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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先生聞見英姐兒嘴里的酒氣。 也不知道小郡主那是什么酒,后勁那么大。英姐兒吃吃地笑著:“沒醉,沒醉,先生……小郡主說,要我們搬到她的船上去呢!” 她又指著周四郎道:“讓任俠把那細環(huán)餅都拿來……大家吃,好吃!”她心事既了,酒勁又一個勁地涌上來,便睜不開眼睛了。 阿奇沉默了。他沒有想到英姐兒在半天之內(nèi)就把小郡主的事情解決了,而且解決得這么好!有了小郡主這個meimei,英姐兒在周家再也不是沒有娘家人撐腰的砍柴丫頭了。 他看向宋先生,宋先生正一臉慈愛地看著昏昏欲睡的英姐兒。他又看看周四郎,周四郎的目光也是緊緊地鎖在英姐兒的身上,眼神里是滿滿的自豪和寵溺。 阿奇突然覺得自己見識狹隘得有些可笑。天下之大,固然人人可為師,可是像宋先生這樣見解獨到,用意深遠,又真心愛護著英姐兒的師父又哪里是隨便就能找得到的?自己再不好好努力,可真是連跟她做朋友都配不上了。 周四郎眼睛看著英姐兒,心里卻有些忐忑不安。 小郡主決定在淮安多停一日,等師父上船,順便讓英姐兒他們?nèi)及徇^來。這一路上就她自己跟師父,真是寂寞死了。 小郡主的船是王府官船,光上房就有十間,一間小郡主自己住,一間給了那個還沒有追上來的師父。 周四郎想,自己自然不用再跟阿奇擠一間房,可是英姐兒會愿意跟自己住一間嗎? 周四郎回了艙,見到阿奇一個人在挑燈夜讀,忍不住勸道:“用功也不在這一兩日,倒看壞了眼睛!” 阿奇默不作聲。周四郎有些訕訕地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我……其實我不用跟你說什么,不過……我還是先跟你說一聲……明日,我和英姐兒得住一間房?!?/br> 阿奇依然沉默著,周四郎索性不再理他,往床上一躺,他算什么人,自己憑什么要跟他交代? 阿奇突然甕聲甕氣地道:“你想好了?你心里的許月英怎么辦?你真要跟她過一輩子?!如果不是……你就忍心這樣害了她?!” 周四郎背對著他嘆了一口氣:“才半年,我怎么覺得我好像已經(jīng)過了半輩子?”他停了半天,終于道:“阿奇,對不起,我……真的……要跟她過一輩子!”周四郎說出這句話,覺得整個人都從渾渾噩噩中清醒過來。自己的日子,自己和英姐兒的日子,才剛剛開始。 “你該知道,若你待她不好……我依然會娶她!”阿奇聲音低沉,嘶啞,有些沮喪,無奈,可又有一種令人感到不安的篤定,好像周四郎真的會待英姐兒不好一般。 第二日,眾人七手八腳地搬了家,王府的官船,處處都豪華氣派,舒適無比,遠非他們所乘坐的漕船可比。 丫頭們都歡喜瘋了。她們住的房間比原來船上周四郎他們住的上房都要好得多。香草香蘿住了一間,見雪拾柳住了一間,初春自己一個人住。 英姐兒還想跟宋先生住一起,宋先生瞪了她一眼,板著臉道:“我一個人清靜慣了,你不要打蛇隨棍上,你可還沒有正式拜師呢!” 英姐兒笑嘻嘻地道:“那我什么時候拜師?” “下船前頭一天,我瞧著是個黃道吉日。你好好準備準備!” 小郡主不知道什么時候晃過來了,眼神銳利地看著英姐兒:“jiejie好奇怪,怎么不跟四郎住?” 英姐兒湊過去,一抬下巴:“大人的事,小孩子別多問!你這里可真不錯!” 小郡主才不理她這一套,一把把她扯到自己屋里:“說,是不是那個周四郎有什么問題?對你不好?” 英姐兒一愣,臉上露出一點點難過來。小郡主道:“你莫怕,有我給你撐腰呢!” 英姐兒憋了半天,湊到小郡主耳邊:“我們……其實還沒有圓房呢!所以……”英姐兒自己也不知道,原來不覺得,現(xiàn)在想著再跟周四郎睡一張床,怎么有點兒不對勁的感覺。 小郡主吃驚得小眼睛都睜大了兩倍:“嚇,為什么?難道那些傳說都是真的?” 英姐兒嚇得忙擺手:“什么傳說?你別瞎信。你看我跟四郎不是挺好的嗎?只是……”英姐兒突然覺得師父簡直太英明了,原來自己真的一直缺一個說說這些事的朋友。 小郡主嘿嘿直笑,她雖然年紀尚小,可是在王府里看到聽到的事實在太多了:“不管什么事,我告訴你,你要想要他,就趕緊生米做成熟飯,不想要嘛……就廢了他!” 英姐兒嚇得一抖,這meimei果然還是那個小魔頭。師父教她要明白自己的心,可是在四郎這件事上,她卻搞不清楚自己的心。 有的時候覺得應該等上三年再說,周家真是太煩人了??捎械臅r候又覺得,合離什么的……想想不但麻煩,又要爹娘為自己多cao多少心。周四郎對自己……想著那天周四郎在水里的樣子,英姐兒忍不住笑了。 小郡主見她的模樣,眼珠子一轉(zhuǎn),也不再追問。 周四郎則吩咐丫頭們把英姐兒和自己的東西都放到了一間房里,有些忐忑不安地等著英姐兒回來。 到了晚間,英姐兒進了屋,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周四郎心里樂得開了花。可不是嗎?他們是夫妻吶,不住一起才奇怪! 晚上睡在床上,兩個人都很緊張。 周四郎連身都不敢翻,怕碰到英姐兒給她理由趕了自己出去,他告訴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堅持住這一晚,定下來,下面就順理成章了,事實證明,他實在是想多了。 英姐兒瞧周四郎自己裹得跟個蠶寶寶一樣,不由暗想,難道他還跟從前一樣,惟恐自己沾惹了他?又氣又悶,可再也做不到跟從前一樣,一腳踹過去,問他到底在干嘛了?! 結(jié)果到了第二天早上,她起來梳洗的時候,就被周四郎嚇到了。 平日她梳洗,自然是一群丫頭端了東西來,有條不紊地伺候著,可今日,周四郎不知道怎么地,自己還蓬頭垢面呢,就圍著英姐兒轉(zhuǎn)。 一邊罵見雪:“你怎么拿這個粗毛巾子給奶奶擦臉?!那松江厚棉布的沒有嗎?” 見雪實在委屈得很。英姐兒自己沒嫁妝,英姐兒向來用的都是家里份例上的東西。哪里比得上周四郎自己用的? 周四郎又趕緊讓她們?nèi)シ约旱南渥?,把能用的好東西都翻了出來,倒把英姐兒日常用的換了大半,一邊道:“等到了蘇州再給你置辦好的,你先湊合著用著!” 英姐兒有些呆呆地看著周四郎,實實在在地感覺到周四郎對自己的態(tài)度變了。 她忍不住納悶,悄悄問小郡主:“你說他不是個勢利眼?看我跟你好,突然就來巴結(jié)我了?!” 小郡主瞧她一眼,這個jiejie還以為多狡猾,原來也是個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