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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是想為他安排前排好學生VIP座,可眼下不行,“過幾天就是月考了,考試結(jié)束后會根據(jù)成績重新安排?!?/br> 后排是學渣聚集地,他坐在蕭懷櫻的斜對面,隔了不超過四米的距離。她低下頭,假裝在寫作業(yè),暗地里悄悄在微信上聯(lián)系姥姥。 可剛打開手機,就看見她發(fā)來的訊息,“白澤圖出,暫離一月,勿憂勿念?!?/br> 白澤是古時著名的瑞獸,避世多年,行蹤無覓。 曾記載,“帝巡狩,東至海,登桓山,于海濱得白澤神獸。能言,達于萬物之情。因問天下鬼神之事,自古精氣為物、游魂為變者凡萬一千五百二十種,白澤言之,帝令以圖寫之,以示天下。” 黃帝曾向白澤請教天下鬼神妖怪,共陳一萬一千五百二十種,后被編訂為,又稱,詳盡解釋了神鬼精怪的姓名、外貌、來歷、習性、驅(qū)逐之法。 盡管失傳千年,但有志于在妖界有所建樹者,始終孜孜不倦地尋找的下落,姥姥便是其中之一。 蕭懷櫻憂心忡忡地看著手機屏幕。窗外喜鵲聲嘰嘰喳喳,叫得她心亂如麻。 ******* 一整天無心學習,好不容易熬到放學,夕陽西垂,金紅的晚霞染亮天際,映在水杯里,折出晶亮剔透的光芒。 蕭懷櫻剛準備回家,就因為上周數(shù)學考試成績不理想,被陳老師留下來補差提高。十幾道解析幾何大題看得她胃里泛酸,難受地咬著唇,雙腿在桌下緊緊挨著。 教室里氣味大,所以開了窗戶,冷風陣陣。 雖說春日中黑夜來得晚,但剛離隆冬不久,春分未至,太陽直射在南半球,北半球依舊是晝短夜長,才過六點半,天就暗透了。 待到天邊最后一縷陽光消失,黑夜降臨,餌時便到了。 神、仙、妖、魔、鬼、怪喜愛活動的時間不同,餌時對后兩者意義較大。因神、仙、魔不受時間限制,至于鬼、怪、妖之流,修為高深者白天黑夜無異,而惡修者,即靠吞噬他人內(nèi)丹,元氣,餌時后能力大增,待天亮后減弱。 因此夜晚,是魑魅魍魎橫行的絕佳覓食良機。 不僅人類需要驅(qū)邪,像懷櫻這樣的小雪狐妖走夜路,應(yīng)付普通鬼怪妖魔尚行,但麻煩的對象便只能充當點心了。 別看她妖齡小,內(nèi)丹增進不了多少修為,但厚厚的毛皮能做衣服,rou質(zhì)鮮嫩,煮湯油炸一把抓,捉妖者的陷阱同樣防不勝防,危機四伏。 所以餌時前務(wù)必回家,關(guān)緊門窗,貼上從道士處買來的小妖精專用款符紙。 現(xiàn)在都六點半了,蕭懷櫻跺著腳,找了兩個借口想提前走,都被陳老師瞪回來,“請假讓家長來說,蕭懷櫻,睜大眼看看你這次的數(shù)學成績,按現(xiàn)在的趨勢發(fā)展,將來能上個什么大學?” “對不起老師?!彼♀筲蟮靥撔恼J錯。 陳老師對女學生還是手下留情,怕重話說多了,傷害到她們脆弱的玻璃心,食指一推眼鏡,“高一已經(jīng)進行到后半段了,你清醒一點行嗎?” “是?!?/br> 姥姥不在這兒,她那么點修為,做不到隨便拉個紙片變成小人。 蕭懷櫻認命地訂正題目,趁陳老師不注意時,偷偷瞄一眼旁邊同學的答案,再抄到自己那兒。 隨著時間一點點地流逝,她握著筆的手開始不穩(wěn),心神不寧,連續(xù)寫錯了幾個字,再涂掉。