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5
邊還不肯死心,叫道:“老爺,奴婢冤枉!” 那站在一旁的婆子也嚇著了,低了頭,半聲不敢吭。 周侍郎聞言又飛起一腳,也不管是頭是臉,卻是當胸,守靜慘叫一聲,卻不敢再喊冤枉了。 周侍郎聽她不再叫喚了,這才喘了口氣,冷冷地道:“說!是誰指使的?” 第50章 禁足 守靜聞言整個人瑟縮了一下,卻咬牙哭喊道:“不是奴婢……不是奴婢下的藥?!?/br> 周侍郎卻站住了腳,他今天可真是威風掃地。一個傻兒媳婦不知道深淺也就罷了,一個小丫頭也不怕他? 周侍郎冷哼道:“老爺沒工夫能你瞎耗,不想連累你家里人的話,就趕緊說誰指使你的?” 守靜聲嘶力竭地哭喊道:“奴婢打小兒服侍四爺,忠心耿耿,四爺就是奴婢的天,奴婢怎么敢給四爺下藥!” 周侍郎沒想到這個小丫頭居然骨頭這么硬,膽子這么大,也是,不然她怎么敢在四郎的院子里搞風搞雨? 他眼睛一掃,指指那婆子:“去,給我把她的牙一顆顆撬下來,我倒看看她還嘴不嘴硬!”那婆子也是個干練的,一掃屋子,就取了個青銅燭臺,奔著守靜就來了。守靜嚇得殺豬般狂叫,滿地打滾避讓那婆子。 正撕扯間,就聽見有人拍門:“老爺,梅太醫(yī)請來了。” 周侍郎指了指那婆子:“你把這丫頭拖到書房里好好看著,塞了她的嘴!” 那婆子依言行事。 梅太醫(yī)看上去不過三十上下,面色蒼白,自己倒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樣。所謂久病成良醫(yī),據(jù)說梅太醫(yī)本人就是先天不足,被藥泡大的。 他瞧了瞧周四郎的面色,按了脈,翻了翻周四郎的眼皮,道:“令郎這些日子本來過于疲累,再服食了些催眠安神的藥物,故而睡得極沉。要是有藥渣倒能知道服了什么藥,不過……也不打緊……”說著湊到周四郎嘴邊細細地聞了聞,面露篤定的微笑:“大人可以放心,應該是酸棗仁靈芝,對身體并無傷害,不過是寧神助眠而已。而且用量極少,只怕令郎這會子,多叫上幾聲也就醒了。” 說著,一抖袖子掩住了伸向周四郎右掌的手指。 周侍郎放了心,暗自沉思:周四郎在家中得寵,自己私房又多,替他掌管內(nèi)院的大丫頭要弄到這些藥也不是難事。只是她一個丫頭做這樣的事做什么?后面必有人主使,主使之人似乎也并不是要害周四郎,只是離間他們小夫妻?目的又是什么?周四郎與黃氏偷跑回門是守靜告的密,田氏命她掌管這院子…… 周侍郎覺得線都連上了,這倒是他樂于見到的。這個黃氏還是不要與四郎太過親近的好……只要沒孩子,以后總有轉(zhuǎn)機。 梅太醫(yī)站起身,剛要離開,就聽得屋子另一側(cè)“咣當”一聲,像是有重物落地,接著就是一陣香氣飄過來。那婆子喝罵道:“你還作死!故意打翻香爐!” 周侍郎正要過去瞧看,就聽見周四郎:“?。 钡匾宦?,猛地坐起,茫然地看著梅太醫(yī)和周侍郎:“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倒是被梅太醫(yī)說著了,許是這重物落地,吵醒了周四郎。 周侍郎忙道:“四郎沒事,梅太醫(yī),請!” 梅太醫(yī)也不多問,低首垂目,見周四郎醒了,面露謙和地微笑,躬身作禮:“那小醫(yī)便告辭了?!?