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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齊的聲音洪亮如鐘,寧攬卻仍傻傻地立在原地。 寧知說不出話來,一雙好看的鳳目含著喜悅的淚水,她有些顫抖地接過圣旨,又抬眸感激地望著寧禾。 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馬蹄聲,那馬兒長長嘶鳴一聲停下,馬背上躍下一男子。 只見男子快步奔至冉如芬身前,卻是先朝許貞嵐行了禮才與冉如芬道:“夫人,老爺從京中給您捎了話……” 余下的話便已耳語給了冉如芬。 這瞬間寧禾感覺到一抹似刃的目光罩在自己身上,她凝眸望去,正是冉如芬含恨的眸子深深望著她。這目光恨不得化作一把利刃生生剜在寧禾的身上。 呵,這么快寧閑遠便命了人捎話回來。 寧禾并不懼冉如芬,她重生醒來,原本是打算此生不嫁,幫著祖母打理盉州產(chǎn)業(yè)便就此度過余生。但重活的這十多日里,她漸漸明白,就算她安分守己,她也因著這嫡孫女的身份礙了某些人的眼。 如今,老皇帝給她的賞賜無數(shù),就算她不作不為也足夠她過富足的后半生。她只想用這些賞賜好好給自己謀一份安身立命之地。 經(jīng)過寧禾一事,安榮府又出了一個六皇子妃,一時府中十分熱鬧。老皇帝命人送來的聘禮也都陸續(xù)送入了府中。 眼看臨近婚期,府上眾人都圍著寧知轉(zhuǎn),祖母更是將逢歲進貢的云錦與軟煙羅都拿來給寧知裁新衣。 最清閑的當數(shù)寧禾。她連日的趕路,這幾日才將身體歇好,因著原本是她為六皇子妃,所以府上之事怕她多想,便一樣都未讓她插手。 而寧玉、寧攬、寧玥卻是忙著幫寧知挑選新衣首飾與成婚后送與各宮娘娘的禮物。 這日午時,阿喜進屋來稟:“小姐,大小姐邀您去她院中用午膳?!?/br> 寧禾與阿喜去了寧知的錦沉院,閨房中已擺好了菜肴。 見寧禾走近,寧知忙盈盈上前,握住了寧禾的手:“阿禾,我自領旨那日便來不及跟你坐會兒,今日得了閑可總算見著你了?!?/br> 寧禾眨眼:“長姐這般地想我,我可要臉紅了?!?/br> 寧知溫婉含笑,讓寧禾坐下,卻是欲言又止的模樣,“你且吃菜?!?/br> 寧禾應邀動起了筷子,飯間聽寧知一直說起這幾日的忙碌事兒。待用完午膳,寧知的婢女云香命人撤走了桌上殘羹。 寧知依舊欲言又止的模樣,手指不停糾纏著手絹,終是鼓足了氣勁兒道:“阿禾,我早幾日便聽了三嬸那房的人說了,原本這婚不該賜在我身上,原本是三叔為四妹求的賜婚,卻是你在大殿上為我爭來的……” 寧禾道:“那三嬸與寧攬可有為難你?” 寧知搖頭:“她們的臉色雖不好看,但事已成定局……” “長姐此番話可是害怕三嬸難為了二嬸與你?” 寧知依舊搖頭:“我自是不擔心這個,我……”她望向?qū)幒蹋浑p鳳目滿含愧疚,“六殿下要娶的人原本是你,你我多年姐妹,我又豈能不知你心儀的亦是殿下。你們原本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長姐,阿禾都已忘了往事,長姐又何必再讓阿禾憶起?!睂幒檀驍嗔藢幹脑挼溃拔乙寻l(fā)生那樣的事,自那之后我便與六殿下是無緣的,那日大殿上三叔求旨賜婚,我明明就在殿上,自當不會讓寧攬承了這婚事?!?