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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緒爆發(fā)了。 “我不喜歡你不經(jīng)過我同意就帶我去看一個喜歡你的女人的音樂會!而且那個許小姐漂亮又有才華, 我那天那么糟糕, 別人會覺得你眼瞎!” 陳池皺眉看著她眼里的淚, 心一下子泛疼,伸手摟她進懷里。 輕聲問:“別人是誰?” 周小魚扭過臉, 用手擦了一下滑落的淚滴, “別人是誰一點都不重要!” “那不就行了。” 周小魚語塞,她之所以那么難過不就是太在意別人的看法, 害怕別人認(rèn)為她配不上他? 但是她自認(rèn)長得不丑,工作努力,為人和善,又有哪里不好呢! 他攬她到沙發(fā)坐下, 拿紙巾給她擦了眼淚, 眼神溫柔,“是不是肚子餓了,心情這么不好?” 周小魚眼眶又開始發(fā)熱。 陳池蹲下身捏捏她后頸, “你等我一下,我去叫小貓下來陪你玩?!?/br> 周小魚別扭,“我不要和它玩?!比思腋静淮罾硭?。 “那看會電視,等吃了飯我講個故事給你聽?!?/br> 周小魚像不講理的小孩一樣耍性子,“我不要聽故事。” 陳池安撫地摸摸她頭頂,打開電視,又倒了杯牛奶給她,這次周小魚沒有拒絕。 接著他一個人走進廚房。 周小魚聽著里面漸漸傳來的動靜,有些詫異,他難道還真會做飯?頂多就是個蛋炒飯之類的水平,比只會煮面的她也高明不到哪里去吧! 情緒慢慢平息,她按著遙控器,找了個綜藝看。 終究還是個沒心沒肺的,傷心的事暫時拋到一邊。 小貓不知什么時候溜下來了,蹲在沙發(fā)腳繼續(xù)打盹。 她一邊喝牛奶,一邊被屏幕上的明星逗的笑哈哈。 這期間,陳池做菜間隙出來看了她一次,心底稍稍放了心。 大概半小時以后,三菜一湯擺上桌。 周小魚努力保持臉上的不以為然,心里卻是驚嘆不已。 原來他真有兩把刷子。 都是家常菜。一道炒青菜,一道鯽魚湯,一道涼拌三絲,還有她最喜歡的水晶蝦仁。 陳池盛飯,讓她洗手。 周小魚頓時有了在自己家被老爸伺候的感覺,乖乖去洗了手。 兩人面對面坐著。 陳池先給她舀了半碗魚湯。 周小魚有模有樣喝了兩口,點評,“比我爸做的魚湯差了點。” 卻咕嚕咕嚕把剩下的全喝完了。 陳池心里高興,給她飯碗里夾菜,“多吃點。” 不知是餓了,還是菜真的很好吃,周小魚毫無顧忌吃了兩碗米飯。而且越來越有那種“我不夠好但是偏要賴著你”的沖動,這么好的男人說不要就不要自己是不是傻? 陳池見她吃得差不多,放下筷子。 “聽說過陳竟堯?” 周小魚也放下筷子,想了一下,覺得這名字有點耳熟,“是不是以前那個安城市長還是市委書記什么的?我一直就沒弄清楚過?!?/br> 陳池臉色平靜,“前市委書記,我父親?!?/br> 周小魚倒抽一口涼氣,捂住嘴巴。 結(jié)結(jié)巴巴,“他不是……被……” 陳池點頭,慢慢講起自己的故事。 簡單來說,陳池父親當(dāng)年在派系爭斗中站錯位置,淪為犧牲品,并且在獄中心臟病發(fā)去世。 他的父母恩愛了三十年,母親甚至連父親最后一面都沒見到,根本無法承受愛人突然去世的噩耗,當(dāng)晚就服藥自殺。 他當(dāng)時二十三歲,在人生恣意揮霍之時遭遇重大變故,這種父母雙亡的打擊幾乎是毀滅性的,更何況還有旁人的奚落,嘲笑和落井下石。 他一下子由云里跌落泥潭之中。 當(dāng)然,也有與他不離不棄的。簡易找過來,他冷言冷語把他趕走。 殷天朗也讓人帶話,撐不下去了找他,尚承有他投的錢,自然有他的位置。 他心灰意冷,并不領(lǐng)情。 那一年,他躲著曾經(jīng)的朋友,拒人于千里之外,與以往的圈子斷了關(guān)系,甚至自暴自棄加入安城有名的黑道閆幫。 像是終于有了發(fā)泄的地方,他不要命似地敢打敢拼,并且有勇有謀。 他很快脫穎而出,得到幫派大哥閆森的信任,讓他接管一個地下賭場。 又用半年,他已經(jīng)和閆森稱兄道弟。 這一年,他不再是陳池,他是閆幫的二當(dāng)家,被人稱作津哥。 這一年,他的生活是糜爛和放縱的,甚至有道上的女人為了得到他的青睞真刀真槍地干。 他誰都不愛,只是用酒精和女人來麻痹自己。 他享受那種放縱沉淪的快感,卻很快又厭倦。后來一段時間,他經(jīng)常整夜整夜地痛苦,失眠,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病入膏肓。 終于有一天,他大意了,獨自開車去郊區(qū)墓地祭拜父母,被仇家圍追堵截。 那是一個下雨天,他一路躲避,終于甩了那些人。 晚上八/九點,雨終于停了,他來到一個不算熱鬧的街道一角。 渾身泥濘,胡子拉碴的他坐在角落里休息,與一個六七十歲的流浪漢作伴,借他地盤睡了一夜。 這一覺,他竟睡得很香,夜里一點都沒醒。 第二天,他是被刺眼的太陽光照醒的。 就是在這時,一個圓臉扎著馬尾的小姑娘從對面一家面店出來,端了個碗往這邊走過來。 他半靠著墻,瞇眼看著。 陽光照在她臉上,光潔,柔和。他驚奇地以為她是從天而降的天使,來拯救他了。 走近時,小姑娘看到他明顯一愣,似乎沒料到突然又多了一個人,還煞有其事地皺皺秀氣的眉。 她很快轉(zhuǎn)回打量他的目光,在老頭面前放下一次性碗筷。 老頭也似乎習(xí)以為常,沒說什么,只是彎腰鞠躬。小姑娘往旁邊側(cè)身讓了讓,翹著嘴角點點頭轉(zhuǎn)身走了。 大爺開始呲溜呲溜吃面,他聞著香味也覺饑腸轆轆。 不多時,那個小姑娘又出現(xiàn)在門口,同樣端著個一次性打包碗,竟然放在他跟前。 他只抬頭看了一眼便垂下目光,眼中閃過一絲自嘲,卻又坦然地撕開一次性筷子包裝紙,真的拿起碗來大快朵頤。 那是他此生吃過最好吃的面條,鮮美,醇香。 并且,他深深記住了那張臉。后來,她聽到像是她父親的人在門口叫她“小魚”。 就是那天,他回閆幫之后和閆森提出離開。 閆森自然不同意,卻又自知有把柄握在陳池手上。 就在兩人僵持時,黑白兩道通吃的殷天朗主動出面,費了些手段將事情擺平。 自此,陳池在消失了一年后回到尚承,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故事講完了。 陳池去廚房洗了一盤水果出來。 周小魚心里唏噓,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