算這塊面積,求線段長短,這個橢圓和那個拋物線的交點變化,細細的眉毛緊緊蹙在一起,人類研究的東西實在太復雜了,小小年紀,就得承受這么大的壓力,相比之下妖精學堂的課業(yè)負擔真是微不足道。 一直到晚上八點,陳老師要回家輔導連掛三科的兒子,才大發(fā)慈悲地放他們回家。 教室空寂無聲,夜風吹響窗外的枝丫,發(fā)出沙沙響,暖橙的燈光溶在云朵上,莫名有種詭譎的氣氛。蕭懷櫻拎起書包,飛快地從五樓往下,用最快的速度往外跑。 不遠處,穿著校服的少年手插口袋,靜靜看著她,見她離開,便從七樓直直地跳了下來,落在地上,輕微無聲。月光下,那張臉清冷白凈。 …… 高三晚自習剛下課,馬路上有不少同校學生,三三兩兩聚在小攤上買黑暗料理當宵夜。她經(jīng)過往日常走的梧桐樹,四處的森森陰氣重了不少,她搓搓手,忽然感到胸口一沉。 天漆黑一片,濃重得可怕,其間仿佛藏了個無底洞,空氣像guntang的沸水,sao|動不安,氣泡汩汩地冒出,四處逃竄。 同樣的地方,妖與人有著截然相反的感受。 蕭懷櫻朝自己凍僵的手上哈了口暖氣,濃墨烏云不斷聚集而來,層層疊疊地積壓堆壘,凝滯成厚重的石板,瘴氣悄然彌漫,毛骨悚然感從發(fā)絲蔓延到腳趾。 再不回去,就要出事了,蕭懷櫻一口氣沖到小區(qū)外。 可對方像是一個慢條斯理的獵捕者,性質(zhì)盎然地看著她四處躲藏逃竄,不疾不徐,節(jié)奏拿捏得剛剛好。 她喘著氣,電光火石間,街道像轟然倒塌的多米諾骨牌,紅綠燈一瞬變黑,刺耳的喇叭聲、剎車聲突地劃破天際,長排的路燈一盞盞熄滅,剎那陷入了可怕的黑暗,小區(qū)大門宛若猛獸之嘴,大張著,等她自投羅網(wǎng)。 “怎么突然停電了?”一個大叔拉開窗戶,對著外頭大聲吼道,“老子洗澡才洗到一半,頭發(fā)都還沒吹干?!?/br> “這小孩還得做功課,怎么說停電就停電了?!?/br> “誰家有手電筒、蠟燭能借借?卷子還有□□張,不做完明天得罰站?!?/br> “物業(yè)呢?說什么時候能修好?” 她喘著氣,像聽鬼片一般的害怕。 四處嘈雜,議論聲此起彼伏。明明是很日常的對話,心臟卻“咚咚”跳得劇烈,颼颼冷風吹過,背后一片濕滑的汗水沁出絲絲冷意。 到底是誰。蕭懷櫻眼角酸澀地咬著牙,進退不得。月亮躲到云層后,若隱若無,絲毫無光,這一連串變化定非偶然,仿佛指向某個不敢揭開細看的指向。 她知道姥姥有仇家,曾被輾轉(zhuǎn)追殺過半年,現(xiàn)在…… “?。 边€沒能動作,手腕忽然被摁住,黑暗中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她踉蹌著掙扎,被捂住嘴死死壓在墻上。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仙女們來給我暖場【害羞臉】 第3章 初吻? 蕭懷櫻屏住呼吸,怕他掌心中留了什么東西,反手撐墻,悄悄摸出防身之物。 但對方的動作更快,旋即握住手腕緊扣在身側(cè),匕首被按回鞘。 他輕而易舉地將她從頭到腳地制住,紋絲不動地禁錮在跟前。 黑黢黢的夜里,仿佛還能聽見他低沉的笑聲。蕭懷櫻的反抗宛若蜉蝣撼樹,在被他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