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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樓梯的時候,葉清洛問葉清歡:“姐,你的手怎么這么熱?” “沒事?!比~清歡說。 他們坐在客廳的沙發(fā)里等了一陣子,商思博匆匆而來。他坐到旁邊的單人沙發(fā)里,面帶著抱歉的微笑,說:“真不好意思,有點事脫不開身,讓你們久等了?!?/br> 葉清歡早就聽說過商思博,知道他是商先生的大女兒的獨子,爸爸說過,現(xiàn)在商家的事情基本是他一手處理,她卻是第一次見他本人。 按輩分講,他應(yīng)該是盛鴻年的堂哥,看起來卻是完全不同的感覺。商思博自帶一股不容忽視的氣場,臉上的笑看是彬彬有禮,卻總覺得藏了一分疏離三分jian,讓人沒有辦法放松釋懷。 商思博微微躬身,把胳膊置于膝蓋上,雙手十指交握,問:“你們是來問有關(guān)你們爸爸的事情吧?” 葉清洛在商思博面前有些畏首畏尾,葉清歡說:“是。還請商先生給一個解釋?!?/br> 商思博嘆了口氣,說:“本來事情都好好的,妙清懷孕了,清歡小姐你在澳洲也過得很好,突然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我也覺得很遺憾。”接著,他把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跟商妙清的說法相比,不過是添加了時間地點的細節(jié),就像放電影一般把爸爸那天從出門到出事的經(jīng)過復(fù)述了一遍,仿佛他就在現(xiàn)場親眼見過一般。 結(jié)論卻沒有變化,葉建平是被酒駕司機害死的。 “葬禮就在明天,我吩咐人準備好了房間,二位今天就留在這里吧?!鄙趟疾┱f,接著他打量著葉清歡身上的短袖襯衫,說,“葉小姐是匆忙從澳洲趕回來的吧?墨爾本是夏天,海城卻是冬天,你這么穿會生病。”接著他回頭對不遠處的一個女人說,“姜姐,去給葉小姐拿件外套。” 女人應(yīng)著轉(zhuǎn)身走了。葉清歡站起身說:“謝謝商先生關(guān)心,我們不打擾了,請問葬禮在哪里辦?明天我們自己過去?!?/br> 商思博倒是沒有挽留他們,把殯儀館的地址給了他們,又噓寒問暖了幾句,才叫人送他們出去。姜姐小跑著追出來,叫住了葉清歡。 “葉小姐,這么冷的天,你穿上這個走吧?!苯惆岩患笠逻f給她,面料是印著紅綠相間的格子,葉清歡第一眼看過去就知道那是盛鴻年的大衣。她猶豫了一下,最后把衣服接過來穿上了。 姐弟兩人走進院子,來時的司機還在車上,見他們來了就下車拉開車門,葉清洛先上了車,葉清歡準備上車的時候聽到警車的笛聲,她站住了,見一輛警車駛?cè)朐鹤樱\嚭髢擅鞆能嚿舷聛?,商思博從房子里走出來迎,見到葉清歡后眼神閃了閃,隨即揚起笑臉跟其中一名警察握手,警察問:“商先生在家嗎?” “在,我?guī)Ф贿^去。”商思博點了下頭,說。 三人一起朝大宅走去。葉清洛俯下身子問:“姐,怎么了?” 葉清歡沒作聲,看著那三人先后走進房子,商思博最后,他又回頭看了她一眼。 “怎么了姐?”葉清洛又問。 葉清歡咬咬嘴唇,低聲說:“沒什么?!比缓笏狭塑?。 司機把他們送到快捷酒店,兩人回了房間,葉清歡覺得身上很重,嗓子很疼,而且覺得特別冷。