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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在榻邊,粉嫩腳趾微微蜷縮。 雪雁怕人著涼,特意替她套上了羅襪。 屋內(nèi)很靜,雪雁隨身出去,關(guān)緊房門。 蘇錦蘿睡的酣沉,片刻后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陸迢曄披著大氅,悄無聲息的進來。 素娟屏風(fēng)后,小婦人依舊在睡著,槅扇半敞,有暖陽從縫隙中透進來,照在臉上,暖融融的舒服。 外頭穿廊處遠(yuǎn)遠(yuǎn)走來一人,透過槅扇,看到躺在榻上的蘇錦蘿,不自禁走近幾步,那雙重瞳在日光下晦暗又深沉。 大皇子的勢力被順利鏟除,連帶著還鞏固了自己的勢力?,F(xiàn)今的陸友孜是志得意滿的。朝堂上下,遍布他的心腹人手,他一手提拔起來的蘇清瑜、蘇容瑜等人,也在朝內(nèi)站穩(wěn)腳跟。太皇太后入皇廟,潛心修養(yǎng),前朝后宮,再無隱憂。 只除了今日傳來的方淼死訊??闪钊烁吲d的是,方淼雖死了,羅延規(guī)卻被降服了,歸根結(jié)底,還是蘇清瑜安插在羅延規(guī)身邊的眼線和牙兵爭氣。 上天對他是憐惜的,失了一個方淼,便立刻給他送來了一個蘇清瑜。 陸友孜只覺自己眼前,是那大好江河山海,再無人能阻他的位置。 溯風(fēng)卷著廊下宮燈上堆積的細(xì)雪,飄入陸友孜領(lǐng)口,順著肌膚往下滑。陸友孜被那冷意凍的哆嗦了一下身子,然后往前邁一步。 有股股暖意從槅扇處冒出,陸友孜的腹部貼在槅扇邊緣,深深吸一口氣。香甜的熏香味彌散在口中,讓人止不住的神思迷惘。 庭院內(nèi)悄靜無聲,屋內(nèi)、屋外,無人煙。 陸迢曄目不轉(zhuǎn)睛的盯住蘇錦蘿,視線從她那段纖細(xì)粉頸往下滑,落到被秋香色被褥覆蓋住的纖細(xì)身段,再往下,是那一雙纖細(xì)玉足,套著羅襪,小巧玲瓏。 小婦人似是睡的熱了,輕蹭了蹭自己的腳,便見那雙套在玉足上的羅襪輕緩落下,掉在玉磚上,素白潔凈,卻比不上那只玉足給人的沖擊力大。 秀女已在招選,陸友孜也已納了幾個看著順眼的人入后宮。但不知為何,再瞧見眼前的蘇錦蘿,他依舊抑制不住心內(nèi)的那股子觸動之情。 這個小婦人,于自己是有救命之恩的,所以他應(yīng)當(dāng)要知恩圖報才是。 陸友孜的視線太過炙熱,蘇錦蘿霍然驚醒。她偏頭,看到立在槅扇前的人,因為背對著光的關(guān)系,一下看不清臉。 蘇錦蘿迷迷糊糊的喚一聲,“爺?” 軟綿綿的聲音,帶著睡醒后的旎儂沙啞,陸友孜只覺心口一蕩。若這聲“爺”,真是喚的他,那該多好。 “蘿蘿?!标懹炎伍_口,這兩個字,滾在舌尖,吐出去的時候只覺心口緊張又暢快,就似淌著蜜汁一般,讓人舍不得吞下去。 聽到聲音,蘇錦蘿一個哆嗦,立時起身。她睜著一雙眼,看向站在槅扇處的人。日光突掩,陸友孜那雙重瞳越發(fā)明顯。 “陛下?”蘇錦蘿喃喃出聲,似是十分詫異。 陸友孜暗咽一口口水,雙手撐在槅扇上,后背被宮燈上落下來的雪水打濕,在明黃色的大氅上留下一片深沉水漬。 蘇錦蘿蹙眉,躺在榻上沒有動,只悄悄的將自己的雙足縮了回去。 她的衣裳都掛在木施上,身上只一套入睡時的貼身小衣綢褲。若貿(mào)然下榻,必不雅。 