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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點事情做,還要不露痕跡?!?/br> 陳一川默了一瞬:“我還從沒見過,你這么不擇手段去追一個女人,”頓了頓,“還沒追著?!备疫@么補刀的絕對是真兄弟,王睿感到頭更疼了,也許真的是熱感冒。 葉昕抬頭看了看巨大的航班顯示屏,唇邊一抹澹然笑意。機場里人流熙熙攘攘,但她一眼就看到了女兒錢寧。半年不見,瘦了高了漂亮了,但依舊是她的寧寧。 從機場出來正趕上高峰時段。車流擠擠挨挨,如首尾相連的浩蕩蟻軍,緩慢而有節(jié)奏地行進著。 “媽你什么時候買的車啊?還挺不錯?!?/br> 葉昕精神高度緊張,正在看反光鏡里那輛一個勁往前拱的黑色商務:“剛買不久。你駕照不是下來了嗎,回國有個車也方便?!卞X寧高興地歡呼:“哦也!謝謝老媽!” 這時前面的車突然緩下來,等葉昕反應過來已經(jīng)晚了,“哐啷”一聲,狠狠的吻在前面那位的“屁股”上。當然,是車。撞到的是輛路虎,車主也不管前后擁擠的車流,和葉昕拼命搖手示意他靠邊的倡議,推開車門走過來。 “老媽咱是不是惹麻煩了?”葉昕故作鎮(zhèn)定:“怕什么有全險呢,再說你沒看那邊還有一人民警察?!?/br> 可人民警察的動作好像沒有被冒犯到的人民快。清晨的太陽金燦燦地照在那人頭頂上,他穿著件黑色T恤,鼻梁上架個酷帥的太陽鏡,長手長腳的走起來微微甩起,有種異常眼熟的瀟灑。當他終于摘下太陽鏡時,葉昕不得不慨嘆,人生何處不相逢,不是冤家不聚首。 ☆、豆角燜面 前后車笛長鳴,此起彼伏。王睿拉開車門:“下來!” 葉昕緊張地抬頭:“你要干嘛?” 他俯下身,拉開她緊攥著方向盤的手,打量著上面的幾個濕手印,咧開嘴笑了,露出一線健康的白牙,足矣讓人驚艷。日頭漸起,金芒萬丈,逆著漸漸強烈起來的陽光,錢寧一雙美麗的杏核大眼半瞇起來。 “我讓吳助理在這兒等著走保險,先搭你的車回市區(qū)?!蓖躅?戳丝窜嚭笞腻X寧:“這是?” “我女兒,錢寧。”葉昕不得不離開駕駛座,眼睜睜看他鳩占鵲巢。 王睿坐進車子里,轉(zhuǎn)過身對錢寧伸出手來:“寧寧是嗎?我是你mama的朋友,王睿。” 葉昕的嘴唇囁嚅了下,忍了忍,終究沒有說話。 幾米開外,逼趕著葉昕往前去“追尾”的黑色商務車里,臨時雇來的司機撥通吳助理的電話:“這就算完事兒了吧,吳經(jīng)理?還用我繼續(xù)跟嗎?”得到回答后,又迭聲道:“噯噯,好嘞!那我就收車了,有什么事兒您再找我啊?!?/br> 車流動了,他也跟著發(fā)動車子,一邊用車內(nèi)通話器跟車友們嘮著:“這有錢人可真是能玩花樣啊,追個女人,都搞出追尾來了。那要是結(jié)個婚,還不得去結(jié)扎?。俊?/br> 另一廂,完全不知自己已被“結(jié)扎”的王睿將車停在晟嘉大樓門口。他剛解開安全帶,就聽錢寧詫異道:“這是,晟嘉傳媒?” 他唇角輕牽,有意識地調(diào)整了下,才轉(zhuǎn)過身去。 葉昕沒有想到,錢寧除了不聲不響申請了晟嘉暑期實習的offer外,還堅持要和錢琛住在一起。她心情復雜地擇著豆角,這個季節(jié)的嫩豆角怎么都好吃,彎彎的豆莢,頭頂尖尖的角惹人喜愛地頂著手掌。