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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顯然是不夠的。 陳父應(yīng)陳一天邀請回來了一次,參觀了北站公寓,又實地考察了沈北那塊地,問清了陳一天家底,沒打賁兒,直接甩出來70萬錢。 讓陳一天拿這筆錢做啟動資金,陳一天也沒客氣,說算他入股,賺錢了給他爸分紅。 龐傲也出了錢,多少不詳,這些于喬或多或少知道。有些是陳一天電話里說的,有些是跟奶奶通電話時,奶奶透露的。 “房子已經(jīng)封頂了,你看,我上午剛從工地回來。”小石頭把椅子往后挪了挪,把腳抬起來晃了一下,鞋底隱約還有土。 于喬對陳一天的崇拜與日俱增,想到他專注畫圖的樣子,他與人洽談業(yè)務(wù)的樣子,他在自己的工廠揮斥方遒的樣子,忍不說說:“哎呀,真好,我也想一起去。” 小石頭嘴一咧,小虎牙閃了閃說:“你可得了吧,現(xiàn)在有啥好看的!林總今天也去了,她的鞋壓根兒就沒沾地,塵土飛揚的老臟了?!?/br> 于喬敏銳地掐住了一個稱謂:林總。 她暗暗咬了咬后槽牙,笑嘻嘻地問:“林總……她以什么身份去的?” 小石頭撓撓頭:“具體我也不清楚,林總可能要出錢,咱們的錢都用來蓋房子了,同時還要買設(shè)備,那種大機床,你知道吧?等房子蓋好再買機床就來不及了,好像買機床的錢想讓林總出?!?/br> “她哪來的錢?”于喬心一沉,表情也跟著沉下來。 “她爸有錢啊,她爸是開煤礦的,前段時間國家不讓開煤礦了,她爸的錢沒處花,就先借給咱們用唄?!?/br> 于喬再也沒有興致聊下去了。 小石頭腦門兒亮亮,回想了上午的情景,又說:“沈陽有錢人真多,林總的高跟鞋,據(jù)說要四位數(shù),她剛下車,鞋跟就陷進(jìn)土里了,小天哥連忙扶她上了車,把車開到廠房邊上,開了車門,她坐在車上打著遮陽傘看的?!?/br> 后面小石頭再說什么,于喬就有點心不在焉。 作者有話要說: 忙飛了,忙飛了,更晚了,對不住。 ☆、紅羅帳共話纏綿-81 于喬在學(xué)校沒有固定的電話號碼,每次都是她主動打給奶奶。 最近幾次打電話, 奶奶說自己記性越來越差。 比方說想拿個什么東西, 出了門走到廚房就忘了。 于喬安慰她, 說年近七十的老人, 您的身體算好的,保持心情愉悅, 沒有大問題。 最近一次打電話, 奶奶說給于喬買了衣服, 正準(zhǔn)備讓陳一天給寄過去。 電話里嘮的盡是家常,于喬問是什么衣服,奶奶如數(shù)家珍, 說給于喬買了一件夾棉外套,這個秋天就可以穿。 還買了一套紅色的秋衣秋褲,說于喬生過大病, 每年都要添點紅, 除病消災(zāi)。 另外,奶奶還按照售貨員推薦的尺碼, 給于喬買了套內(nèi)衣。 奶奶說:“成了年的女孩子, 當(dāng)然要穿胸罩了。我說了你的身高體重, 售貨員推薦的, 大紅色的, 可好看了。” 奶奶還說:“你媽心粗,不一定能想得到這些,我想到了, 就幫你買了。有你媽在,我一點都不擔(dān)心,但還是……”說著說著,又自已勾起傷心情緒。 于喬忙安慰道:“我知道,奶奶,奶奶,我知道了。” 沒過幾天,陳一天接了指示,去郵局給于喬寄衣服。 他百忙之中翻看了里面的東西,暫時存到了公寓里。跟奶奶就說已經(jīng)寄出了,反正當(dāng)年的郵政,沈陽到南京,三五天、七八天寄到都有可能。 然后,他沒問別人意見,也沒讓龐傲陪同,獨自去了趟商場,在女士內(nèi)衣區(qū)轉(zhuǎn)了一圈,最后盯上模特身上的一套。 商場的內(nèi)衣區(qū),品牌陳列時,會把主打的內(nèi)衣款式穿到模特身上。 模特就是那種發(fā)白的塑料做的,里面接了柔和的燈,沒有頭、沒有四肢,腰肢微微扭了個小角度。 陳一天看上的是一套藕粉色內(nèi)衣,無鋼圈,比基尼款式,看上去純真無邪,同色系包邊,上面印著品牌字母。 他幾年前就買過衛(wèi)生巾,再給同一個人買套內(nèi)衣,也并不覺得違和。 店員說,這是她們家的主打款,無鋼圈,專門為青年期少女設(shè)計的一個系列。同款還有白色、鵝黃色、水藍(lán)色,但她個人覺得藕粉色最好看。 陳一天在心里默默點了個頭。 在尺碼問題上,陳一天被難住了。 這款只有A、B兩個罩杯,陳一天不知道選哪個,店員建議他打電話問,他又?jǐn)[起臉子來,說這點小事還用打電話問嗎!A!就是A。 于喬收到了東西,興高采烈地給奶奶回了電話。 如數(shù)家珍,說樣樣都喜歡,尤其是那套粉色內(nèi)衣。 奶奶說:“是紅色的吧。” 于喬說:“紅色的也喜歡,但我更喜歡那件粉色的?!?/br> 奶奶說:“咦?我記得我買了一套胸罩內(nèi)褲??!” 于喬一口咬定是奶奶記錯了,奶奶也不堅持了。 因為從去年開始,奶奶真真切切地感覺到,自己的腦子不靈了,一套還是兩套的問題,還是于喬眼見為實吧。 ※※※※※※※ 高一結(jié)束的那個暑假,陳母帶于喬去探監(jiān)。 監(jiān)獄在江寧,只通一路公交車,于喬從來沒來過這一帶。 于香負(fù)責(zé)辦理探視手續(xù),她顯然來過多次,程序都熟悉,交了身份證、戶口薄、社區(qū)開具的證明等,在大廳里等待。 沒過多久,窗口里喊:“于秉哲家屬!于秉哲家屬!”于香邊應(yīng)聲邊站起來,于喬突然覺得腿不聽使喚,木木的,站起來緩緩挪了幾步,才漸漸恢復(fù)過來。 左拐右拐幾下,于喬強忍著面前晃動的畫面,定下心神,看向眼前。 面前是一面玻璃,玻璃后面是鐵欄桿,像極了銀行的辦事窗口。 窗口的側(cè)面,里外各掛著一部電話。 于香摘下電話,遞于于喬面前。 于喬木然地接過電話,無知無覺地放到耳邊,她始終沒看清鐵窗里的人。 窗口前只有一把椅子,于香坐著,于喬握著電話,站立一旁,不知所措。 窗口里的男人穿著灰藍(lán)色半袖,肩膀上有豎向條紋,頭發(fā)理得很短,有點黑,是戶外勞作的人才有的膚色。 那人很瘦,微微駝背,手上也握著電話,只是沒放到耳邊,他握電話的手用了很大力,眼睛睜得大大的,死死盯著于喬。 于香沒有電話,她伸手示意,讓于秉哲坐下來。 于秉哲眼睛盯著女兒,盲人一樣,伸手掃到椅子,緩緩地坐下來。 然后,于爸爸移動目光,看向于香,額上青筋暴起,整個上半身都微微發(fā)抖,繼而再轉(zhuǎn)看于喬,目光在母女二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