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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姑連連點(diǎn)頭:“有,昔日貴妃娘娘在上景閣植了許多嫩竹,老奴這就去擇些回來!”話落,琴姑已小跑出了院子。 第71章 情變 寧禾望著琴姑的背影這般小跑而去,搖頭一笑。 她正在揉搓一團(tuán)糯米粉,忽聽身后素香在道“茱兒小姐”,寧禾回眸正見李茱兒抱著一株倒掛金鐘走進(jìn)灶房。 李茱兒的嘴驚得合不攏:“阿禾,你忘記琴棋書畫,怎得忽然就會下廚?”云鄴的大家貴女皆從出生便被培養(yǎng)得知書達(dá)理,但灶房里的活兒卻從來不會。李茱兒自然是驚訝的。 寧禾一笑:“你怎么來了,這里亂,小心裙擺別沾了灰?!?/br> 李茱兒將手上的植物放下,“那一日你不是惦念著jiejie的花苑嗎,今日我入惠林殿提起,jiejie便讓我將這株倒掛金鐘給你送出宮,這是她養(yǎng)了兩個(gè)春秋的一株,開花時(shí)很好看?!?/br> 原來是因?yàn)檫@個(gè),寧禾未停下手上的活兒,只笑道:“你替我謝過娘娘?!彼龁柊⑾?,“琴姑去了許久,怎還未歸來?” 阿喜與素香也在給寧禾打下手,一室的宮婢隨她忙個(gè)不停。李茱兒見寧禾雖是忙碌,卻滿臉甜蜜,恍然道:“明日是殿下的生辰,原來你是專門做給殿下的!” 她這般說,寧禾臉上的蜜意更濃。李茱兒笑彎了眉眼,“你們主仆都忙得停不下手,琴姑在何處,我去幫你看看。” “在上景閣,那里荒置已久,你若去便尋個(gè)婢女。” “好?!崩钴飪侯h首,提著裙擺走出了灶房。她迎面撞上一個(gè)宮婢,揪住那宮婢問道:“上景閣怎么走,你帶我去。” 婢女面有急色:“李小姐,這花露是好不容易集來的,您容奴婢送去給了皇妃,再給您引路吧。” “那你告訴我怎么走,我自己去?!?/br> 整個(gè)常熙殿都在寧禾的號召下這般忙碌,李茱兒也不便再擾亂寧禾要做的這件甜蜜事。記著婢女所指的路,李茱兒便獨(dú)身尋了過去。 上景閣是昔年婉貴妃不得寵后獨(dú)身居住的宮殿,婉貴妃薨后,那里便廢置已久。昔年紅情綠意的盎然之景不復(fù)在,連那口取水的深井也枯竭斷源。多年后,這里便只剩蒼郁的一片竹園。 人此一世,無所帶來,也無所攜去。 琴姑去了許久不見歸,是因她看見了不該看見的東西。 從太醫(yī)院將劉符引入上景閣,婢女容想避開了常熙殿內(nèi)巡視的宮人,將劉符引入竹園深處,便垂首候在一側(cè)。 劉符對靳虞俯首道:“靳夫人,若要行此辦法,還需服下藥丸,如此脈搏如盤走珠,才似孕婦脈象?!?/br> “那可能被查出?”靳虞望住劉符,謹(jǐn)慎問道。 “此藥打通了筋脈,足矣以假亂真,就算是太醫(yī)院判也能認(rèn)定是喜脈。但此藥極傷身體,停藥八月后,女子月事紊亂,若調(diào)養(yǎng)不當(dāng)再受孕的機(jī)會則微乎其微?!?/br> 靳虞眸色深寒:“劉醫(yī)使的話我已知曉,那我腹中的皇嗣就交托給劉醫(yī)使了?!?