/br> 周侍郎送到門口,自有來時的院公備了謝儀,引他出門不提。 這邊周四郎醒了,見周侍郎在旁,忙掀被下床,一邊道:“老爺怎么在這里?剛才是什么響動?” 周侍郎按住他的肩膀:“四郎,你也不小了,這禮記上說'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無之。',又有那顏氏家訓道,教婦初來,教兒嬰孩。你既成了親,便要學著整頓內(nèi)院,好叫父母安心。黃氏鄉(xiāng)野出身,不懂規(guī)矩,我禁了足,那幾個丫頭爭風內(nèi)斗,你自己好好想想該怎么處置!” 周四郎怔怔地不明所以,周侍郎便簡簡說了事由,拍拍他的肩頭,自己走了。留周四郎驚詫愕然,呆坐床上。 守靜聽得周侍郎走了,又掙扎起來,那婆子壓服不住,只好叫道:“四爺,不知這丫頭如何處置?” 周四郎下了床,走到南側(cè),見守靜狀如瘋婦,發(fā)絲糾結紛亂,面上淚痕未干,衣衫不整,見到自己,一雙美目哀怨如訴,淚如涌泉,嘴里塞了一團不知道什么東西,忍不住走過去,伸手取下:“起來吧,有什么話慢慢說。” 那婆子見狀忙避到屏風之外。 守靜卻不起來,跪爬幾步,抱住周四郎的大腿,把頭靠在腿上:“爺,爺一定要替奴婢做主!” 周四郎帶著守靜闖進英姐兒內(nèi)寢時,英姐兒已經(jīng)洗漱上床,守在門口的香草一看周四郎氣勢洶洶帶著守靜就覺不妙,高聲嚷道:“四爺,奶奶已經(jīng)歇下了!”卻不敢攔在門口,怕周四郎發(fā)怒踢她一腳。 燭光下英姐兒身著水紅內(nèi)衫,還來不及披上外衣,面色掩在暗影里。 她看見周四郎怒氣沖沖,身后跟著已經(jīng)換洗整齊的守靜時,伸手摸了摸自己還紅腫著的面頰,只覺得淚水直沖眼眶,心里比被老太太打那一巴掌要心酸委屈千倍百倍。 周四郎見英姐兒坐在床上,也不過去,只是重重地坐在一旁的交椅上:“我問你,你是不是剪了守靜的頭發(fā)!” 英姐兒挺直了腰身,壓抑著心中的難過,一字一頓地說道:“不錯!我黃英雖然是個兩截穿衣的女人,卻也知道說話要算話!” 周四郎聽出了其中的諷刺,漲紅了面孔,怒目橫視,站起身:“黃英,你要說話算話是吧?!有本事……”周四郎一把扯過守靜:“有本事別使手段,把爺給弄昏睡了來暗的。守靜就在這里,你要有本事當著爺?shù)拿姘阉念^發(fā)給薅下來,才真叫爺服了你!” 英姐兒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他居然半句話不問自己就信了守靜!虧得自己還擔心那藥害了他!她背過身去,飛快地擦了一把眼淚,一掀被子,翻身跳下床:“爺既然發(fā)了話,我怎么能叫你失望?!香草,給我拿剪刀!” 香草這次卻不敢聽她的,奶奶已經(jīng)被禁足了,拾柳和見雪還不知道什么下場,好漢不吃眼前虧,奶奶就不能服個軟嗎? 英姐兒見香草不敢拿剪刀,沖周四郎喊道:“你有本事把剪刀給我!看我敢不敢!” 周四郎見她不肯服軟,高聲喊道:“得翠!給奶奶拿把剪刀!” 守靜在一旁裝模作樣:“奶奶才進門,爺何苦為了奴婢這么個沒根兒的草跟奶奶置氣,都是奴婢命不好!奶奶,您也別生爺?shù)臍猓欢ㄒ镜念^發(fā)才解氣,奴婢自己剪!”說著就裝模作樣要自己滿屋子找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