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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過了,話本子以后我再給你買。”景墨神君摸了摸卿泠的腦袋,無奈地安撫道。 “叔父,做個好人怎么就這么難呢?!”卿泠神君委屈的抱住了景墨神君的腰身,要不是還知道自己打不過青蕪早就追上去捋袖子干架了。 景墨神君頓時更無奈了,但是又不忍心苛責自己心疼了這么些年的人,只好再安撫道?!皳Q個角度想一想,你總算將青蕪騙過去了一次,不是也很值得高興么?” 聽了這句話,卿泠神君立馬眼淚一收,雙目炯炯有神?!皩ρ剑瑳]想到青蕪也有被我騙過去的一天哈哈哈哈——” 身后的丹著黑了臉,喂喂喂那明明是上神的計謀高超,關你什么事??! 景墨上神告訴小青玉的只是一半,而另一半卻是關于楚遇的。當時佛祖說六世度甚笏成仙,若緣分足夠,也可度化楚遇。 楚遇被毀去了心臟和軀體,獨有魂魄苦苦支撐,并不是長久之計。六世輪回行善事可以讓他重回自己的軀體里,做回那個楚遇。而有父神的神力滋養(yǎng)作為心臟,他已經是半神之軀。 但是這六世都不能讓甚笏有機會愛上楚遇,景墨上神眼珠子一轉,將視線放到了小青玉的身上。要是棒打鴛鴦,沒人比小青玉更合適了。 所以才會有竹屋的偷聽,所以小青玉才會如此容易就能騙過丹著,大鬧了司命仙君的府祗。其實一切全都在景墨的掌握中,不過是想讓楚遇和青蕪再遭磨難。說到底,總歸不過是四個字,愛屋及烏罷了。 他低頭看了一眼皺著眉頭滿面心疼的卿泠神君,眼中寵溺更甚。沒有人比他更加了解青蕪對卿泠的意義,從來都是青蕪護著卿泠,誰又知卿泠對青蕪的心疼? “剛過易折,青蕪太過聰慧,所以很多時候總是打碎牙往肚里咽。她不知道,其實這么些年來,她只是將自己裝飾的水火不侵,久而久之,也就忘記了該怎么示弱?!庇持硐迹溷龅纳碛氨欢缮狭艘粚咏鸸?,一片圣潔,眉目間難掩心疼。 景墨從身后摟過卿泠的腰身,手放在了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上,眼神閃爍。青蕪,我感謝你在我不在的時候護小卿泠周全,所以小卿泠想護你,我也覺不遺余力幫忙。 這邊青蕪駕著天馬一路到了南天門,她側過身子跟小青玉說話,剛轉過身來,正好遇見兩個仙侍跟著一名白衣女子緩緩而來。那白衣女子散去了往常的妖邪之氣,渾身上下仿若脫胎換骨,隱約透出些仙氣來。 她怔了一下,正好對上了青蕪清透的眸子,她緩緩彎身,跟著兩個仙侍中規(guī)中矩的行了個禮?!靶∠缮躞税菀娕?。” 抬起臉來,熟悉的臉上擠出了一個笑,但是眉目中卻是難掩清苦。青蕪頜首一笑,點頭應了,便覺再無多話,手輕動,天馬載著那青衣女子緩緩而去,轉瞬間就出了南天門。 身后終于是再忍不住,不顧自己身份開口?!皬慕裰?,甚笏和公子便再如陌路。今日偶遇女帝,但有一事相求?!?/br> 青蕪側過臉去,嘴角勾起了一個笑,難辨喜怒。甚笏咬了咬牙,收斂了面目中的傾戀,眼含薄淚。“公子他受了太多的苦,愿女帝多憐他些,別再讓他獨受相思之苦……” “我爹爹和我母君如何,那都是我自家的事情,你一個外人有何插嘴的余地……” “青玉?!?/br> 青蕪還沒說話,倒是青玉先忍不住開了口,一開口就是火藥味極重,不曾想被青蕪淡淡的兩個字就打斷了。