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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行了,朕也累了。三兒替朕給雪家的家主上一炷香,老大去看看小二如何了?!?/br> “是,父皇?!贝蠡首訋е鈶怀隽嗽鹤?,扭頭道:“三弟說話也太不走心了,幸好父皇今天心情不錯,不然三弟就要倒霉了?!?/br> 雖然嘴上這么說,大皇子心里還是滿意封應然這般耿直的,對自己的地位沒有任何威脅。 就是這份耿直,才好拿捏。 不然若是嘴巴甜,會來事,早就能讓皇帝另眼相看了,如何會混到這般田地? 封應然拱拱手,感激道:“多謝大哥替弟弟解圍,弟弟就是這個性子,大哥也是知道的?!?/br> “行了,下回注意些,附和父皇就好了,其他的就不必多言?!贝蠡首訐]揮手,兄弟好地拍了拍他的肩頭:“替我給家主也上一炷香,表面功夫該做得好好看看的。我得去見二弟了,也不知道他如今悔過了沒有?” 他并不覺得二皇子會悔過,就算真的悔過了,也只會讓皇上以為二皇子還是原來的樣子。 這個二弟就這么廢了,大皇子是滿心歡喜。 他最大的敵人,就這樣拿捏在自己手心里,再不會有威脅,如何能不高興? 看著大皇子喜上眉梢地走遠了,封應然板著臉,很快沿路走去家主下葬之處。 雪元香等人已經(jīng)走了,只余下雪春熙在墓前安靜地站著。 “天兒冷,七姑娘怎么還在這里?”封應然上前,看著她發(fā)白的臉色柔聲問道。 “想著會有人來,我就讓其他姊妹先走了?!毖┐何趸剡^頭來,看見他并不感到驚訝:“知道來的必然是三殿下,所以我就在這里等了一會兒?!?/br> 果不其然,皇帝連現(xiàn)身都不樂意,更別提是大皇子了。 “大哥去看二哥了,父皇讓我替他給家主上香?!狈鈶皇謭?zhí)三炷香,畢恭畢敬的在墓前虔誠叩拜。 姿態(tài)流暢熟練,仿佛這跪拜早就刻在骨子里。 雪春熙有些驚訝,皇家人可不會隨意跪拜,那么只有一個可能了:“三殿下時常去拜祭娘娘?” “母親一個人,總是孤單了些。我征戰(zhàn)在外,每次戰(zhàn)勝,都會繞路去拜祭一番,告訴母親一聲,免得她擔憂?!狈鈶恍π?,又道:“我總覺得每次無形之中有人在保佑我,必然是母親顯靈。顧青就讓我每回去拜一拜,叫兄弟們也沾沾福分?!?/br> 他何嘗不知,這不過是顧青讓自己去拜祭母親的借口罷了。 只是兄弟如此為自己著想,封應然也就順勢而為了。 “說起來也是巧合,雖然每每險象環(huán)生,最后卻都能化險為夷,興許真的是母親顯靈吧?!?/br> 封應然仰起頭,看著昏暗的天空,腦海中關于生母的音容笑貌已經(jīng)變得很淺很模糊了。 生母身份低微,連一副畫像都沒能留下。 兒時再深刻的記憶,經(jīng)歷了十幾年,早就所剩無所了。 雪春熙見他懷念又惋惜的模樣,搖搖頭道:“三殿下好歹還記得生母,我連生母的模樣都不曾見過。只是我知道,母親也會保佑我的。” 封應然才想到雪春熙的生母在生下她之后就離開了,這樣傷感的話題不必繼續(xù),生硬地轉開了話題:“大哥有意選大姑娘,她同意了?” “是,大姐點頭了,皇上其實并沒有給她選擇的余地,不是嗎?”雪春熙想到這里,不由皺緊眉頭:“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家主臨死前不知道跟大姐說了什么。” 理應是雪元香繼承下一任的家主之位,如今拒絕,便只能由雪妙彤來擔著了。 “不必多想,大姑娘總有她的思慮。起風了,回去吧,快要下雪了。”封應然抬頭看了眼天色,催促道。 “三殿下連要下雪都看得出來?”雪春熙裹緊披風,的確驟然冷了許多。 “在外久了,地為床,天為被,久而久之總會一點皮毛。”封應然不在意地笑笑,說起來因為時常追剿盜匪,他露宿在外也是常有的事。 相比其他兄弟能夠錦衣玉食,住在奢華的府邸,又有美婢環(huán)繞,精心伺候,封應然顯然經(jīng)常風餐露宿,絲毫不像是出生在皇家的子弟。 不過正是因為這些磨練,封應然才能壓下心底的仇恨,默默站在大皇子身后,一直到今天也還能好好活著。 想到那些還沒出生就死了,或者尚未長大就夭折的兄弟,封應然已經(jīng)算得上幸運了。 兩人回去后,正遇上皇上震怒,屋內跪了一地。 封應然瞥了眼滿臉憤慨,眼底卻悄悄流露出一絲得意的大皇子,就明白二皇子這次恐怕再難翻身。 帶著雪春熙也跟著跪下,大皇子勸道:“父皇息怒,沒得氣壞了身子骨。二弟不孝,不是還有兒臣、三弟和四弟在父皇身邊盡孝嗎?” 他有恍然道:“說起來,四弟在山下也不知道如何了。連續(xù)雪崩,險象環(huán)生,可別出事才好?!?/br> 皇帝緩了口氣,擺擺手道:“讓人從山上開始清理積雪,光靠山下的人手,也不知道小四要磨蹭到什么時候去。” 因為二皇子的事,他不由心生警惕。雖然不愿意去想,但是身為帝王不免疑心。 四皇子在山下許久沒上來,真的因為雪崩的緣故? 若是這個幼子有什么不好的意思,光靠山上這些親衛(wèi)和余下的侍衛(wèi)在,根本不會是他的對手。 大皇子提議道:“大隊人馬不好走雪路,不若讓三弟去山下接四弟上山來,人少也好走些?!?/br> 四皇子只要山上來,還不是任由自己揉搓? 要是有什么不軌心思,單槍匹馬上山,也翻不出什么風浪來。 這顯然跟皇帝的心思一致,自然不會反對:“那就讓三兒下山,速去速回?!?/br> 雪春熙皺眉,快要下雪了,這時候下山實在危險。 她張口想要拒絕,卻被封應然一個眼神制止了:“是,父皇,兒臣這就出發(fā)。” 皇帝沒開口給他人手,大皇子意思意思派了幾個侍衛(wèi)跟著去,封應然拱拱手很快就下山去了。 雪春熙滿臉擔憂被雪妙彤看在眼內,扯著她到空無一人的走廊上,小聲提醒道:“七meimei擺出臉色來,要是被皇上和大殿下察覺,那就麻煩了?!?/br> “三殿下獨自下山,我實在放心不下。要是四殿下心懷不軌,未必愿意上山,甚至會對三殿下動手。只有區(qū)區(qū)幾個人在身邊,若是出什么事,連個幫手都沒有?!备鼊e提幾個侍衛(wèi)還是大皇子的人,未必會為難的時候幫忙,甚至趁亂在背后插上一道也說不準。 “漂亮的一張臉快皺成苦瓜了,放心,三殿下不是那么容易倒下的人,只怕心里是有數(shù)的。”雪妙彤捏了捏雪春熙的臉頰,嘆道:“七meimei該對三殿下有信心一些,他若是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又如何在吃人的皇宮里活到現(xiàn)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