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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做些手腳,讓薛氏一尸兩命,但她不敢。她只能暗戳戳地希望薛氏以及其子女能倒霉些、再倒霉些。 這些話,她不能對萱兒說。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萱兒成熟冷靜得讓人害怕,一點(diǎn)都不像是五歲的孩子。 —————————————————————————————————— 謝律回到后宅,先習(xí)慣性地去西跨院看兒子謝懷信,略略點(diǎn)評了一下懷信寫的大字,又逗了一會兒乖巧的萱兒,才去薛氏的小院。 還未進(jìn)房間,就聽到里面隱隱傳來歡聲笑語。謝律挑眉,直接掀簾走了進(jìn)去。 謝凌云第一個(gè)察覺到他的到來,沖他揮舞著手:“爹爹!” 薛氏這才看見丈夫,笑著跟他分享好消息:“相公,阿蕓會說話了呢??欤械闭f著又去逗女兒。 “爹爹——”謝凌云很聽話。 薛氏有點(diǎn)意外,她沒想到女兒真的會叫爹,以為只會叫娘親呢。 謝律喜動顏色。阿蕓雖然說話比別的孩子晚些,但她是先學(xué)會叫爹的是不是? 想到此處,他甚是得意,親自抱著女兒轉(zhuǎn)了好幾圈,不肯松手,又扭頭對丫鬟道:“吩咐下去,我就在這兒吃飯?!?/br> 薛氏自然希望丈夫與女兒親近,她親自給丈夫捧了茶,特意叮囑丫鬟多做些他愛吃的菜。 房中沒有外人,謝律逗了女兒一會兒,想多聽聽她用嫩嫩的聲音喊爹爹?!绕鹨?guī)規(guī)矩矩的父親,還是爹爹更感親切。不過,萱兒叫他父親時(shí),也是一臉的孺慕。 然而喊了十幾聲后,女兒不肯再喊了。謝律雖失望卻也不去勉強(qiáng),他聽說過小孩子嗓子?jì)赡?,她剛學(xué)會說話,是不該說太多。 “相公今日怎么回來的這么早?”薛氏含笑問道。 “琬琬有所不知?!敝x律輕輕晃了晃女兒,“今日縣衙只有一樁案子,所以回來的早。” 薛氏隨口問道:“什么案子?”她一面說,一面從丈夫手里接過女兒。 “哦,是有一個(gè)人私自宰?!敝x律搖了搖頭,“明知道私自宰牛是重罪,卻還是這么做……那人還自稱是孝子,因?yàn)槟赣H病重想吃rou,才迫不得已,殺牛敬母……” 薛氏沒有就此事發(fā)表自己的看法,而她懷里的謝凌云卻震驚了。 謝凌云腦海里回蕩著父親的話:私自殺牛是重罪!是重罪! 她沒有闖過江湖,但她聽同門師兄們說過,江湖中人在外行走時(shí),路遇小店,沒什么可吃的,往往都是要一壇女兒紅,一斤熟牛rou?!话銇碚f,再簡陋的小店,都會有熟牛rou。 怎么到了父親口中,私自宰牛是重罪呢?若是重罪,江湖中豈會到處都有熟牛rou?——雖說俠以武犯禁,但是聽師兄們的口氣,那些小店并非皆由江湖中人所開啊。 況且這私自宰牛是重罪的說法,她聞所未聞。莫非是綏陽此地,與別處不同? 作者有話要說: 么么噠,么么噠,么么噠。 第3章 怨懟 謝凌云有心再聽幾句,然而父母談話間已轉(zhuǎn)移了話題,二人說起她的抓周事宜,頗有興致。 對他們口中的抓周,謝凌云不大關(guān)心。她只在心里默默記下一筆:日后行走江湖之際,可以把一斤熟牛rou換成半斤紅燒rou。 雖然她不關(guān)注抓周,但她的抓周宴還是如期到來了。