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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哽咽著,“不就是一場考試嗎,考砸了誰也不會怪你, 為什么要這么想不開?” 汪瑞澤睜著眼望天花板, 腦海中像車輪從一顆顆滾落在地的雞蛋上壓過,隨著“咔擦、咔擦”的聲響, 蛋黃、蛋清濺得滿地都是, 一地狼藉。 “我……想不開?” “是撞糊涂了?”汪母心疼地用紙巾擦去眼淚,“怎么連事情都記不清了?該不會是失憶了?” “瑞澤剛醒, 你別在他耳邊叨叨叨地嘮叨這么多,我都聽得頭大了?!别埵峭舾高@樣的男人,都心有余悸,一整晚都沒敢合眼,雙眼布滿血絲,“別拽得他疼,先讓醫(yī)生來看看,需不需要再拍個片子, 做些詳細檢查?!?/br> “我想起來了。”汪瑞澤捂著額頭,疼得腦袋都要炸開了,虛弱道, “我考試的時候,總覺得很奇怪,眼睛花了幾次,看不清數(shù)字??纪旰蟾瑢W對完答案,然后錯了,接著……就感到很絕望。” “絕望?” “竟然連這個也會出錯,那種最基本,最簡單的東西……我竟然做錯了,我連這么簡單的東西都不會做,以后怎么參加高考,最后,只能大家殷切的希望中名落孫山。你們都說,上不了一個好的大學,等于半輩子毀了?!蓖羧饾蓳u搖頭,試圖從復雜的思緒中緩過神,“那一瞬間,就陷在那種絕望里無法自拔,我也不知道為什么?!?/br> “瑞澤,你聽媽說,這就是一次小考,考不好沒有關系,咱們吸取經(jīng)驗教訓,以后再來,你的成績那么好,老師說是可以保送的……” 汪母的話還沒說完,視頻就切斷了。 網(wǎng)民對此展開了熱議,都是圍繞著現(xiàn)當代學生玻璃心,承受能力差,一點挫折都承受不起,還把生命當成兒戲進行。 也有人質(zhì)疑,說齊華一中的老師喜歡采用“打壓式教學”,對同學的失誤過分嚴苛地指責,不允許失敗的模式導致他們一瞬間對人生產(chǎn)生了質(zhì)疑,連一次小考都輸不起。 蕭懷櫻撐著頭刷評論,一瞬間的絕望,深陷于此,看著,真想惡妖的所作所為。 可為什么,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蕭懷櫻湊近一旁的秦昭和,“帝君,你平時能察覺到有妖在身邊嗎?” 他手掌夾著書眉毛都不抬,“你這么大一只在旁邊晃悠,就算是剛學捉妖術的小道士都能感覺到。” 一大只。 蕭懷櫻反駁的話如鯁在喉,像蛹中的蝶,掙扎著想要飛出來,扇他一翅膀蝴蝶粉,但不行,得忍著。 她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可以感受到我,為什么感受不到那只在學校作惡的妖?” “不敏銳?!彼胤^一頁,“有沒有看過?” “以前看過幾集。”他竟然還追動漫嗎? “里面有一個叫毛的配角,擁有讀取他人思想的Geass,結(jié)果Geass失控,能力暴走,無法控制地接受所有人的思想,整個人都因此陷入崩潰癲狂狀態(tài),只有在無法讀出內(nèi)心的CC面前才能緩解?!?/br> “……?”蕭懷櫻不明所以。 秦昭和將抽屜里的原味Royce生巧打開,“洪荒之際,妖魔橫行,人類處在夾縫中生存的邊緣,武神要保佑人間,自然擁有感受周圍妖、魔行蹤的能力,但我后來自動選擇了退化?!?/br> “為什么要退化?”他用叉子叉了一塊遞過來,蕭懷櫻含著入口即化的巧克力, “而且與生俱來的能力也能退化嗎?” “這就像常年生活在地下的鼴鼠,因為終年見不到光明,眼睛也就慢慢失去存在的意義,最后失去功能,形同虛設?!鼻卣押蛽晤^道,“卸職后,這種敏銳的洞察力就是一種累贅?!?/br> 蕭懷櫻不解,她巴不得也想要那種雷達般的功能。 “否則偌大個齊華,尤其是一中里,由于過去有文昌帝君的生花妙筆庇護,到處都有妖定居。從地下到地上,水里、草里、樹上,如果個個都要感受到,我就會像那個里的白毛耳機配角一樣,時刻處在一種煩躁的暴走狀態(tài),連他們談個戀愛都要不得不像變態(tài)一樣在暗中窺伺?!鼻卣押惋@然是極其厭惡那段時光,像總管吃喝拉撒的老媽子,“當然要退化?!?/br> 這么說,好像也對。如果感應,就全不能感應,也沒有自動識別功能。 “可是,你為什么能感受到我?” 蕭懷櫻仔細想想,好像帝君經(jīng)常會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身旁,是因為洞察到了存在嗎? 那她做什么,帝君都能察覺到嗎? “你不一樣,我在你身上留了契約烙印,天涯海角都躲不掉?!鼻卣押蛽沃^,黑曜石般的眼睛牢牢盯著她。 蕭懷櫻耳朵悄悄泛起粉色。 秦昭和的表情有些不自然,連忙將巧克力塞進她嘴里,不許她再問了,“小妖精丟臉,家主面上也無光,我是防止你出糗,做出有損我門的清譽的事才留下烙印?!?/br> 蕭懷櫻不甘地含著巧克力,她什么時候做出這種有損他形象的事了。 何況帝君根本沒有門徒啊。 “那如果我在很遠的地方,帝君也能找到我嗎?”蕭懷櫻側(cè)著頭看他,烏黑如墨的長發(fā)披灑在肩,隨著動作,輕輕飄散開,晨光里肌似羊脂,眉目含情,秋波湛湛,“隔著很遠很遠,也能感受到?” 秦昭和喉結(jié)微微滾動,想起之前讓她悄然失蹤的十年,微微沉默了一下。 “以前找不到,以后不會再弄丟了?!?/br> 蕭懷櫻愣愣望向他,總覺得別有所指。 秦昭和竟然鮮少的,沒有再毒舌下去。 “你聽說高三的錢曉月嗎?” “錢曉月?那個總拿獎學金的?” “是啊,你說巧不巧,她在自己的本子上寫字詛咒汪瑞澤、李夢詩,結(jié)果他們剛巧出事了,這像不像以前說的犯小人?” “用游戲里的話說,就是毒奶,說什么不好什么就來。烏鴉嘴啊?!?/br> 旁邊經(jīng)過的兩個同學一搭一和地聊著。 秦昭和五指搭在桌上,輕輕敲了一下,忽然想到什么。 “秦昭和,有人找!”靠門口的同學高聲一喊,將他們從各種思緒中抽出神。 秦昭和把叉子放下,還有四分之三盒的巧克力,“等我回來再吃?!?/br> 還有這個講究嗎? “為什么啊……”她正吃得高興。 “我買的巧克力我決定?!彼幌胨低得辛?,起身時不忘警告,“要是偷吃,這周就吃素齋?!?/br> “我知道了?!?/br> 蕭懷櫻目送著秦昭和走到門口,帝君平日跟同班同學都鮮少說話,還有來往的外班同學嗎? 蕭懷櫻認出門口的女生,高一(11)班班花章馨,學校拉拉隊的領舞,又學過主持,妥妥文藝積極分子,經(jīng)常在各種活動里露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