葉清洛摸摸她的頭驚呼她發(fā)燒了,給她燒了熱水后就跑出去買藥。 葉清洛走了,房間里只剩下葉清歡一個人,只有空調(diào)運作的嗡嗡聲伴著她。她躺在快捷酒店的單人床上,蓋著被子,被子上面蓋著盛鴻年的大衣。她慢慢伸手出去捏住了大衣的一條袖子,輕輕貼到臉頰上,粗羊毛的呢子布料貼著皮膚有些刺癢,她閉上眼,帶著他的袖子把頭藏進被子里。 葉清歡發(fā)燒了,39度,葉清洛像是突然長大了一般,買藥買飯買衣服,雖然手忙腳亂卻還算處理得當。葉清歡躺在床上看著他,心里欣慰。 夜里,關(guān)了燈,兩人都躺下了,葉清洛問:“姐,這都是真的嗎?” 葉清歡說:“是真的?!彼ぷ影l(fā)炎,聲音已經(jīng)嘶啞了。 “那我們以后怎么辦?” “會有辦法的?!比~清歡說,“總會有辦法的。” 第二天,葉清歡燒還沒退,但是她堅持起床,穿上葉清洛臨時買回來的冬衣,跟他一起打車去了殯儀館。他們是第一批次到的人,殯儀館的人說需要商妙清到了以后才能放人進去瞻仰遺容。 半小時后商家的人來了,三個,商妙清跟商思博,還有一個陪著商妙清的傭人。 葬禮在清冷寂寞中進行,連花籃都沒有。商妙清在葉建平的遺體旁哭得幾度昏厥,葉清洛也哭得不成樣子。葉清歡咬牙忍著沒哭,一直定定地看著葉建平的遺體。 殯儀館處理的很好,爸爸的樣子很安詳,面色紅潤,輕闔雙眼,像是睡著了。 “葉小姐,還好吧?”商思博輕聲問。 葉清歡扭頭看向商思博,目光銳利,商思博眼神一閃,隨即從褲兜里拿出手帕遞過來,說:“想哭的話就哭出來,別憋壞了身子?!?/br> 葉清歡用目光死死鎖住商思博,低聲問:“我爸爸到底是因為什么死的?” 商思博勾了下嘴角,同樣低聲說:“關(guān)于這件事昨天已經(jīng)都告知葉小姐了。還有,葉小姐無需擔(dān)心以后的生活,葉先生是妙清的丈夫,商家會繼續(xù)負擔(dān)你還有你mama弟弟的生活?!?/br> 聞言,葉清歡用力咬住下唇。 遺體送入火化間,商妙清哭得昏了過去,傭人跟商思博一起把商妙清帶出了殯儀館。葉清歡看到火化爐門關(guān)上,爸爸的遺體消失在那個巨大的爐膛里面,終于哭出了聲。 拿到了爸爸的骨灰,葉清歡跟葉清洛走出殯儀館,商思博在外面等著他們。葉清歡不想理會他,商思博叫住了他們,給了他們一人一張名片。 “這是一件很遺憾的事情,可也沒辦法,二位節(jié)哀順變。以后有什么事情盡可以找我?!鄙趟疾┱f,末了,對葉清歡說,“鴻年快要回來了,葉小姐不打算見見?” 葉清歡沒有給商思博任何回應(yīng),拉著葉清洛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晚有二更,你們的鴻年回來了~ 葉清歡沒有在海城停留半刻, 帶著爸爸的骨灰,跟葉清洛直接奔去了車站, 買了回文溪的車票。 長途車駛離車站, 在市區(qū)里繞了一些路,終于上了高速公路。車里開了空調(diào),許多人都脫了外套喊熱,葉清歡卻冷得發(fā)抖,她燒得更重了。 葉清洛遞水過來,關(guān)心地問:“姐,要不要緊?” 葉清歡嗓子疼得不敢說話, 她把水接過來, 搖搖頭。她看向窗外,離城的高速建在高架橋上, 從橋上可以俯瞰遠處海城繁華區(qū)域的市景。可今天的PM2.5指數(shù)110, 輕度污染,整個海城籠罩在一團輕如薄紗的霧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