/br> 劉符抬眸,與靳虞對視一眼,讀懂了這深意:“瑞王對臣一家有救命之恩,若非瑞王,犬子早已命喪青郡……” 靳虞接過精巧的一個(gè)匣盒,里面安靜地躺著八顆藥丸,她緩緩抬眸,枝葉斑駁處,卻在這瞬間瞧見琴姑震驚的臉。 猛然間,靳虞臉色已變。 隔著斑駁枝影,琴姑狠狠道:“好你個(gè)靳虞郡主,你竟想假懷皇嗣!殿下豈是你這般好糊弄的!”說罷,琴姑剜了眼靳虞,轉(zhuǎn)身欲出上景閣。 靳虞心下大驚:“攔住她?!?/br> 劉符見狀亦驚嚇住,若當(dāng)真被顧瑯予知曉,這可是株連親族的死罪! 靳虞快步?jīng)_去,一把拽住琴姑的手臂,但她力氣不敵琴姑,頃刻便被琴姑甩開倒地。劉符已大步?jīng)_上前,大掌一把捂住了琴姑的口鼻。 靳虞這時(shí)站起身,目露兇光:“將她拖入那口枯井!” 情急之下,劉符狠拽著琴姑往那口深井踏去,琴姑這時(shí)用盡力氣咬住劉符的手掌,他吃痛一聲,慌忙放開了手。 琴姑大口喘著氣,欲逃,返身之刻,靳虞的雙掌狠推向了她。 一聲驚懼的呼聲后,井底傳來沉重的一聲驚響,而后,四周一片寂靜。 靳虞胸口起伏,手指這時(shí)傳來疼痛,低頭一看,原來是指甲在方才折斷,那指尖還冒了血跡。她五指修長,中指沒了指甲,瞧著便有些突兀。 靳虞喘著氣望向劉符與容想:“走。” 三人回身,卻已怔住—— 前來尋琴姑的李茱兒剛踏入石階,望見的卻是這樣駭人的一幕。 李茱兒仍提著裙擺,立定石階上,震驚得睜大了雙目,一顆心也欲跳出胸膛! 靳虞的心同樣不能平靜,她深深望住李茱兒,鳳目中殺意翻涌。 此刻,李茱兒的心惴惴猛跳,那一道似箭的目光帶著蕭殺之氣朝自己射來,她揪著裙擺的手沁出冷汗,雙腳不由自主往后退去。 一步,一步,猛然間腳下踩空,纖柔的身體直直滾下石階。 “啊——” 凄慘的一聲驚呼,而后便再無聲響。 死一般的寂靜里,靳虞猛地上前,入目處,二十多階的石階最下方,李茱兒閉著雙目,散亂的青絲四處被鮮紅的血侵染。她的頭部正磕到一塊石頭,那鮮血便是從腦部流出…… 劉符快步奔下石階,探了探李茱兒的鼻息,又握到她的手腕處把脈,他回身望住靳虞:“活不長,恐是不會蘇醒?!?/br> 靳虞深望了一眼李茱兒,那鮮血不住流出,已將原本溫婉柔美之人浸在一片血泊中。步下石階的一瞬,靳虞忽然間拔下發(fā)間的一支鎏金蝴蝶發(fā)簪。 這支簪子,是她成婚第二日給寧禾敬茶時(shí)得來的。她記得,寧禾也有一支一模一樣的發(fā)簪。 “將這發(fā)簪丟入井中。”遞給容想,靳虞步下石階,經(jīng)過地面斜躺的李茱兒,她垂眸深望了一眼,“你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你運(yùn)氣不好?!?/br> …… 宮墻上方的天漸染黯色,烏云移來時(shí),隱有轟隆之聲。 阿喜望著宮墻四角外的天色,喃喃道:“像是要打雷了?!彼龂诟来┬械逆九皩⒉穗瓤煨┒巳胂韺m,殿下馬上要回常熙殿了?!?/br> 行入享宮,已在灶房忙碌了一個(gè)時(shí)辰的寧禾此刻正十分疲累地?fù)嶂亲右性谫F妃榻上。 她望著阿喜與素香有序地招呼宮婢擺放晚膳,面上仍是柔情蜜意,“琴姑也沒拿來竹葉,那醒著的糯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