十月初九當(dāng)天,打扮一新的她被劉mama抱著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為此,謝凌云頗有怨念:“我,能,走……” 那天開口說話后,她就斷斷續(xù)續(xù)蹦出一兩個(gè)字,偶爾也能成句。劉mama瞧了蕓姑娘一眼,果斷無視了她的話。 才一歲的娃娃,腿都是軟的,怎么能讓她走遠(yuǎn)路?何況今兒還是她的好日子。 縱然謝凌云前世也算是個(gè)高手,但此刻她完全不是劉mama的對手。掙扎了一下,沒能成功,她就老老實(shí)實(shí)地任由劉mama抱著了。 據(jù)她觀察,今日的女客很多,一個(gè)個(gè)穿紅著綠。習(xí)慣了簡潔風(fēng)的謝凌云表示,好看是好看,但著實(shí)怪異。 對話起初是圍繞她展開的,人人口中都是溢美之詞。什么美人胚子,什么大富大貴……聽得謝凌云一愣一愣的,臉龐也漸漸發(fā)熱。 真是太羞恥了。 等她終于被放到準(zhǔn)備好的桌子上時(shí),謝凌云知道,今天的重頭戲來了。 望著面前琳瑯滿目的事物,她有點(diǎn)遲疑,回頭用詢問的眼神看向母親。她也不知道該抓什么好??! 然而一扭頭,見母親雖笑得溫婉,但眼神既緊張又期待,她便又轉(zhuǎn)過了頭去。 罷了,自己隨便抓吧!反正小孩子抓周,桌上放的都是好東西。抓什么都有好彩頭。 于是,她就將放在自己腳邊的,方方正正的一枚印章牢牢抱在了懷里,一步一步向桌邊的薛氏走去:“阿娘,給……” 薛氏眉眼之間俱是喜意,一把將女兒攬?jiān)诹藨牙铮骸昂冒⑹|……” “小姐抓了官印,莫不是將來要做誥命夫人?”一位身著絳紅衣衫、體態(tài)豐滿的夫人笑著打趣。 旁邊眾人紛紛附和。 薛氏低頭一笑,口中只道:“哪里哪里,她小孩子家家的,做不得準(zhǔn)……” …… 謝凌云聽她們說了會兒話,無非就是你夸我,我夸你,難得的是語氣都極為真誠。好話聽了一籮筐,初時(shí)她還覺得有趣兒,后來越聽越?jīng)]意思,就拉拉娘親的衣服:“困……” 薛氏見女兒臉頰紅撲撲的,眼睛微瞇,知道是累了,忙讓劉mama帶她下去休息。 在回去的途中,謝凌云看見了獨(dú)自站在路旁的謝萱。 才五歲的小姑娘穿著淺綠色的衣衫,一臉凝重立于風(fēng)口,看著怪可憐的。 謝凌云心下奇怪,莫非她抓周時(shí),爹娘不允許萱兒出現(xiàn)么?也不對啊,明明跟萱兒情況差不多的蕙兒都在的。 劉mama也瞧見了謝萱,停下腳步,問道:“萱姑娘怎么站在這里?不是說病了么?怎么不好生歇著?” 作為太太身邊的人,劉mama對姨娘養(yǎng)的都沒什么好感。但是這小姑娘畢竟是主子,她不能當(dāng)做沒看見。 謝萱抬起頭,將目光一點(diǎn)一點(diǎn)移到meimei身上。然后,她笑了笑,怯怯地道:“我只是想看看meimei。” 許是在外邊站得久了,她臉頰雪白,嘴唇微微發(fā)青。 劉mama忙道:“meimei見到了,萱姑娘趕緊回去歇著吧!”緊接著,她讓跟著的小丫鬟送謝萱回去“怎么身邊也沒個(gè)人跟著……” 謝萱默默聽從劉mama安排,乖巧極了。 賓客散盡后,劉mama把遇見謝萱的事情說給薛氏聽,末了感嘆道:“到底是姨娘養(yǎng)的……” 薛氏道:“她一個(gè)小孩子家,又懂得什么?多半是她姨娘的意思,就是不知道這馮姨娘葫蘆里賣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