掰開有股沁綠的香,隨即有圓胖的豆子滑落掌心里。上好的五花rou切成薄片,濃油醬赤地陪著豆角舞這一臺好戲,曲正高昂時將面條這么一撒,蓋上鍋蓋。蒸汽將鍋蓋頂?shù)米套套黜?,燜得這內(nèi)里精彩。 “咔擦”一聲,錢寧拍了張“曬食”的圖片,發(fā)到朋友圈里。她寫道:想家的時候就來上一份豆角燜面吧。mama的味道,好吃得想哭! 手機輕微地振了一下,錢琛打開朋友圈,看到了錢寧剛發(fā)的這條消息。他微微怔住了。其實葉昕剛嫁給他的時候,哪兒會做什么面食。這么多年,她生生把自己過成了個北方媳婦兒,包餃子,蒸包子,烙蔥花餅和韭菜盒子,甚至學會了手搟面??墒撬??究竟是從什么開始忽略她,忘記她,直到最后弄丟了她呢? 王睿放下手機,把他點的豚骨拉面往前推了推,一副無甚胃口的樣子。獲麒的經(jīng)理心里如打了吊桶,七上八下。他一步步考量著,精心熬制了四個小時之上的豬骨底湯奶白噴香,碗底放入拌好蒜油的拉面,擺上嫩滑的日式叉燒和半顆鹵蛋,放入爽脆的豆芽和木耳絲,最后撒把香蔥末和搗碎的熟芝麻……沒問題啊,難道是叉燒的甜口兒沒掌握好? 他那冥思苦想的樣子落入王睿的眼里,黑心的老板掉轉(zhuǎn)過頭去。怎么能承認,他是看見豆角燜面,就想“醋”了呢? ☆、糖醋小泡椒 午后下了場大雨,空氣里潮的似乎能擰出水來。又到了開著空調(diào)嫌冷,不開又熱的尷尬季節(jié)。葉昕索性把前后窗戶打開來通風。青色的天際還蘊藏著雨意,一只小喜鵲停在窗外的空調(diào)架子上,好奇地探頭往里看著。 葉昕浸好了梅子酒,將玻璃瓶口封住,踮起腳尖放到櫥柜頂層的架子上。燜面還剩下不少,她煮了鍋綠豆稀飯。想了想,從泡菜壇子里,盛了碟糖醋小泡椒出來。 這時門鈴響了,是被她低估了臉皮厚度與韌性的王睿。他一定是哪根筋搭錯了,整個人被澆的透濕,就這么奔上門來。葉昕驚呆了,站在那里忘了要讓開。 王睿向前擠了擠,葉昕不由往后退了退。他伸手抹了把臉,雨水順著眉毛不住的淌下來,面目卻愈發(fā)清俊?!澳阍趺?,還換鑰匙了呢?”說著又往前蹭了蹭。 葉昕感到胸口逼來的濕意,再退一步,就這么“大意失荊州”。 王睿用大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fā),捧起熱騰騰的姜湯來,直皺眉頭:“這個味道……”她看了一眼,他立刻收起挑剔,仰脖喝的涓滴不剩。喝完果然渾身暖洋洋的,他站在鏡子前扯扯身上的女式浴袍:“這個也太——” 她手里還拿著他剛換下的濕衣服,板著張臉。家里沒有男人的衣服,勉強給他找出件浴袍救急。長及腳踝的袍子,到他身上袖子嫌短不說,露出的多半截小腿和那快成了胸帶的腰帶,怎么看怎么滑稽。 他似乎聽到了她心底所想,抬頭看她。目光在空中相遇,僵住,然后有什么東西在慢慢崩開,笑意從那一絲裂縫里緩緩流淌,那個不可控制的黑洞越來越大。她終于忍不住,彎下腰笑出聲來,一只手還支煞著,拎著他濕透的衣物。那笑聲清脆而恣意,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可就是想笑。不知有多久,沒有這樣笑過了。 他這么脾氣不好的人,本來該著惱的??伤驹谀抢锟粗?,心里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