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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暗暗尋思這與安榮府那三小姐青梅竹馬過的人會如何攪渾水。 “兒臣亦贊同三皇兄的想法,若當(dāng)真對安榮府三小姐不再過問,好似我皇家無情。寧家祖輩百年來皆為功臣,兒臣亦以為應(yīng)善待忠臣之后。” 百官臉色更加愕然,顧瑯予亦是凝眸望了一眼顧衍。 但這一眼,他卻望見了顧衍眸中的傷痛。 “那就這么定了。”原本還有一絲不爽如鯁在喉,但聽了顧衍的話老皇帝當(dāng)下果斷做了決定,“讓人將圣旨快馬加鞭送到盉州去,把婚期定在跟姮兒、末兒的同一天?!比绻皇穷櫻荛_口,老皇帝還忘記了寧禾曾是顧衍心愛之人。便讓這寧禾嫁給顧瑯予,好斷了這愛子的心思。 與顧姮、顧末同一天舉行大婚禮,那便只剩了半月。 顧瑯予有些詫異,但表面上亦只作喜悅道:“謝父皇,但半月之期可否急了些?” “當(dāng)初你兩位皇弟要娶親,欽天監(jiān)查了日子,這半年內(nèi)只有這一個日子最宜行婚。此事就這么定了,時間緊迫,你不必親自去盉州相迎,便在你宮內(nèi)著手開始準(zhǔn)備婚事吧。” 所有事情都已定好,但遠(yuǎn)在盉州的寧禾完全不知。信誓旦旦不會再嫁人的她就這般被顧瑯予與何文算計著婚事,而此時的她正在安榮府過得好不逍遙自在。 春字苑內(nèi),正是寧禾的小院。她從京城回盉州的這幾日因?yàn)檐囻R勞頓都在院中歇息,這日正好已經(jīng)將身子歇得爽快些了,便坐到了院中曬著這春日暖陽。當(dāng)然,她雖疲憊,但回府的第一件事便是料理了那個不幸中箭身亡的車夫的身后事。這車夫自從十年前來到府上便一直十分勤快忠心,每月俸錢都是拿來養(yǎng)活妻女,寧禾拿錢安撫了他家里人,也把車夫的女兒冉辛接到了春字苑內(nèi)做個澆花婢女。 回安榮府的這些日子寧攬與寧玥來登過三次門,都被寧禾讓阿喜給擋了回去。 第17章 定下婚事 阿喜從回廊下走入陽光中,朝寧禾端了水果小跑來,“四小姐與五小姐又說要來看小姐,已被奴婢擋回去了?!?/br> 寧禾吃著果子一面道:“我哪不知她二人的心思,我替長姐搶了寧攬的皇妃之位,這幾日我回來了,她二人來見我不就是為了尋機(jī)會報復(fù)我么?!?/br> 阿喜微張了小嘴,愣道:“小姐,你可是越來越聰慧了,從前有些事情阿喜都看得明白,可小姐要非一次次赴四小姐五小姐的約,哪次都被她二人奚落?!?/br> “從前的我竟這般無用?。俊睂幒绦χ鴵u了搖頭,“你且放心,從今后我可不會了?!?/br> 寧禾一面吃著手上的果子,一面翻著一本書冊。這書是寧一特意給她找來的,只因?qū)幒陶f自己落水后“忘了”識字。 寧一雖然目瞪口呆,但只得為她找來私塾初授的一本冊子。 寧禾望著書中這些十分抽象的文字,腦中頭疼。云鄴的字繁瑣,筆畫很多,這本書大概也就是小學(xué)水平,可她卻要吃力地記好久。 她早早就說要幫祖母打理府中產(chǎn)業(yè),因此她歇息的這幾日許貞嵐便把盉州的幾處商鋪賬本遞給了她。奈何寧禾傻了眼,這書上的字她竟一個也不識得。 