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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剛出鍋的酥油餅要趁熱吃; 餃子涼了沒關(guān)系,放在飯盒里,用熱水燙一下,跟剛出鍋的一樣; 酸菜燉rou和米飯一定要熱透了,上課前放在班級地坑入口的鐵蓋上,下了課就可以吃; 炒咸菜放了很多瘦rou丁,不用熱,拿去食堂,打了飯菜就著吃; 還有小雞燉蘑菇、大醬炒雞蛋、蒜苔炒rou、干炸黃花魚……凡此種種,不一而足。 于喬每次打開包裝都有驚喜,奶奶送來的吃的幾乎不重樣。 奶奶把她叫到?jīng)]人的角落,指示這個可以分著吃,那個可以給誰一塊,最后總要神秘地指著某樣?xùn)|西說:“這個你自己留著吃,誰也不準給?!?/br> 然后照例問問還有沒有錢花、學(xué)習(xí)累不累,最后送別,陳奶奶還會抹幾把眼淚,嘆口氣說:“這學(xué)上的,太遭罪了?!?/br> 初中三年,礦中門前的路,一次也沒有修過。 與路相伴的那條河,冬天冰面灰突突,夏天泛著煤味和腐臭,三年來居然從未斷流。 陳奶奶不期而至,于喬沒有地方讓她歇腳,也沒有條件倒給她一杯水,她放下東西,囑咐一些話,又獨自離開。 于喬能做的,只是隨她走到校門口,看她腳步不停,走下坡路,漸行漸遠。 于喬初中沒畢業(yè),陳奶奶就cao心于喬的婚戀問題:“喬喬以后找對象,千萬不能找關(guān)里的,太遠,不行。就在東北找——吉林、黑龍江那么冷,也不能嫁,鞍山、本溪、丹東不算遠,就在這三個地方找,最好找沈陽本地的,越近越好?!?/br> 說這話時,陳一天也在場,他和于喬對視一眼,不打算回應(yīng)。 于喬沒去過鞍山、本溪和丹東,于喬印象里,奶奶也沒去過。但是她還是認真思索了一下,然后提了個建議:“鐵嶺比丹東還近,大連靠海,有海鮮,這倆地方也行吧?” 奶奶給否了,說鐵嶺那地方窮,最好不要。大連倒是富,也有海鮮吃,但是大連人看不起沈陽人,就像上海人看不起北京人一樣,你嫁大連可能會受氣,咱不嫁。 ※※※※※※※ 陳一天順利拿到了駕駛證。 為了減輕“辦假證”的負罪感,陳一天還是聯(lián)系了那位駕校教練,去八棵樹練了兩次車,親自參加了路考,滿分拿到了駕駛證。 找個沒人的機會,陳一天走進財務(wù)辦公室,把駕駛證推到盧姍面前,說:“我來謝謝姍姐。我猜到了,李總給我報駕校,應(yīng)該是你替我爭取的,我開車也是你教的,現(xiàn)在拿到駕照,我想請姍姐吃頓飯。” 盧姍指甲涂了暗紅色,鼓鼓的,弧度也很好看,據(jù)說這是身體健康的表現(xiàn)。 她用食指和中指把駕照撥開,陳一天的照片是最近照的,頭發(fā)修剪得整齊,五官工整,臉頰微微凸陷,眼睛狹長,目光直白,未被世俗沾染、未被煙酒浸泡的年輕的臉。 她收了手,把駕照推回陳一天面前:“飯吃不吃在其次,車也練完了,你也用不著我了,你小子以后別忘了我就行了?!?/br> 陳一天笑了,在海鷹機械,除了師傅陳哲,和他走得最近的就是盧姍。“切,只是姍姐不嫌棄,去個銀行跑個稅務(wù),以后我隨叫隨到,報答師恩?!?/br> 盧姍神色淡淡的,看著陳一天的笑臉,轉(zhuǎn)移了話題:“怎么著?你拿到了駕照,要不要上個高速,慶祝一下?” 陳一天心情爽朗,笑說:“不了不了,我今天還得去趟北鎮(zhèn)?!?/br> “又去買藥嗎?”之前盧姍問過陳一天,meimei得的什么病、近況如何、在哪兒治病。 “嗯,藥那邊會煎好,我去取一下,送去她學(xué)校?!?/br> 盧姍說那正好,今天開遠點,讓你練練手,順便把藥取了,說著就去李健林屋取了桑塔納的鑰匙。 北鎮(zhèn)這地方,盧姍也是第一次來,她坐在車里等,陳一天輕車熟路,到藥房取了藥,又跟王大夫簡單交流幾句。 候診室里患者很多,王大夫沒送陳一天出來,他女兒把藥提出來,把陳一天送上車。 二人又驅(qū)車趕往礦中。 沒有捷徑可走,只能先回沈陽,再一路向北,拐進礦中所在的“三不管”地帶。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1章 ☆、搖搖擺擺搖向前-48 下午第三節(jié)課,化學(xué)老師天生啞嗓子, 他發(fā)音的沙沙聲讓人更添一成睡意。 于喬困得直點頭。 不止于喬, 班上很多人都木木的。 有人敲教室門, 有女聲跟化學(xué)老師說話, 于喬渾不在意。 直到化學(xué)老師拿手指點于喬,她同桌用手肘懟她, 她才清醒過來。 門口站著兩個初三女生, 一個瘦一點漂亮一點, 一個胖一點普通一點。 于喬認得她們兩個,是那兩個留宿男人的女生。 化學(xué)老師面無表情,示意于喬出去, 這兩個初三同學(xué)是來找她的。 于喬登時困意全無,下意識地把校服袖子往手肘處擼一擼,走了出去。 兩個初三女生站在門口臺階上, 于喬面對她們, 沒開口說話。 她在等著對方說明來意。 來人似乎沒有明確的情緒,她們也沒有說話。 站在臺階下面的人說話了:“你是于喬嗎?” 于喬轉(zhuǎn)過臉, 看向臺階下面, 是個20歲左右的男生, 社會青年流行的斜流海, 人挺瘦挺高的, 黑色仿皮夾克。 面目模糊,但又很眼熟。 這人她見過,但只是“見過”, 沒有說過話。 她的班主任教語文,經(jīng)常對成績不錯、努力學(xué)習(xí)的學(xué)生耳提面命:不要搭理那些“社會上的人”。 這人就是出入礦中的“社會上的人”之一,經(jīng)常三五一伙,在校門口堵放學(xué)的學(xué)生,聽說還有學(xué)生跟他們打過架,晚自習(xí)期間經(jīng)常出沒,還有一次,這幫人晚自習(xí)大張旗鼓地走進教室里來拉人。 初一二班班主任也很無奈,礦中的校風、學(xué)風她無力改變,班上有的學(xué)生她也管不了,只好本著“話我說到了”“修行看個人”的態(tài)度,跟學(xué)生們念叨念叨。 于喬也能感覺到,在礦中,不止學(xué)生怕社會上的人,有些老師也怕。 井水不犯河水最好,誰都不想惹事。 “我是?!庇趩贪颜麄€身體轉(zhuǎn)過去,居高臨下看著他。 同時,初三兩個舍友也看向他,她們跟他很熟,但她們沒弄明白,她們熟悉的這個人,為什么來找個低年級小女生,而且偏偏是于喬。 “社會上的人”狀態(tài)沒平時那么放松,看清于喬,他甚至有些錯愕。 他認出于喬來了,在此之前,于喬已經(jīng)認出他來。 “毛利小五郎?!庇趩贪迪搿?/br> “這個聲音怎么這么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