青玉恨恨的剜了一眼甚笏,不甘不愿的住了口,回身鉆進了馬車里,做了個眼不見心不煩。 青蕪知曉青玉不過是鬧脾氣,倒不甚擔心她,輕輕一躍從天馬上躍下,青衣蹁動,緩緩走到了甚笏的面前。她輕輕一笑,甚笏便被她掩去了所有的風華,一下子變得黯然失色起來。 “我原本不說,并不是顧忌著你,而是到底憐你對楚遇癡心一片。但是今日你已位列仙班,竟還執(zhí)迷不悟。你口口聲聲為他好,不求回報,但是不過是因為你的不甘心。你和楚遇緣起他救你一命,本應當在那一世你求卿泠救他一命之時便已還清,不過你不甘愿,所以才糾纏了這么些世?!?/br> “楚遇身含父神遺力,父神愛澤天下,寧愿天下人負他,也不愿欠別人一分,我想你不會不知道這件事。不,正是因為你知道,所以你才拼命地對好,讓他再也還不清你的恩情,原本只有兩世的劫卻讓你牽扯了這么些世,你要讓他還不完?!?/br> 青蕪雙眼澄澈,那一霎那,所有的星子似乎沉淀在了她的眼眸中,甚笏張了張嘴,想要狡辯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都說不出來,再這樣一雙眼睛下,自己說不出任何謊話。 “他知曉這一切,但還是甘愿堵你為仙,不過是知道他還不了你這一腔愛戀??v觀過去這幾萬年,與其說你癡戀他,倒不如說他以身為劫,一步步度你成仙?!?/br> “如今你已大成,有些話我本不想說,但不說對你未嘗是件好事?!鼻嗍忞p目如炬,甚笏臉色蒼白,最罪惡的一面完全暴露在了她的視線下?!拔液统鰞汕橄鄲偅叩竭@一步實屬不易,我為這天下放棄過他,但是他一直不離不棄……這三界已安,我再無顧忌,從今往后,我不會再放手他?!?/br> “他的幸福悲傷,愛與恨,從此之后只與我一人相關。我不管你是何想法,他跟你再無關聯(lián),他欠你的,全都還你了,你若是再執(zhí)迷不悟,我不會再客氣。言盡于此,希望你能好自為之。” 說完這番話,青蕪再不管那些人是什么反應,徑直往前面走去,青色袍子一閃之間已經在幾丈開外。甚笏渾身顫抖,似乎是孤注一擲,嘶喊出聲。 “你憑什么……憑什么阻止別人愛戀公子,就算你愛他,他也愛你,那我愛著他也是我的自由!” 青蕪站定,緩緩轉身,露出半張風華絕代的側臉。“相愛本就是我和他的事,從頭到尾本就跟你沒關系,你接受也罷,執(zhí)迷也罷,你早就知曉我說的都是正確的。面對相愛的兩個人,無論第三者以何種身份出現(xiàn),都只是帶著取而代之的惡念。你修行不易,別為了一點執(zhí)著毀了自己?!?/br> 說完這番話,青蕪徑直翻身躍上馬車,揮鞭輕動,天馬仰頭嘶吼抬蹄,一片幻光閃過,青色身影已經直直往東而去,徒留下甚笏張著嘴,風灌滿了她的衣袍。 青玉從馬車里鉆出來,開心的抱了抱青蕪,要不是自家母君氣勢太強,恨不得直沖上去親兩口。青蕪倒也不在乎青玉的胡鬧,慵懶的斜靠在木欄桿上,半瞇著眼睛出神。她伸出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拍著青玉的后背,這小家伙在到達東海上空的時候便迷糊了過去。 天馬轉瞬間越過蔚藍的海水,直奔日月合虛而去,不多時已經能看見那青黛色的山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