今日起,第一步便是先認(rèn)字了。 主仆兩人坐在院中沐浴著春日暖陽,阿喜忽然笑嘻嘻地道:“小姐,我方才在外邊聽到四小姐與五小姐在議論三皇子殿下呢?!?/br> 寧禾埋首于書冊,并未開口。 阿喜自顧自說道:“兩位小姐好似在上一次見著三殿下后便心儀了那三殿下,前些日子聽聞京中傳入盉州的消息,陛下已為四皇子殿下與五殿下選了妃子,也在為三殿下著急了。說不定二老爺三老爺在朝堂為官也早為咱府中的三位小姐去說了媒。不過我覺得吧四小姐五小姐心腸這般狠,三殿下又是人中龍鳳,肯定是瞧不上她們的。” 寧禾無奈一搖頭,女人的天性果真就是八卦。 忽然,寧禾抬頭問:“你說四皇子顧姮訂了親事?可知是哪家的小姐?” “好像聽說是北順府家的小姐?!?/br> 果真,這皇家的兒子沒一個是善類,皆只愿娶背景雄厚的女子。 寧禾在這暖陽下坐了一個時辰,身子有些乏,她本想看完手上的書,奈何竟不知不覺睡著。 再睜眼醒來,日頭已偏到了屋頂。寧禾身上蓋了一張薄毯,案上的書已經(jīng)不見,應(yīng)是阿喜收走了。 揉了揉眼睛,寧禾感覺渾身都很乏力。她不知道為什么,自從重生而來,她時刻都覺得這身體有些不健康。從最初的沒有力氣,到每日散步都會感覺累,后來陪寧知入京的路上她也覺得眩暈想要嘔吐,到此刻這般嗜睡乏力…… 難道……這身體竟是有病之身? 心中忽然咯噔一下,如果這身體真有疾病,那以現(xiàn)在的醫(yī)療水平可是很難治好的。寧禾默默在心間祈禱,只希望自己不要染上怪病吶,好歹她現(xiàn)在只有十六歲。 第二日,寧禾還未起床便聽到外邊人聲鼎沸。 “阿喜,外邊何事喧嘩?” 連連喚了幾聲,阿喜小巧玲瓏的身影也未有出現(xiàn)。 寧禾翻身欲再睡時,房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阿喜熟悉的腳步聲急促地傳進(jìn)來,“小姐,您先起床梳洗吧!” “出了何事?”寧禾并未起身,只側(cè)過身問道。 阿喜圓圓的小臉滿是急切,雙眉都擠到了一起,“京城傳了……圣旨來。” “圣旨?”寧禾納悶,照理說安榮府在盉州偏安一隅,應(yīng)該不會再被老皇帝詔來詔去的。寧禾忽然道:“哦,我知道了,昨日你才說寧攬兩姐妹想嫁那顧瑯予,可是皇帝下了圣旨來?!睂幒塘隙耸沁@般的事情。 阿喜一跺腳,脫口道:“大主說是小姐你要嫁了!” 聽聞阿喜的話,寧禾倏然驚坐而起,“你說什么?”她幾乎是失聲問,“我要嫁?嫁給誰?怎是我?” “奴婢也全然不知,前廳甚至熱鬧,是大主讓奴婢喚小姐去前廳接旨的?!?/br> 寧禾猛掀開衾被,她來不及穿衣衫,只著了鞋,順手將屏風(fēng)上那件玄色的大氅披上便奪門沖出。 辰時尾刻,天已明亮,前廳素來是祖母招待貴客之地。寧禾才踏入腳,廳內(nèi)便已圍滿了人。二房三房的人皆在,寧攬寧玥姐妹倆也在,卻是含恨看她。那京城來的使者正被眾人圍在中/央,見寧禾進(jìn)房,已為她側(cè)身讓出一條道來。 許貞嵐望她的眼神有些歡喜,卻也有一絲擔(dān)憂。 寧禾凝望著祖母,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