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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蕓是同她一道出來的。而且,還是她借故支開了阿蕓。阿蕓如果出了事,她也無顏面對家中長輩。 是以,當(dāng)著鄭氏的面,謝蔳不卑不亢,但是她心里著實(shí)沒底。待鄭氏一走,她就連忙讓人去尋找堂妹。 不過一看到阿蕓還是來時的服飾,并無異樣,她一顆心緩緩落地,才當(dāng)閑話一般將這事說與阿蕓聽了。末了又道:“是我的不是了,在別人家做客,切記不要隨意走動。出了事,咱們倒霉,主人家面上也不好看。” 謝凌云聽這話在理,連連點(diǎn)頭,表示受教。 此刻,她們姐妹周圍并無旁人,謝蔳含蓄說了幾樁舊事,想要堂妹引起注意。 謝蔳沒有點(diǎn)明具體的人物和位置,卻不妨礙謝凌云聽明白,只是她越聽越驚駭。 像什么,一個沒出閣的小姐,在別人家做客,不知道吃了什么,腹痛難忍。請了大夫一看,竟是小產(chǎn)…… 比如,一個小姐被人弄臟了衣裳,去更衣之際,竟然闖進(jìn)來一個男人…… 再比如,一個小姐喝了幾杯酒,有些醉意,被人送到廂房小憩,然而那廂房里,竟然還有一個喝醉的男人…… 還有就是跟今天差不多的,小姐不小心落水,被一陌生男子救了,只能嫁給他…… 謝凌云起初目瞪口呆,再后來直接面無表情了。她原想著出門做客就是出門做客,不想還有這等事。 過了好久,謝凌云才干巴巴地問道:“一般來說,請客不都只請女客嗎?” 謝蔳一笑:“怎么可能?阿蕓還是出門的次數(shù)少。像今日,就是有男有女。只是男客和女客不在一處罷了。主人家都會提前準(zhǔn)備好,不過有時候還是會有意外。” 她“意外”兩字咬的很重。 謝凌云一思忖就明白了。所謂的意外,很有可能和今天一樣,是有人故意為之。至于是為什么,她就不清楚了。 謝蔳又叮囑了她一會兒,謝凌云記在心上。她記得謝芷對謝蔳頗為推崇,謝蔳的話,想來很有用。 不過今日與謝蔳走得近了一些,謝凌云發(fā)現(xiàn),她對這個堂姐似乎有誤會。她原以為堂姐是心如死灰,如同一直表現(xiàn)出的那樣,毫無生機(jī)。但是,細(xì)細(xì)思忖,也好像不是這樣的。 謝蔳看著沉靜,然而跟她說話時,眼中也有光芒閃爍,美得驚人。 謝凌云心中一動,正要說話,忽的想起一事,“啊呀”一聲,頗為懊惱。 “怎么了?”謝蔳驚問。 謝凌云道:“五jiejie要我?guī)退龓Ь湓?,我方才給忘了。” 何止是忘了,她還跟孫婉柔鬧得很不愉快,好嗎?然而想想當(dāng)時的場景,恐怕她把謝萱的話說出來也無濟(jì)于事,可能還會換來孫婉柔的嘲諷。 謝凌云替謝萱嘆息,謝萱還指望著孫婉柔去看她,卻不知道在孫婉柔眼里,她只是勾引對方叔叔的不要臉的女人。 謝蔳目光低垂,扯了扯嘴角,聲音極輕:“忘了便忘了吧,不是什么大事?!?/br> “哦?!敝x凌云應(yīng)了一聲,半晌才意識到二堂姐不喜歡謝萱。其實(shí)也不難理解,那回謝萱不是想謝蔳代替她嫁給孫叔寧嗎?謝蔳想必也知道這件事,對謝萱生不出好感來,也是情理之中。 姐妹兩人又說些別的,過得約莫半個時辰,有公主府的丫鬟邀請她們進(jìn)廳。 