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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茶就暈了出來,沒沾到衣服上,卻晃了滿手。 “二meimei怎么這么不小心。”蘇珍懷抓過蘇錦蘿的手,用繡帕替她擦了擦。眼尾余光輕動,正巧對上方淼斜視過來的視線。 只小半月未見,小姑娘好似變了個模樣似得,越發(fā)白嫩纖細,攏在大氅內(nèi),瞧不見身段,只一張白瓷小臉上沾著一點乳白杏仁茶,小嘴輕噘,說話時輕輕軟軟的似在撒嬌。 “好燙……”杏仁茶微燙,蘇錦蘿的手背處印出一片紅痕。蘇清瑜趕緊勒馬,小心翼翼的將蘇錦蘿牽了出來。 馬車??康牡胤角∮幸坏赇?,蘇清瑜大步進去,也不管掌柜的招呼,徑直尋了后院一處水井,打了水給蘇錦蘿冷敷。 “好些了嗎?”蘇清瑜皺眉垂眸,看著蘇錦蘿手背處的紅痕,滿臉心疼。 “不疼了?!碧K錦蘿肌膚白細,方才被燙紅了大片,瞧著是有些可怕,但等褪下來,也就什么事都沒有了。 “還是要回去上些藥的?!?/br> “我這處有?!辈恢螘r,方淼隨了進來,他從寬袖內(nèi)取出一白瓷瓶遞給蘇清瑜道:“是先前靜南王給的?!?/br> 靜南王給的,自然是好東西。蘇清瑜欣然接受,小心翼翼的給蘇錦蘿抹上,然后又輕吹了吹。 “疼嗎?” “不疼了?!碧K錦蘿篤定搖頭,覺得自己現(xiàn)在在自家大哥眼中就是個瓷娃娃,稍微碰著磕著一點就跟要出人命似得。 但其實她哪里有那么嬌弱。 替蘇錦蘿收整好,蘇清瑜牽著人重新上馬車。 蘇錦蘿一進馬車,原本正說話的朱翹憐與蘇珍懷立時便閉上了嘴。而對蘇珍懷敵意萬分的朱翹憐,此刻卻目光怪異的盯住了蘇錦蘿。 乖巧坐好,蘇錦蘿拉上雪帽,吸了吸小鼻子, 昨晚上睡得熱了,她便將被褥踢開伸出了胳膊,沒曾想有些著涼,不過還好不嚴重,只是腦袋有些疼。 “聽聞今年的元宵燈會有許多沒見過的彩燈,猜出來的謎面越多,能得的彩燈便越多,還有一盞燈王,也不知花落誰手?!?/br> 朱翹憐陡然將目標轉(zhuǎn)到了蘇錦蘿身上,她笑著牽過蘇錦蘿的手?!岸媚锊聼糁i可厲害?” 蘇錦蘿的手揉捏嬌小,軟綿綿的就像一塊上好的凝脂軟玉。但朱翹憐的手卻因為長年舞刀弄棒,布滿薄繭,拉著蘇錦蘿時,蘇錦蘿能明顯的感覺到其磨蹭時生出的微微漲疼。 “我不會猜謎面。” 在新平郡時,蘇錦蘿也參加過燈會,只是每次那盞燈王都會被李飛瑤贏走。而她只能勉強猜出幾個小燈謎,贏幾盞普通的兔子燈。 “二姑娘可別謙虛,我慣喜歡舞刀弄棒,最不喜那些什么詩詞歌賦的東西,到時候還要仰仗二姑娘呢?!?/br> 蘇錦蘿吶吶張了張嘴,想辯駁,卻沒說話。 算了,等到真正猜的時候,這鎮(zhèn)國侯女就知道自己真的是資質(zhì)駑鈍了。 …… 蘇錦蘿不是一般的資質(zhì)駑鈍,而是非常資質(zhì)駑鈍了。 皇城根底下的燈謎,跟新平郡里頭出的燈謎還要再高上了一個檔次。蘇錦蘿盯著面前的謎面,一雙眼都看直了也沒猜出來。 “二姑娘,猜出來了嗎?”朱翹憐眼看著蘇珍懷贏了一盞極漂亮的彩燈,再看到蘇錦蘿這副懵懵懂懂的小模樣,竟然開始為她著急起來。 “哎呀,你怎么這么笨!”朱翹憐氣急,恨恨跺了跺腳。 聽到朱翹憐的話,蘇錦蘿恍惚出神,覺得這話有些似曾相識。 