連走,也鮮有人問津。沈初覺念她那聲“師兄”,給她機(jī)會,她卻沒能把握。 他和李不琢的感情順理成章地轉(zhuǎn)為地下。 沈初覺依然忙,但去李不琢那的次數(shù)漸漸變多,有時坐凌晨航班趕回來,哪怕第二天要起早,也想賴在她那。美其名曰,過來充電。 李不琢換了雙人床,雖然礙于房間沒挑張大的,但兩個人躺下也不覺得局促了。 其實憑沈初覺的財力,早年在澍城最好的地段買套大房子綽綽有余,但他錯過了好時候,看著每天都在瘋漲的房價,反而愈發(fā)心安理得起來。 李不琢問他為什么要住酒店,他說只是個睡覺的地方,哪里都一樣。而且趕上陪客人應(yīng)酬,和同事聚餐,住酒店更方便。 但李不琢的這套小兩居,他頭一次有了家的感覺。 和欲.念無關(guān),他常常累得可以倒下后一分鐘內(nèi)睡著,卻在睡前混沌的幾十秒里記起過去,曾無數(shù)次誦念的詩句: ——但愿你為我多放光明,隔著夜,隔著天,通著戀愛的靈犀一點。 有種不可思議的失真感。 當(dāng)然有閑下來的時候。 上次關(guān)璞幫忙一起做的泡菜吃完了,李不琢趁著天好又做了兩壇,趁沈初覺有空,和他一起把曬好的蔬菜壓緊在泡菜水下。 沈初覺力氣大,動作總是快于李不琢,偏偏她還逞強(qiáng)說不用幫忙。他沒事,就閑在一邊,突然拎出問題問她:“你進(jìn)華澍快一年了,做客房的時間最久,對于這個,有留心到什么變化嗎?” 李不琢正撅著屁股使勁,聽他這樣問,一下笑得xiele氣,“沈總在面試我嗎?什么職位?” “老板夫人,有沒有興趣?” 李不琢一愣,笑得更大聲:“哎,你不要每次都想在嘴皮子上占我的便宜?!?/br> 沈初覺搓搓下巴,認(rèn)同地點頭,笑說:“隨便,反正更大的便宜我都占完了?!?/br> 一通笑鬧后,李不琢認(rèn)真思考這個問題。 “我記得最開始在華澍查房的時候,房間里插座的位置不合理,雖然很漂亮,符合酒店的設(shè)計風(fēng)格,但是床頭連一鍵燈的開關(guān)都沒有。我還把這條記在意見薄上了?!?/br> “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