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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女人大多喜留長甲,戴上琺瑯鏨花甲套。但靳虞十指指甲修得極短,但此刻她也未作多想。 顧瑯予望住手上的發(fā)簪,兩支發(fā)簪一模一樣,簪身玉蘭花紋路,與簪頭的鎏金蝴蝶都全無二致。 顧瑯予抬眸凝視寧禾:“你的那一支呢?” 這一刻,寧禾的心卻是跳動不停,她未明不明,心底好似有了答案,卻不敢確信,“妝臺奩盒中。”她恍然間憶起,方才靳虞笑盈盈走入她的寢宮,走入妝臺,撫著妝臺奩盒說著那些句句剜心的話。 而此刻,顧瑯予在那奩盒中卻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他凝眸朝她望來,那雙墨色的雙眸深邃如夜色,她望不見底,也望不出他的情緒。他已如初見時那個寡淡冷漠的人,就這般冷冷地隔著數(shù)尺靜望著她。 靳虞忽然捂住唇,俯身在一旁干嘔。 顧瑯予揮手示意殿內眾人回避,頃刻,偌大的宮殿只剩他們二人。 他將兩支發(fā)簪丟入妝臺,聲沉如水:“你想想,你的發(fā)簪在何處?!?/br> 她淡淡回:“是靳虞拿走了我的發(fā)簪?!钡珔s未再解釋。 “靳虞素來溫婉守禮,為何會拿你的發(fā)簪?” 這一次,是靳虞勝了,從大婚那日起,靳虞便自割手掌染紅那方印證處.子血的喜帕,那時起,她就已用她的溫婉知禮取得了顧瑯予的信任。而此刻寧禾并無證據(jù),如何能讓他信服。 他凝著她許久,泛出一個苦澀的淺笑,“寧禾,我想不通你為何會如此?!?/br> 寧禾也淡淡笑了一笑:“你想不通,便不是我所為。” “但你怎么證明你的清白?!彼丛倏此?,望向窗外,那沉靜冷淡的容色下是一顆傷痛的心,此刻,如果她不拿出證據(jù)來,他似乎找不到理由來為她開脫這罪責。 寧禾沉默地立在原地,許久后,她開口:“我為何要殺琴姑,要殺茱兒?!?/br> “你為何要殺琴姑我不知,你殺李茱兒,或許是因為她看見了不該看的要滅口?!彼技暗牧霰闶峭馊搜壑械牧?,危急時刻,他這般說其實是欲替她分析。 然而寧禾卻冷冷一笑,當他是疑心了自己:“……你替我想的這理由甚好。” 顧瑯予回眸望住她:“你就不解釋?”他想不通,琴姑待她甚是恭敬,除了從前每日都逼她服用補湯讓寧禾有些惱怒,其余便再無旁的事情。 此刻逢失去乳母之痛,他早已未作細。若她不解釋,這罪名勢必會加在她身上。 寧禾也凝眸望住顧瑯予,四目相對間,冷寂無言。 她只問:“與靳虞的事已有兩個月,為什么不告訴我?!?/br> 這兩個月,她竟覺得自己像個傻子。每日為他憂心,為他牽掛。他們一個月相見不了幾次,每次因擔憂老皇帝疑心他都是匆匆回了皇宮,他是否在夜晚早就詔過靳虞侍寢。 她不敢再往下想。 “那一夜是我不省人事?!?/br> 寧禾望住他,笑了一笑。不省人事?這也是一個好借口! 這一刻,兩人再無任何可再說下去的立場。 “你還記得我曾說過的話么。”她問。 他答:“記得。你只要一人心。”他何嘗敢忘,因為他同樣想要她一人的心。 “大婚那日,你還記得我也說過一句話么?” 他搖頭。 “我曾說,我眼中待見,心中待見,我才甘愿?!?/br> 她望住他,清楚她的心已裂為碎片,前一世,她也是這般愚蠢地相信所愛的人。這一世,她以為會得幸福,原來不過也是奢想而已。 她伸手握住左手手腕處的白玉鐲,狠狠脫下。 她的手因沒有打滑皂水,這般狠拽便有些疼。這疼蔓延入心口,甚至蔓延入腹部,讓她整個人都疼起來。 可是因為不想低頭,她便從始至終都強忍著淚水。 她脫下那只鐲子,輕輕松手,它清脆地掉落地面。 四分五裂,再不復好。 緩緩凝眸,她望住他,卻似透過他望向窗外黯然夜色,“從此后再無明月,也無伊人?!?/br> 明月初回,白玉配伊人。 他受蛇咬傷才剛好,便出宮去尋回這個白玉鐲。他曾滿目柔情,將玉鐲套入她的手腕,臨著月光,在她耳側含情脈脈:明月初回,白玉配伊人。 寧禾轉身走出宮殿,行入夜色中。 穿入雨簾,頭頂上方響來轟隆隆的雷聲。她走出常熙殿的宮門,素香與阿喜忙撐著傘來追她。 “皇妃,雨勢急,您先回宮吧!”素香憂心攔在她身前,替她高高舉著傘。 寧禾直視前方,穿入雨簾走去馬車旁,她回眸望住重重宮闕,宮燈被晚風吹打,在廊下?lián)u墜。宮闕依舊巍峨堂皇,興盛的燈火中,她卻在此刻再看不出一絲暖意來。從前,她說服自己將這里當做家。眼下,她再也不愿多看一眼。 腹中疼痛越烈,寧禾忍著疼痛,面目淡然上了馬車。阿喜也坐入馬車中,替她擦著發(fā)間的雨水。 然而渾身皆被雨水濕透,又哪里擦得干。 素香也欲上馬車來,寧禾卻是落下了簾子,聲涼如這夜雨:“從此后,我寧禾與這皇宮再無干系。” 馬車飛快駛出常熙殿的宮門,只留素香只身立在雨中。 素香也是顧瑯予的心腹,所以她不想再帶走屬于這里的任何東西。 伸手撫上發(fā)間,溫潤清涼的觸感灌入手心,她頭上正戴著那支青玉釵。她猶記得,陽光晴好的那一日,顧瑯予當著滿朝親王臣僚的面,將這釵子送入她發(fā)髻間。而那些美好歲月都過去了。 心口的痛蔓延入腹部,寧禾倚在車壁上,只覺周身都疼得沒有力氣。 阿喜見她臉色蒼白如紙,驚慌不已:“皇妃,你怎么了?” “不要叫我皇妃?!?/br> 阿喜急著點頭:“好,好,夫人,夫人,你怎么樣,可是動了胎氣?” 寧禾咬住唇,腹部的疼痛越來越烈,下.體似有暖流涌出,她伸手撫去,五指間一片潮濕,竟是醒目的鮮紅。 第73章 生子 “??!”望著寧禾手上的鮮血,阿喜驚呼出聲,早已在馬車內驚慌失措,“奴婢去叫殿下!” 寧禾吃力地拽住阿喜:“命車夫快些,你去請大夫與穩(wěn)婆?!?/br> 這一波波墜痛襲遍周身,寧禾深知自己是動了胎氣,恐會在今日早產。 車夫不敢耽擱,飛快將馬車駛回云芷汀。 在這顛簸里,寧禾強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