在新平郡時,蘇錦蘿與李飛瑤一道去參加燈會,李飛瑤瞧一眼便能猜出來的燈謎,蘇錦蘿盯上半個時辰都想不起來。 然后,不耐煩的李飛瑤便會指著蘇錦蘿的鼻子,恨鐵不成鋼的道:你怎么這么笨! 再然后幫著寫出謎底,贏上好幾盞兔子燈,不耐煩的扔給蘇錦蘿。 “蘿蘿,想要燈王嗎?” 蘇清瑜湊上前,指著不遠處那盞被掛在半空中,極其巨大的琉璃彩燈。 蘇錦蘿順勢瞧過去,立刻就被吸引住了。 皇城里的燈王,果然名不虛傳,好看的令人恍神。那七彩斑斕的琉璃色內(nèi)蘊著流光,將其余彩燈皆襯得猶如破鞋爛衫一般。 “真好看。”蘇錦蘿不自禁的發(fā)出一陣感嘆。 “我給蘿蘿去贏回來。”蘇清瑜笑著上前。 朱翹憐一把挽住方淼的胳膊?!跋喙乙蚕胍?。” 方淼垂眸,將手里的兔子燈遞給朱翹憐,“清瑜已經(jīng)去了?!?/br> “我不要兔子燈,難看死了?!敝炻N憐一甩手,那盞兔子燈就被扔在了地上。 蘇錦蘿低頭,彎腰將那盞兔子燈撿起來,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它折斷的兔耳朵扶起來。 兔子燈這么好看,哪里難看了? “方夫人,不若咱們一道去瞧瞧,興許就猜對了呢?!碧K珍懷笑著開口。 朱翹憐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方淼,心里惴惴。她松開方淼的胳膊,跟蘇珍懷一道去了前頭。 蘇錦蘿提著兔子燈,擠到蘇清瑜身邊。 蘇清瑜伸出胳膊,在人擠人的圈子里替蘇錦蘿圈出一小塊空地。 “大哥,你猜出來了嗎?沒猜出來也沒關(guān)系的?!?/br> “是有些難,不過大哥一定會猜出來的?!碧K清瑜撫了撫蘇錦蘿的小腦袋,信誓旦旦。 “哦?!碧K錦蘿點頭,低頭繼續(xù)擺弄兔子燈。 其實燈王好看是好看,但蘇錦蘿還是更喜歡兔子燈。 “咦,蘿蘿,你哪里去贏的兔子燈?”蘇清瑜奇怪道。 “……地上撿的?!碧K錦蘿看了一眼一旁正興起盯著謎面看不停的朱翹憐,有些心虛的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 這盞兔子燈是朱翹憐不要的,也是她從地上撿的,那就應(yīng)該是她的了吧? 蘇珍懷站在朱翹憐身旁,突然轉(zhuǎn)身走到蘇清瑜身邊說話。 蘇錦蘿眼看著蘇清瑜被蘇珍懷拉走,臨行時叮囑自己乖乖等在這里,說去去就來,還讓方淼照看。 朱翹憐擠到方淼身邊,看了一眼站在方淼左側(cè)的蘇錦蘿。 她戴著雪帽,小鼻子小嘴的瞧著尤其乖巧。朱翹憐突然有些心虛,她仰頭,看到方淼正盯著謎面出神。 朱翹憐正想說話,卻又發(fā)現(xiàn),方淼哪里是在盯謎面,他看的是琉璃燈上印出來的蘇錦蘿! 蘇錦蘿低著頭,自然沒發(fā)現(xiàn)方淼的視線,而方淼難得放縱,卻不想被一旁的朱翹憐逮了個正著。 朱翹憐攥緊手,心中大驚,她暗咬牙,終于開始動作。 巨大的琉璃彩燈一瞬傾斜下來,蘇錦蘿的耳畔處充斥著尖叫聲,她被震的耳膜發(fā)麻,緊緊攥著手里的兔子燈不知所措。 朱翹憐一直盯著方淼的動作,她看到方淼先是伸手攥住了蘇錦蘿,將她拉到懷里,然后才像是想起她似得將她攬到面前。 巨大的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