見陸友孜依舊站在那處,眸色怪異,蘇錦蘿忍不住道:“煩請陛下替我關(guān)下槅扇?!?/br> 蘇錦蘿自覺自己的話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但這人卻像是根本沒聽懂一般,依舊像根木頭似的杵在那里。 “陛下?”蘇錦蘿再喚一句,小臉皺成一團。 陸友孜恍然回神,臉上帶笑意。他的上身微微前傾,聲音愈發(fā)柔和了幾分,“蘿蘿想說什么?” 蘇錦蘿的秀眉蹙的更深,她道:“陛下,您不該如此喚我?!彪m蘇錦蘿自覺自己的語氣已十分嚴(yán)厲和厭惡,但在陸友孜聽來,這聲音細(xì)糯軟綿,比他前日里用的紅豆糕還要再甜上幾分。 “朕,還未感謝蘿蘿先前的救命之恩?!?/br> 在陸友孜落難時,蘇錦蘿是唯一出手相救的女子。她不知自己身份,不知自己地位,卻依舊救了他。陸友孜覺得,這便是緣分使然。 若不是她已嫁給四叔,按照蘇清瑜如今地位,他可以娶她做皇后,讓她成為一國之母。 想到這里,陸友孜便有些激動。 “我早已忘了此事,陛下不必放在心上?!碧K錦蘿面露不耐,但陸友孜卻依舊饒有興致的抓著她不放,絮絮叨叨的說話。甚至四處看過后見四下無人,便翻過了槅扇,進了屋。 “你做什么!”蘇錦蘿面色大驚,小嗓子嚇得尖利。 陸友孜也是一驚,慌張上前一把捂住蘇錦蘿的嘴。 蘇錦蘿使勁掙扎,卻哪里敵得過陸友孜的力氣。 “蘿蘿,我知道,你不是真心愿意嫁給四叔的。你若是后悔,我可向四叔討了你,給四叔賜其她的美人?!?/br> 陸友孜如今身為一國之君,早已忘記了先前一身狼狽前來懇求陸迢曄的事。做了皇帝,野心膨脹,他自覺,這世上,只要他想要的東西,張口就能來。 “唔唔唔……”誰要你這個臭混蛋! 蘇錦蘿被捂著嘴,說不出話來。她蹬著腿兒,眼尖的瞧見那慢條斯理從素娟屏風(fēng)后走出的陸迢曄。 男人身上披著大氅,里頭一件月白色緞面長袍。面無表情的站在那里,手持利劍。明明應(yīng)當(dāng)是一副風(fēng)光霽月的模樣,但此刻面色卻陰冷狠戾的可怕。尤其是那雙眼,沉著暗色,就像六月壓天的黑云,陰沉的嚇人。 蘇錦蘿認(rèn)得那把劍,那是掛在他們屋內(nèi)墻壁上的劍,是陸迢曄每日晨間練劍用的劍,也是上輩子將她抹了脖子的那柄劍。 榻上,陸友孜隔著一層厚實的秋香色被褥,壓在蘇錦蘿身上,只覺滿鼻香甜,滿懷香軟,恨不能把人摟在懷里,好好疼惜一番。他想起前幾日剛剛臨幸的那個宮女,長相雖不是最好看,但難得的是那身細(xì)皮嫩rou,簡直讓人欲罷不能。 可眼前的小婦人,渾身皮rou,比之那宮女,有過之而無不及。 陸迢曄捂著蘇錦蘿的嘴,指尖觸到那綿軟觸感,只覺心神蕩漾。 “蘿蘿,只要你愿意,我立刻便能與四叔去提這件事。當(dāng)年,若不是父皇下旨賜婚,四叔定也是不愿意娶你的。” 蘇錦蘿眸色一怔,想起那個時候,陸迢曄好似真的是被理國公和大哥趕鴨子上架的。那個時候,她也是不愿嫁的,可沒法子,不嫁這廝,她就得入宮嫁給皇帝,而且那圣旨來的太快,蘇錦蘿根本就連反應(yīng)的時間都沒有。 正在蘇錦蘿發(fā)愣間,陸迢曄站在素娟屏風(fēng)旁,用手中棉布,慢條斯理的擦拭干凈那柄利劍,然后面帶笑意的開口道:“皇上好興致?!泵嫔想m笑,男人眸中卻深沉如寒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