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前戲要足……循序漸進(jìn)，關(guān)鍵時刻不能心軟，你一軟它就軟……”最后，大炮實在編不下去了，喉嚨里發(fā)出奇怪的笑聲。

    陳一天聽得心灰意冷，恨恨地掛斷電話。

    大炮繼續(xù)撅著屁股趴在床上笑，像只大□□。

    等他笑夠了，扔下手機(jī)準(zhǔn)備上個廁所，走到一半才意識到角落里坐著一個人。

    嚇?biāo)粋€激靈。

    那女孩一臉怨氣地看著她。

    “你……你怎么在這兒？你還沒走？”

    昨天晚上，他在紅番區(qū)小酌，喝醉了不聽經(jīng)理勸告，硬要回公司。經(jīng)理派這位送他回來的。

    小姑娘正上工，被叫來后問經(jīng)理：“為什么是我??？”

    經(jīng)理被她的問話噎住：“你不是……龐少不是……”

    小姑娘一翻白眼，把自己的包掛在龐傲脖子上，恨恨地扶他上車。

    此刻，小姑娘心想：“我送你回家，喂你喝水，脫你褲子，錢都不賺了陪你一整晚，你現(xiàn)在問我怎么還沒走？”

    見小姑娘無語凝噎，大炮覺得這話問得冷了。

    尿尿的時候，腦子里過了過剛才的所見。小姑娘卸了妝，眼下泛青，有種病態(tài)，身上的短裙皺巴巴的，夜場里波光粼粼，晨光里暗然失色。這好像是第一次，他看到她素顏的樣子。

    大炮沖了手，走出衛(wèi)生間時，那小姑娘正在穿鞋。挎包已經(jīng)背在身上。

    那雙防水臺恨天高也是一樣，夜里如鬼魅，日間像尸體。

    大炮走到近前，看她腳一歪一歪地穿鞋，忽然想起什么：“你等一下?！?/br>
    說著去翻自己的褲子，從折疊整齊的褲子里掏出一把錢來，遞給她說：“這是……”

    姑娘仿佛看到世上最不干凈的東西，再抬眼看大炮時，眼里已經(jīng)蓄滿淚水：“用得著次次這樣嗎？龐少?！?/br>
    龐傲心里微微緊了一下。

    在紅番區(qū)，人人知道她是龐傲的菜，每次有應(yīng)酬，龐傲都讓她混在一眾佳麗里，自然而然點她的鐘。

    小姑娘穿搭大膽，用色不拘，連頭發(fā)顏色都不帶重樣的。因此，雖然摟摟抱抱，歡場上戲做足，可龐傲不大記得清她的長相，只知道她愛涂指甲，不愛畫愛心、粘水鉆，總是純色的指甲，凈是灰藍(lán)、青紫、純黑、屎黃……種種怪異顏色。

    無論過不過夜，龐傲都按最高標(biāo)準(zhǔn)付費。

    這也是龐少這一身份應(yīng)該做的。

    為此，小姑娘不知被同事調(diào)侃過多少回。

    “蘇茜命好啊，撈到正主兒了?！?/br>
    “加把勁兒，把人伺候好了，讓他送你套房，你再全身而退，也不是不可能啊。”

    蘇茜只跟一個交好的姑娘解釋，說龐少人是很好，出手也很大方，只是不碰她。

    聽的人睜大眼睛，獵奇的光芒一現(xiàn)，又恢復(fù)暗淡說：“怕是嫌棄咱們吧?！毕肓讼胗值溃骸澳阋彩?，你是干什么吃的？不會用點手段嗎？別人還以為你撈到大魚了，想不到人家次次上鉤，你次次把魚放了……再不然就是gay……”

    龐傲杵在那，這錢送不出去，收回來也不好看。

    小姑娘吸了吸鼻子，后半夜一直坐著，她有點傷風(fēng)?！敖o我打車錢！”說著從那一沓錢里抽出一張，推開暗門要走。

    “要不，吃完早飯？反正我也要吃，你昨天肯定沒睡好……”

