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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容他人酣睡,太后這是寧可信其有,也要徹底剪除這個隱患。 “太后可否相告,那生有重瞳的是什么人?” “天下匯大家主,蒼梧書院山長兼夫子,鄒玄墨,也是你即將要嫁的人。” 鄒玄墨,衍哥哥…… 是他! 她不知該喜,還是該憂,為何偏偏是他,這讓她有些犯難。 “細奴身份卑微,細奴只怕……” “這個你毋需擔心,哀家早就為你安排好了一切,待你出宮,三日后,他必定前來梁府迎娶你?!?/br> 迫于太后的威懾,她與小皇帝訂下三日賭約,出宮后公然于梁府張榜招親,其實,這些不過都是太后安排的一幕障眼法,旨在誘他前來迎娶她。 阿娘說,義父曾有恩于他,故而他愿意出面幫這個忙,她心里明白的很,絕對不會是阿娘說的那個樣子。 她不知道太后用了什么手段逼他就范,事實,他就是來了。 河間郡,梁府。 日已西斜,轉(zhuǎn)眼三日之期逼近,門外忽然笙樂齊鳴,于隆隆鞭炮聲中,他披紅掛彩,一臉虬髯跨馬前來。 難掩心頭一抹狂喜,透過囍帕一角的流蘇,偷偷望向那高頭大馬上同樣一身火紅囍服之人。 乍見他,驚駭于他容貌變化,一別經(jīng)年,他日一朝重逢,她沒想到他變化竟如此之大,昔日翩翩少年郎怎會是這副尊容? 活脫脫一個猛張飛! 他揚手,鼓樂聲歇。 他眼中帶笑,依稀可尋舊時模樣,她想,就是他了,這便是她日后的夫君。 囍帕放下來,她拍拍突突狂跳的心口,完全淹沒在重逢的驚駭浪潮里,完全無法想象自己有朝一日竟有幸嫁他為妻,雖說這是太后為了剪除他定下的一招美人計,她卻不這樣認為,她是真的想嫁給他,想做他的妻。 衍哥哥,多年未見,他為何會是這副模樣? 于靜默中,他朗朗聲音開口第一句便是:“做我女人怎么樣?” 哪里需要再征詢她的意思,她等的人就是他。 “可以。咦?你不怕皇上降罪于你,滅你九族?” 他仰天一聲朗笑,道:“我是皇帝他叔?!?/br> 他的身份在大胤,早已不是秘密。 她也是到今日始明白太后因何忌憚他,放開他皇叔身份不說,且看他今日娶親之排場,身后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遠遠蔓延十里長街,但就聘禮一箱箱一字鋪排,打開,金燦燦,耀閃閃,叫不出名字的奇珍異寶,耀人眼目的綾羅綢緞分別由數(shù)十個小廝高舉著一溜兒排開。 昔日跟在他屁股后面的鼻涕蟲駱一,如今也已長成帥氣的大小伙,正向著圍觀群眾致謝打賞,出手那叫一個豪邁,一把一把的金葉子撒豆子似的撒了出去,她直覺得rou疼。 敗家子駱一,她回頭再找他算賬。 身子突然一輕,他不知何時已躍下馬,長臂一收,攔腰將她抱起,透過囍帕一角,絡(luò)腮胡須抖了一抖:“娘子,為夫抱你上轎?!?/br> 手臂自然而然攀上他頸項,聲音且輕,且綿,且撩人,噥聲喚了聲:“相公?!?/br> 甜甜糯糯的聲音任是神仙聽了也心癢難耐,鄒玄墨早已醒轉(zhuǎn),聽到這聲氣兒,心頭一酥,一喜,道:“娘子可是還未盡興,為夫亦然?!?/br> 小手在他脖頸一遍遍撫觸,婆娑,就像無數(shù)個小蟲子在心尖兒上撩啊撩,又聽見細奴小貓兒一般的噥聲,他早就難以自持,又憐惜她前番已然累極,故而一忍再忍,卻為她一句嬌噥:“相公”,從而破功,遂傾身而上,啃食她前胸的碩果。 細奴才剛思及大婚那日情景,適逢情動時,如今他又八爪魚似的黏上兩股間,細奴瞇著眼感受著他柔軟且有力的舌尖旋轉(zhuǎn)勾彈她那動人之處,她幾乎要暈死過去,眼中漸漸起了霧氣,神智也已迷亂,只能任他采擷。 …… 翌日,細奴破天荒睡到日上三竿方起,見了彩環(huán),細奴紅了臉,“我睡昏頭了,你也不叫醒我?!?/br> 彩環(huán)說:“主上臨走吩咐不可擾了少夫人休息。” “過來扶我一把?!笨v欲過度的下場就是腿腳疲軟,下榻都成了問題,由彩環(huán)攙扶到香湯池泡了香湯浴,彩環(huán)端了茶酥和牛乳。 細奴吃了兩塊茶酥再沒胃口,彩環(huán)端了牛乳就要強行喂她,細奴以手掩嘴:“我不要喝那個?!?/br> 彩環(huán)堅持,比細奴還固執(zhí),持了湯匙伸過來:“主上說這是大補的東西,于少夫人沒壞處,少夫人多少喝點兒,好東西千萬別浪費了?!?/br> “他真這樣說?” “對呀,主上原話就是這么說的?!币娂毰珱]有再反對,彩環(huán)又要喂細奴,細奴伸手接了碗:“我自己來吧。”左手捏了鼻子,右手執(zhí)碗,灌了一大口,表情痛苦至極,細奴以手做扇,“拿走,拿走,太膳了,實在難以下咽。” “唉,少夫人不喝,可不便宜了小黑一家?!?/br> “小黑是誰?” “小刀早上送上山一窩小豬崽兒。”彩環(huán)說。 細奴問:“他送一窩豬崽兒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大抵是主上的意思?!?/br> 這里可是書院,先前蔡大娘剛送了頭待哺的乳牛,沒幾天,小刀又送上一窩小豬崽兒,明天會不會又送上只奶山羊? 他要開辦牧場? 彩環(huán)又說話了,“主上說,少夫人要是不肯喝,就給小黑一家?!辈虱h(huán)覺得小黑一家非但幸運,還很有口福,說真心話,彩環(huán)很想成為小黑家的一員,那也是幸運的豬啊。 細奴想他一定是知道她摳門,舍不得浪費東西,成心的。 對,他就是故意的。 細奴伸手,“給我?!?/br> “什么?哦?!辈虱h(huán)喜笑顏開,將碗遞給她,細奴閉著眼睛三兩口喝完,捂著胸口有些作嘔,將空碗丟給彩環(huán),嚷道:“快拿走,我聞不得那個味兒?!?/br> 彩環(huán)嗅嗅鼻子,“什么味兒也沒有嘛,少夫人的鼻子也恁尖了些?!辈虱h(huán)一走,細奴終于松快了,在池子里游魚一般游了兩圈,然后,靠在池壁,只露出一個腦袋,瞇著眼,自言自語:“你打算看到什么時候?” “喲,耳力不差嘛,這么快就被你發(fā)現(xiàn)了。”黑衣女子坐在橫梁上,兩條細長腿蕩啊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