/br> 寧禾徐徐說道:“雖然我已忘了往事,可我總覺得長姐才是與六殿下最般配的。長姐容貌傾眾,卻不驕奢,長姐滿腔才藝,卻從未如寧攬寧玥般在外作秀。六殿下要娶的是一個傾心他,且能助他成大事的女子。這個人,寧禾心中——便是長姐?!?/br> 這一腔委實是寧禾的肺腑之言,如果這世間還有一個人愿意用滿腔柔情去溫暖顧衍,那這個人便是寧知。 雖然寧知極力藏起自己對顧衍的那份愛慕,可寧禾還是從這溫婉的女子身上看到了那一絲掩不住的柔情與黯然。 而在從前十載的姐妹情中,寧知明明喜歡顧衍,卻絲毫沒有像三房姐妹那般對寧禾落井下石,甚至還為寧禾憂心。有這樣一個jiejie,寧禾心中是感激的。 第9章 隨嫁 寧知的婚期眨眼即至。 今日,已是到該要出發(fā)去京城的日子,寧禾尚在睡夢中便被阿喜喚醒。 “小姐小姐,我們?nèi)デ巴ソ玉{了?!?/br> 寧禾朦朧間睜眼,忘了一眼窗外的黯淡天色,依照她的生物鐘來看此刻不過卯時剛過?!笆裁词?,接什么駕?” “三皇子殿下入了府中,此刻外邊車馬駢闐,盡是熱鬧?!?/br> 寧禾倏然坐起,“我倒忘了,今日是陛下派人接長姐入京的日子。” 匆忙穿戴梳洗罷,寧禾忙小跑至前庭。 日光闌珊,黑壓壓的人群中唯有一人鶴然孑立,他俊碩的輪廓硬朗分明,獨立庭中,眾人皆俯首于他。 顧瑯予來了。 小跑的寧禾一時收不住腳,沖進了人群中,此刻眾人皆跪地行禮,她無法,只得跪下身去,“拜見殿下?!?/br> 顧瑯予并未正眼看她,只與許貞嵐道:“大人可準備妥,我們巳時便要出發(fā)?!?/br> “府中懼已妥至,此番勞煩三殿下了?!?/br> 寧禾聽著顧瑯予與祖母的對話,輕聲問著身側(cè)的寧知:“長姐,送你入京的隊伍是三殿下所領?” 寧知點頭:“此番入京確是陛下派了三殿下迎親護送?!?/br> 寧禾不語。 沉默一瞬,寧禾低聲問阿喜:“我入京那一次,隊伍是由何人護送?” “那一次陛下倒是未有從京城派人護送,送親之人都是咱們府上的,是大公子親自挑選的人?!?/br> 寧禾明白,此番老皇帝是再恐上次的意外,所以派了人特來護送。派臣子,老皇帝自是不放心的。 派皇子來,便亦是彰顯了皇家對安榮府的重視。 寧禾凝眸望著顧瑯予,身前的他一身玄袍錦衣,俊碩威嚴。他在與祖母交談,雖他不過二十有三,舉手投足間卻自含氣勢。 這樣一個人生在皇家,自是抱負非凡。 那一次,劫持了寧禾的神秘人會不會與顧瑯予有關聯(lián)? 耳側(cè)傳來竊竊的交談聲,“沒想到三殿下比六殿下都英俊吶……” “我覺著明明六殿下要俊俏些,三殿下瞧著倒有些不近人情,不過……他這番強勢冷峻的樣子倒更想讓人多多接近噢……” 是寧攬與寧玥交談的聲音,寧禾失笑,起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寧禾腦中一直有些擔憂,她唯恐發(fā)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再一次發(fā)生在寧知身上。 這般想,竟到了巳時。 外邊鼓吹喧闐,有京城來的司儀高聲的唱和聲。寧禾倏然起身,垮門而出:“阿喜,簡單收拾些行裝,你我入京去。” 寧禾奔至前庭,寧知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