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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謝凌云心里卻有一股怵意。他還清楚地記得,自己在她手上時,身體完全不受控制的情形。他將頭一偏,冷哼一聲:“我不和你打?!彼麑⒛抗廪D(zhuǎn)向紀恒,緩緩一笑,說道:“你是王子,我也是王子,咱們兩個比過,才算是公平?!?/br> 紀恒還未開口,鎮(zhèn)北侯就冷笑道:“莫勒王子好大的口氣!這是我大齊的太子殿下,而你則是階下囚王子。在我大齊的軍營里,誰跟你講公平?”他頓了一頓,又道:“莫勒王子倒不如好好考慮一下,怎么給你們大君寫封信,讓你們大君接了你回去?!?/br> 俘虜敵軍王子,對大齊而言,這經(jīng)歷還是頭一遭。鎮(zhèn)北侯心想,肯定會留著莫勒王子的命,只是少不得要讓夷狄拿些什么來交換。 莫勒王子梗著脖子:“要我寫勸降信,那是萬萬不能。我們草原的漢子,一個個都是頂天立地的好漢……才不像你們貪生怕死?!?/br> 紀恒失笑:“頂天立地的好漢?莫勒王子,孤愿同你比劃比劃,為了你所謂的公平。”他站起身來,繼續(xù)說道:“沒別的意思,希望你敗了以后,認清自己的處境,不要再口出狂言?!?/br> 他此言一出,在場的諸位將領均是一怔,齊聲勸阻:“殿下不可!” 這莫勒王子驍勇善戰(zhàn),非中原將領能比。能生擒他,是意外,是僥幸。太子殿下看著文弱清氣,定然不是莫勒王子的對手啊。而且,要比武的話,勢必要松綁,若是莫勒王子趁機脫逃了,那再抓住他,可就難了。 紀恒一笑:“無礙的?!彼档貙W武也有三年多了,外家功夫、內(nèi)功、點xue均有涉獵。他見過莫勒王子與人交手,知道莫勒王子的功夫深淺。他有信心能勝得過莫勒。 謝凌云瞧了紀恒一眼,不大明白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莫勒王子卻喜道:“來吧!大齊王子,我若勝了,就馬上放我走!我還要帶著她!”他看向謝凌云的方向。這個會妖術(shù)的妖人,他一定將其千刀萬剮。 鎮(zhèn)北侯皺眉,冷聲喝道:“莫勒王子慎言!” 你也不看看那是誰,那是能給你帶走的么? 紀恒笑笑:“你若敗了呢?” “我不會敗。”莫勒王子不以為然,他打不過那個妖人,是因為對方使了妖術(shù)。可是眼前這個大齊太子,又哪里能勝得過他? 紀恒搖頭:“話別說的太滿。你若敗了,就修書一封給你們大君,要他撤兵,除此之外,還要做一個保證。” “什么保證?”莫勒王子雖然篤定自己會勝,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紀恒一笑:“夷狄人五十年內(nèi)不得踏足中土半步?!彼聪蛴行┐翥兜哪胀踝樱m(xù)道:“王子殿下是幼子,將來會做大君。不知道未來大君這一命,擔不擔得起這個保證?” 莫勒王子哼了一聲,咬牙道:“我不會敗?!?/br> “敢不敢應戰(zhàn)?”紀恒又道,“據(jù)孤所知,莫勒王子與花里該將軍不合。若是花里該將軍因為私怨,不顧王子的死活,那我們好像也沒其他的辦法。是不是?” 鎮(zhèn)北侯聽完這話,悄悄吩咐軍士,將中軍帳守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提前做好完全準備。他心想,不管太子是否跟莫勒王子比試,莫勒王子是輸是贏,都別想從這營帳里出去。 ——他倒不像其余人那般焦急不安。他思忖著或許太子殿下功夫不濟,可是這不還有太子妃的么? 莫勒王子思索一陣,覺得這比試對他來講并無害處,而且他篤定了他肯定會勝。他眼中光芒大盛:“好。” 松了綁以后,也許他還能找機會逃走呢。 當下有人解了莫勒王子身上的繩索,他活動活動筋骨,瞅了一眼站在營帳出入口的謝凌云,心里莫名一怵,覺得后腦勺涼絲絲的。 算了,先比吧,比完肯定就能走了。 大齊的太子問他:“莫勒王子用什么兵器?” 莫勒哼了一聲,見在場將領都是佩戴著劍,也沒他順手的。他傲然道:“我不用兵器,赤手空拳就能勝你?!?/br> 紀恒恍然,點頭:“原來如此。那公平起見,孤也不用兵器吧?!彼撌窒蚯?,神色平靜:“王子,請?!?/br> 太子殿下神情泰然,似是胸有成竹,而在場的諸將領,卻無不替他捏了把汗。更有甚者,手堪堪按著劍柄,只等情況不對,就出手相助。 謝凌云給了紀恒一個鼓勵的眼神。紀恒的本事,她心里有數(shù)。雖然差些,可是對付莫勒,綽綽有余。 那莫勒王子不過是個力氣大些的莽夫罷了,一點功夫都不懂的。 莫勒王子大吼一聲,掄圓了拳頭就往紀恒面門打去。他有信心,這一拳頭下去,砸的這小白臉臉上開花。 得意什么?誰都有落魄的時候。 紀恒身子微側(cè),將將避開,與此同時,他也伸手點向莫勒王子xue道,揪著莫勒的后頸,將其提起,又擲于地下。 莫勒王子身體動彈不得,被他像扔爛泥一般仍在地上,他目瞪口呆。怎么這個太子也會妖術(shù)? 紀恒微微一笑:“承讓了。” 謝凌云見紀恒得勝,心情雀躍,當即鼓掌笑道:“好!” 她一帶頭,其余人等也紛紛回過神來,鼓掌叫好。 莫勒王子臉脹得通紅,幸喜有絡腮胡子擋著,看不分明。他咬牙道:“妖術(shù),這是妖術(shù)!” 紀恒使個眼色,命人重新將莫勒王子綁了?!麑W習點xue時日尚淺,這回點中頗多僥幸。而且他也擔心莫勒王子會很快沖開束縛。 莫勒王子這次不罵罵咧咧了,而是喃喃自語:“妖術(shù),這是妖術(shù)啊……” 紀恒挑眉:“這不是妖術(shù),而是我中原的武術(shù)。不妨教王子知曉,在我大齊,下至三歲幼童,上至耄耋老人,無人不會武術(shù)?!?/br> 他說這話時臉不紅,心不跳,鎮(zhèn)定異常。 在場將領也頗有幾分信以為真。他們聽說了太子殿下監(jiān)國時期,教軍士教導百姓學武的事情。不過不是說,只是粗淺的本事么?怎么是這等詭異高深的功夫? 莫勒王子也震驚了,大齊人人都會武功么?他想說,不可能吧?要是中原人真這般厲害,數(shù)百年前,還能差點全數(shù)喪于他們之手?也不對,前朝跟今朝不一樣。或許他們痛定思痛,鉆研所謂的武藝也不一定。 畢竟這回交手,他自己也看出來了大齊的軍士比他以為的要厲害的多。 只是,這次敗在這個看起來文弱的大齊太子手里,他真是不甘心。怎么就那么一碰、一揪、一拽,他就沒力氣,只能任人魚rou了呢? 紀恒笑笑:“愿賭服輸,不知莫勒王子打算什么時候給令尊寫信?” 莫勒王子不說話,將頭轉(zhuǎn)向了一邊。 紀恒也不惱,只學著莫勒王子先前的口吻說道:“我們草原的漢子,一個個都是頂天立地的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