    小姑娘又吸了吸鼻子：“吃什么？我去買。”

    “豆腐腦兒吧——我那份，別讓他澆汁，只要腦兒。”姑娘扭頭走，大炮又說：“出門右轉(zhuǎn)胡同第三家。哎！我給你拿錢！”

    恨天高“鋼鋼鋼”走遠(yuǎn)了。

    ※※※※※※※

    陳一天回到套房，一切如故，于喬還在熟睡。

    他把窗簾拉嚴(yán)，把印有“請勿打擾”的牌子掛在門外側(cè)把手上，人為制造了一室黑暗。

    剛洗完澡，他身上有水汽，空調(diào)一次，有點涼。

    他拉開于喬卷在身上的被子，挨著于喬躺下，嘴里小聲念叨：“好冷，好冷?！?/br>
    于喬迷迷糊糊中，又把被子順給他一些。

    陳一天側(cè)躺，擁著于喬親吻，她身上真的有股香味，口腔也是健康的味道，讓他想吻得深些再深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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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鎖無望，重新做人。

    ☆、紅羅帳共話纏綿-102

    灰指甲女孩買了豆腐腦，斜挎著小包扭著往回走。

    時間還早，只有一個人和她共同等電梯。

    那姑娘提著水藍(lán)色托特包，光面尖頭小高跟，波浪長發(fā)，米色半裙，手機(jī)上掛著一串水鉆，旁若無人地進(jìn)了電梯。

    灰指甲女孩跟了進(jìn)去，發(fā)現(xiàn)自己天工機(jī)械那層按鍵已經(jīng)被按亮了。

    林小詩面向轎箱拐角，灰指甲女孩靠在她身后的對角。她的鞋角度不好，鞋跟又高，加上此刻本該是她的熟睡時間，人顯得疲憊又無力，與林小詩的精神抖擻形成鮮明對比。

    電梯是鏡面，兩人在鏡子里對視一下，林小詩對她并無興趣，率先移開目光。

    待出了電梯，兩雙高跟鞋一路響到天工機(jī)械門口，龐傲出來開門，愣住了。

    “呦！林總！這還不到七點呀！”

    林小詩打量龐傲，故意讓他的話空置三秒才答話：“怎么的？我不該早來？”

    “說啥呢！我是想讓您注意休息，美女全靠睡嘛！吃了嗎？沒吃一起吃點？”說著把灰指甲女孩讓進(jìn)來，接過她手上的早餐。

    蘇茜站在門口，表情遲疑，龐傲倒是落落大方，指著小會議室說：“咱們?nèi)ツ浅?。?/br>
    待蘇茜進(jìn)去，林小詩放松地坐在陳一天的辦公椅上，嫌棄地看了一眼，回頭對龐傲說：“你有點過了啊?！?/br>
    龐傲頭沒梳、臉沒洗，宿醉未醒，胃里空空，也懶得跟她解釋?！皣K”了一聲，“不吃拉倒！”

    林小詩見他進(jìn)去，迅速按了陳一天筆記本電腦的開機(jī)鍵。微軟的標(biāo)志性開機(jī)音樂響起，龐傲突然又從會議室探出頭來，手上捏半個包子，嘴唇上全是油：“唉唉唉，想不想知道陳總現(xiàn)在在干嗎？”

    林小詩抬手想合上電腦，手放上去，又穩(wěn)住心神，把屏幕角度開大一些，淡定地說：“陳一天？睡覺？”

    大炮嗝兒嗝兒樂，樂得包子餡都要噴出來了，縮回腦袋囫圇個兒說：“對對，他在睡覺，他在睡覺。”

    林小詩無暇思考他話中玄機(jī)，低頭cao作陳一天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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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XX集團(tuán)一項關(guān)鍵技術(shù)攻關(guān)的合作單位，天工機(j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