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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姐,我是沈總的秘書?!?/br> 李不琢一下想起那雙芭蕾鞋。 見她愣神,對方進一步補充:“是喻總監(jiān)讓我來的?!?/br> 他言談間還在微微喘氣,想必先前一路跑著過來。也是,喻融怎么會自己跑。李不琢把紙袋遞給他。 這人神情寡淡,拿了立刻轉(zhuǎn)頭。 等電梯的時候,李不琢好奇問:“上次那鞋你買的?” “嗯?!?/br> “……謝謝了,挑的還不錯。” 他抬頭盯著跳動的數(shù)字,不咸不淡地說:“李小姐去謝沈總吧,是他叫我去的。” 電梯到了后,他快步走進去。門合上的前一秒,他終于看向李不琢,“因為我女朋友喜歡那個牌子?!?/br> 李不琢:“……” 好了好了,知道你有女朋友,就單純感謝你跑腿辛苦,別一臉嫌棄,我又沒勾引你。 李不琢怒視電梯門。 后來在會議室,她收到喻融的微信,說沈初覺昨晚就去上海出差了,衣服暫時收在5610房。那個套房未來一周都沒人入住,請她放心,等沈初覺回來了,會自己去取。 * 去新加坡參加培訓的有管家部和前廳部的兩批人,為期一個月。 總部的硬件水準跟華澍差不多,或許更完備一些,但論起酒店上下的員工服務意識,華澍確實稍遜一籌。 李不琢每天打起十二分精神,過得很是小心。 好在她人聰明,記性好,還不怕吃苦,常被表揚。 連續(xù)培訓十天后,得到一天的假期。不少同事來之前買了“獅城全景通”的旅游卡,打算結(jié)伴去逛ionorchard購物中心和羅敏申麒麟大廈。他們叫李不琢一起,但她說想去麥里芝蓄水池徒步行。 “你真的要一個人去賣荔枝?”一個本地女生驚奇地問。 李不琢納悶,“一個人……不行嗎?” 她神情似有擔憂,“你小心點吧,在森林里走可能半小時都見不到人,要是誰躥出來對你下手,太容易得逞了?!?/br> 李不琢咧嘴笑開:“我會一點泰拳?!?/br> 過去她在舊金山,白天在粵菜館當服務生和洗碗工,晚上去武館學泰拳。粵菜館和武館都是matthew的,他比李不琢長二十多歲,是個老古板,和人說話少有好聲氣。 李不琢在粵菜館打工的時候,每個月工資一到手就要跑出去瘋玩幾天,還曾一個人開車到50號公路看月亮。那次把matthew嚇個半死,她一回去就被逼著學泰拳。 “泰拳練多了長肌rou,身材會變形?!彼移ばδ樀臎]個正經(jīng),“你還不如給我一把槍。” hew沒跟她廢話,摁著她去武館。 對于城市的熱帶雨林,她自然沒放在眼里。 * 麥里芝蓄水池就是個大水庫,環(huán)湖一圈大約12公里。 雨后的沿湖棧道濕滑,路人寥寥無幾。李不琢嫌無趣,走岔路深入密林,意料之中地迷路了。 到處是高大的橡膠樹和茂盛的植物,偶爾跳出兩只猴子,被她惡狠狠地瞪走。 頭頂上是樹木遒勁的枝干,連綿的冠層遮蔽,罕有陽光漏下。 李不琢累得不行,坐在一塊石頭上,用gps手機定位搗鼓半天,總算找到高爾夫球場旁邊的主路。 后來她在客房部的群里大喊“今天去原始森林迷路了,但我頑強地活了下來!” 底下回復一片“……” 喻融突然冒出來:李小姐,你的地圖呢? 李不琢:掉了。 又是一片“……” 然后有人說:酒店那么多新加坡人,你怎么不問問? 李不琢回道:怪麻煩的。 這時候,喻融單敲她:咱們沈總少時也在那住過哦?。ㄟ谘溃?/br> 李不琢詫異:誒??他也是那的人嗎? 令她不解的是,此后喻融的頭像徹底變灰,沒再亮起過。 晚上又有同事叫李不琢去酒吧,但她洗完澡就不想再動彈,全心全意地癱在床上整理白天的照片。冷不丁想起喻融的話,抓起手機看了半天,鬼使神差地給沈初覺發(fā)了一條“沈總小時候住新加坡嗎”的微信。 兩分鐘后,他回一句:誰說的? 李不琢理所當然地出賣喻融:喻總監(jiān)。 沈初覺:…… 過會兒回一個:嗯,在那長大。 李不琢還在打字,他又發(fā)來:不要叫我沈總。 她愣一下,繼而彎起眼睛笑,存心作弄似地問:為什么? 這次他回得很快:感覺像在和下屬說話。 李不琢看一眼,飛快扔去一句:我不就是你的下屬嗎? 屏幕那邊久久沒有動靜。想到他此刻大概一臉的無奈,要是面對面,肯定又是那句欲言又止的“不琢……”李不琢終于樂不可支地笑出了聲,手指噼啪按字母:難不成叫你小沈哥哥? 沈初覺沒理她,幾分鐘后,他換了個話題:沒跟同事出去玩? 李不琢:不去了,白天在賣荔枝迷了路,腳快走斷。 沈初覺:我也在那迷過路。 然而李不琢的“哈哈哈哈”還沒來得及發(fā)送,沈初覺補一句:八歲的時候。 李不琢:…… 不知為什么,隔著一塊手機屏幕,李不琢覺得和沈初覺反而沒有了距離,可以大大咧咧地開玩笑,也不擔心動不動就被他盯著。 發(fā)了兩小時的微信,亂七八糟什么都說。 沈初覺說原始森林的樹他基本都認得,李不琢說他吹牛,便把照片傳過去讓他認樹,沒想到他還真的都認得,一棵一棵指出來。 打字太慢,他就發(fā)來語音: “棕櫚?!?/br> “金合歡?!?/br> “巴西果?!?/br> 他聲音醇厚低緩,宛若耳語,像在品嘗唐培里儂年份香檳,有回甘的余味,讓人微醺。 “沈初覺?!彼职聪抡Z音傳送,反應過來后趕緊撤回。 沈初覺:我聽到了。 李不琢內(nèi)心暴走,頓覺自己真是蠢透了。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重發(fā)一段強行挽回:“咳咳,沈初覺,剛才沒發(fā)完,所以撤了……那什么,我要睡了,改天再聊?!?/br> 沈初覺也發(fā)一條語音:“以后記得,沒有其他人的時候,直接叫名字。晚安?!?/br> 第9章 此后的十幾分鐘,李不琢把沈初覺最后那條語音放了五遍。 他聲音和本人很搭,不疾不徐,沉靜得像一塊蟄伏暗處,披著熒光的翡翠。 李不琢過去和他做鄰居的時候,還是個沒心沒肺的小姑娘,小沈初覺四歲,對他總是直呼其名。 頭天聽莊佩茹說和他同一所學校,李不琢第二天興沖沖地跑到他教室外面,一手猛拍窗臺,另一手叉腰,柳眉倒豎,喝問今后放學要不要一起走。沈初覺正在教室里發(fā)試卷,在靠窗那條過道上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