謝凌云回想著上回的流程,又有謝蔳在側(cè),倒也不慌不忙。 也不知長公主用了什么法子,六月的天,聚集了不少貴女的大廳竟絲毫不顯悶熱,還隱隱有點(diǎn)涼意。 謝凌云心里暢快不少,她與謝蔳坐在一處,環(huán)顧四周,沒看到豫王妃鄭氏,也沒看到孫婉柔。 公主府的小菜頗為精致爽口,謝凌云也有些餓了。若不是謝蔳拿眼神制止,她定是要多吃些的。 “長公主到!” 豫章長公主已經(jīng)換了一身衣衫,高貴典雅,孫婉柔隨在其身側(cè),看起來溫柔極了。 謝凌云見孫婉柔也換了衣裳,想起先前事,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這笑容落在謝蔳眼里,謝蔳奇道:“阿蕓笑什么?” 謝凌云連忙擺手,一臉正經(jīng):“沒什么,沒什么?!?/br> 她同眾人一道向長公主施禮。 簡單的開場白后,長公主道:“本來豫王妃也在的,只是她突然身子不適,就先回府了。此次詩會,同之前一樣,名次并不重要……” 謝凌云聽與上回大同小異,也就沒大在意,只尋思著,看來豫王妃氣得不輕。 聽謝蔳jiejie的意思,一般出了這種事,只能結(jié)親,還得遮著掩著,恐怕豫王府這次要進(jìn)新人了。 “……便以夏為題……” 長公主的聲音不緊不慢,謝凌云卻是一驚:什么?夏?不是蓮花么?她準(zhǔn)備的是蓮花啊。 或許是謝凌云的驚訝太過明顯,謝蔳看了她一眼,低聲問道:“怎么了?” 謝凌云苦了臉:“沒什么,沒什么……” 真是太意外了,夏就夏吧。夏天有蓮花,也可以拐到蓮花上的,不算跑題。 謝蔳看堂妹神情變化,噗嗤一笑,柔聲道:“阿蕓不用怕,應(yīng)景就行。” 謝凌云應(yīng)了一聲,開始認(rèn)真思索。 一時丫鬟布了筆墨紙硯。謝凌云將之前的腹稿略做改動,便謄寫上去。 她自己端詳了一番,自忖還不錯?!辽俨幌裆洗文前悖喈嬃藙e的。這回可一點(diǎn)都不特殊啊。 待丫鬟收了詩稿,她們這些客人便又要到院子里去納涼了。 謝凌云心說,這大廳就挺涼快的。然而大家都去園子,她一人留在這兒,就顯得太怪異了。 于是,她也隨著謝蔳往外走。 謝蔳忽然問她:“阿蕓,你怎么瞧著興致缺缺?是害怕你的詩被哪個郎君看去?” 謝凌云呆了一呆,才想起長公主仿佛,好像,大概說過,這一回與平常不大一樣。詩作寫好后,再由通文墨的丫鬟統(tǒng)一謄寫,不署名,由長公主這邊和那邊男客中有才學(xué)的,分別評選優(yōu)劣。 是有這么一樁事兒吧? 謝蔳道:“你不用擔(dān)心,這詩傳不出去,那邊也不知道是誰寫的,對你的名聲無礙的……” “?。颗杜?。”謝凌云胡亂應(yīng)著,忽然明白了什么。原來請男客,作用在這里啊。但是想到,女子的詩作由男子點(diǎn)評,她心里生出了一些別扭情緒。 怎么看著跟那些男子高高在上似的?姑娘們寫的詩,是優(yōu)是劣,跟他們又有什么相干了? “阿蕓不開心?”謝蔳看出了堂妹的不自在。 謝凌云想了想,說道:“怎么不是咱們評他們詩?” 謝蔳愣了愣,微微一笑,艷光四射:“也有啊,也有時候是男子作詩,女子來評的。跟今天的方式一樣,阿蕓不知道,長公主素來愛熱鬧,又附庸風(fēng)雅。她的詩會,有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