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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我們主仆沒有水,便將身邊人給的柑橘送給了咱們?!?/br> 寧禾確實傻了眼,顧瑯予的淡漠不似假,但他這般細致的心思卻是她從未想過的。 第10章 顧瑯予 隊伍行到夜間,春日氣息濕冷,馬車內也是越加彌漫著寒氣。 因寧禾出行得匆忙,路途中一件厚衣物也無,只盼著能快些抵達客棧好有個落腳的地方。 前處,行駛中的隊伍忽然停住不前。 “隊伍為何停了?”寧禾掀開車簾朝車夫問道。 “三小姐,是前面的喜車停下了,我們這馬車便走不了了?!?/br> 長姐? 寧禾放心不下,下了馬車朝寧知的方向走去。 行到前處,顧瑯予亦下了馬,與寧禾白日見著的那個文人在一處。 寧禾上前問道:“三殿下,隊伍為何不走?” “六皇妃身體不適,叫停了隊伍?!?/br> 長姐不舒服?寧禾忙奔向寧知的喜車。 喜車中并沒有寧知,寧禾問車旁的丫鬟:“長姐呢?” “三小姐,大小姐去了前處深叢……” 順著丫鬟手指的方向,寧禾快步跑去。 漆黑夜色下,前處叢林密匝,夜風掠過,窸窣作響,更襯得這夜色越加寒寂。云香正焦急地在叢林外來回踱步。 聽聞動靜,云香才瞧見寧禾,忙道:“三小姐,你快進去看看我家小姐吧!” “長姐怎么了?” “小姐一直腹痛難忍,只得命了隊伍暫停下,小姐都進這叢林好一陣子了!” 寧禾忙提著裙擺踏進叢林,這夜色黑,根本望不清前路,今夜又無月光相伴,她只得尋聲喊:“長姐,你在何處?” “……阿禾?!?/br> 這一聲虛弱的聲音響在夜色里,寧禾尋聲小心地行進叢林深處。 “長姐!”漆黑夜色中,寧禾終是尋聲探到了寧知柔滑的衣角。 寧禾一把握緊寧知的胳膊,“長姐,你到這里做什么?” “我來方便。說來也是丟人,白日你走那會兒我便用過一些干糧,之后腹中一直絞痛……” 聽著寧知綿軟無力的聲音,寧禾攙扶著她出了叢林,才問:“長姐的干糧是自己備的,還是三殿下命人送來的?” 寧知倚靠著寧禾才站穩(wěn)了身子,“我并未自帶干糧,皆是三殿下命人送來的水與食物?!?/br> 寧禾沉默一瞬,“長姐有何癥狀,可好些了?” “我應是吃壞肚子了,本想到了客棧再好好歇息,未想實在是忍不住……” 寧禾心間那股擔憂更甚,她從前看過多少史書。就算她并未親身經歷過皇子奪位,可任何朝代之下這些事都是難以避免的。她并不在乎是顧衍還是顧瑯予登上帝位,她只希望這場儲位之爭與她、與她所要保護的親人無關。 “今夜客棧留宿時我會與阿喜一道去備足這余下兩日多的干糧,此刻回馬車上后,長姐不要再吃任何東西,水也莫再喝。”暗夜里,寧禾的聲音異常沉穩(wěn)。 寧知詫然:“你是說……我的食物被人動了手腳?” 寧禾搖頭:“我并不知曉是否是食物的問題,總之長姐明日后便吃我準備的東西就是?!?/br> “那我此刻口渴得厲害,水也不能喝么?” “我馬車上還有一個柑橘未吃,稍后我讓阿喜給你送來?!?/br> 寧知點頭。 兩人相扶著進了隊伍。 待寧禾將寧知送上喜車,寧知道:“阿禾,我想只是我這身子太弱,你不用想太多。我已有□□載未這般長途行路了,上一次我出遠門,行這么遠的路還是跟你一道呢,彼時你也是宛如一個長姐般給嘔吐的我遞水遞手絹?!?/br> “是么,我已記不得了?!?/br> 安頓好寧知,寧禾才回到自己的馬車中。她并不知曉寧知的不適是否跟顧瑯予或者跟他人有關,又或許只是寧知確實身體太過嬌弱,不適應這長途趕路。 然而發(fā)生在寧禾身上的意外卻是讓她不敢掉以輕心的,她重獲新生,雖然這身體的名聲不順,但安榮府中祖母、寧一,還有寧知與阿喜卻是待她最真心的。就算是為了祖母,她也不想安榮府再出任何事端。 將近要到亥時,顧瑯予才命隊伍在前頭的綏城找了個客棧歇下。 綏城是座小城,此刻夜已深,城中燈火闌珊,路上只少有二三行人。顧瑯予選的客棧是這城中二層樓的大院,寧知與寧禾的房間是挨在一處的。 臨了房間,寧知早累得精疲力竭,連連喝了三大碗茶水。 寧禾雖也同樣疲累,卻是準備與阿喜一道出門去街面上買些干糧備好。 方踏出門,迎面便拂來陣陣透涼的冷風,寧禾倏然收住腳步,回身朝阿喜道:“我一人去,你且留在屋內?!?/br> “小姐,這夜深,阿喜與你一道好陪你啊?!?/br> 寧禾搖頭,連連將擔憂她安危執(zhí)意要陪她的阿喜勸回了房間。 此刻非平常,若是寧知當真出了什么意外,總應有個自己人知曉。雖然這么深的夜里一人行路寧禾確實有些害怕,但無法,阿喜是一定要留在房中的。 孤身出了門,這街面上此刻已不見人跡,道旁的商鋪皆已閉門,偶有三三兩兩還亮著燈火的卻是沒有東西再售了。寧禾約摸在街道上走了一刻鐘,才尋著一個還亮著燈的鋪子。 店中的男人正準備打烊,寧禾道:“勞煩你給我備些能放兩日的干糧?!?/br> 那男人瞧著實誠,回她道:“這位小姐,您瞧著應是吃不慣我這粗饅頭大餅的貴人,且這是今日卯時做的,擱到此時已不新鮮了?!?/br> 寧禾笑道:“不要緊,你且給我全裝上,越多越好。” 待店家全部打包好時,寧禾卻傻了眼,這些干糧足足有兩大包袱,她掂量上手,好沉! “我還得勞煩你幫我送到前頭客棧去,我再給你加一百文錢?!?/br> 那男人搖頭:“今日我抽不開身吶,賤內有孕在身,我鋪子該打烊了?!?/br> 寧禾無法,只得自己一邊肩頭扛了一袋干糧走出了店。 迎著冰冷的夜風,她腦中卻回蕩著那店家的話——賤內。 這個時代雖不是歷史中記載的時代,可女人的地位一樣是不受重視的。即便在云鄴女子也可當家,可又有哪個不是替丈夫當著一個家。即便云鄴準許女子為官,可放眼云鄴這百年來,除了郡守一職,還從未有哪個女官的官位在郡守之上。 就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