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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嬌點頭:“母親放心,這些我都知道,每日太醫(yī)都來請脈?!?/br> 承恩公夫人又瞧了瞧柳嬌,壓低了些聲音說道:“云錦已經(jīng)處理好了,那個叫什么丹緋的也被王爺送回老家了,有些事情你莫要再多cao心,好好生下孩子才是正事。”趙格當時并未取云錦性命,杖二十之后讓人拉出府發(fā)賣,煙柳巷那里丹緋對外講都是回老家湖州。柳嬌同承恩公夫人說了之后,畢竟是過來人,承恩公夫人知曉這種丫鬟絕對不能活著,說不準哪日便會被人當槍使,反咬回來。 柳嬌一想起云錦上一世被長嫂指使害了自己,心中對這個丫鬟沒有半分憐憫,知道母親這句話說出來,云錦估計已經(jīng)永遠閉上了嘴,可最近為了給腹中的孩子祈福,還是念了一聲佛出來。 說罷這個,承恩公夫人又眉開眼笑了起來:“王爺這次去涼州可是戰(zhàn)功赫赫,你父親說皇上在上朝的時候當著眾位大臣的面夸了王爺好幾次?!?/br> “王爺可絕不是池中之物?!绷鴭梢贿咃嫴?,一邊語氣篤定地說著。 “那是自然,其余幾位皇子在王爺這個年紀可沒有這么大的功勞?!背卸鞴蛉诵σ饕鞯亟恿艘痪洌屏肆鴭梢谎?,自己的女兒面上全是一臉與有榮焉的表情,抿了抿嘴,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下。 送走了承恩公夫人,柳嬌回臥房躺了下來,她知道的那些趙格大勝的消息都跟旁人一樣,宮中送捷報,第一個當然往王府來,她手里只有一封趙格從涼州的來信,讓她好好養(yǎng)胎,不要多插手別的事情。想到這些,玉手撫上自己的小腹,只有這個孩子生下來,才能讓她心安。 春夏交替的時候,京城還稍稍有些多雨,已經(jīng)快到三更天,趙和的書房中還點著蠟燭,之安輕手輕腳地進去,悄聲道:“公子,時候不早了,早些歇息,明日還要早朝?!?/br> 趙和放下筆,抬頭笑了笑:“又是這個時辰了,也罷,等我寫完這封折子便好?!?/br> 之安輕輕地嘆了口氣,外面在下雨,夜里有些涼氣,魏jiejie離京那日,王爺一個人在花園痛飲,醒來之后,旁人瞧著王爺還是那副溫潤親和的樣子,只他知道王爺晚上在書房待的時辰越來越長,整個人都埋在吏部的公務里面。 這些日子他確實事忙,除了吏部的事情也不需再cao心別的,北漠大軍壓境,朝中也是暗潮洶涌,多辛苦一些也是為臣為子應該做的事情。 北漠這一場戰(zhàn)役輸了之后,后面的軍隊便退回了閔河北的城池之中,都衛(wèi)暫時不受戰(zhàn)火困擾,丹緋每日還是按時往傷員營去,然后回來給趙格做飯洗衣,帶血的衣物是不讓旁人過手的,擦身換藥的事情還是長戈做,雖然軍中不知趙格腹部中箭,但也知道他腰側(cè)被箭矢擦傷,所以趙格隔兩日才去軍中稍稍轉(zhuǎn)一圈,就這般過了幾日,丹緋瞧他氣色越來越好,心里也放心了許多,沒想到這日她剛剛從傷員營回來,長戈悄悄摸摸地湊過來說道:“王爺今日收到一封京中的來信,砸了一個茶盞,這會兒在臥房中,不讓旁人進去,你且去瞧瞧?!?/br> 丹緋緩緩地點了點頭,京中能有什么來信讓趙格這般,忽然想起柳嬌腹中還有一個孩子,難不成是這孩子出了什么事情?到?jīng)鲋葜?,她從未跟趙格談起過柳嬌,嘆了口氣,輕輕站在外面喚了聲王爺。 略等了一會兒,里面?zhèn)鞒鲒w格有些嘶啞的聲音:“進來吧。” 丹緋進去,見窗子都關了起來,屋里有些昏暗,趙格穿著衣服躺在床上,連鞋子都未曾脫下,瞧著臉色黯淡得很。 地上的碎瓷片還在,丹緋俯身剛想收拾一下,趙格開口道:“放著罷,一會兒讓長戈來,莫割到手?!?/br> 丹緋笑著搖了搖頭:“哪里有那么笨。”將地上大塊的碎瓷片拾起來,然后對趙格說道:“晚上想用什么,長戈說王爺心情不好,我就想著今晚上做飯更仔細些?!?/br> 趙格氣哼哼地說道:“胡說八道,做什么都好。” 丹緋看著他,笑問:“那王爺為何砸了這茶盞?” 趙格悶聲,并未說話。 “若是跟王妃有關,王爺不愿說也無妨?!闭f著用手帕將碎瓷片包好,準備一會兒丟到外面,取掃帚的時候趙格出聲:“與她無關?!?/br> 丹緋這下子可真是想不出趙格是為了什么,宮中的二位對趙格一向疼寵有加,又是兒子剛剛立了戰(zhàn)功的時候,俗話說起來就是蜜月期,腦子里閃了一人,也不好說,只等著趙格開口。 果然,手上好地上的狼藉之后,趙格指了指屋里的圓凳,讓丹緋坐下,看著她嗡聲說道:“阿兄為我請封,封地就在涼州?!?/br> 丹緋在宮中的時候,對大昭皇室的制度也有些了解,皇帝在世的時候,很少給兒子分封土地,最多賞個親王之類的封號,一般是新帝登基會給自己的兄弟們分封土地以示恩寵,只是親王得了封地之后便必須住在封地上,有傳召方能回京。 瞧著趙格,丹緋腦子里轉(zhuǎn)了半天也不知道說些什么。 趙格眼里濕漉漉的,瞧著丹緋,半晌之后開口說道:“丹緋,阿兄不想讓我回家?!?/br> 丹緋前一世沒有兄弟,但是跟堂兄弟之間關系都處得很好,估計有一部分原因是家里沒有皇位要繼承,她在醫(yī)院昏昏沉沉的時候,還聽見一米九多高大威猛的堂兄在身邊嚎啕大哭,這會兒瞧著趙格可憐兮兮的樣子,真是不知道如何安慰這人。 憋了半晌,只開口道:“王爺有什么想吃的,我給王爺做來,好好吃一頓心里就會高興些?!?/br> 趙格皺了皺鼻子:“你就這樣哄我?” 丹緋哭笑不得,這人在屋里養(yǎng)了幾日后可真是一點兒都不像當日從戰(zhàn)場上廝殺下來的樣子,只能說道:“王爺?shù)募沂戮褪谴笳训膰?,我不過是個平民百姓,并不該多插言,不過圣人言兄友弟恭,只看王爺心中如何衡量了?!?/br> 趙格點了點頭:“好了,這事情確實也不該讓你多摻和,晚上你且瞧著安排就行,我又不挑剔?!?/br> 丹緋應了一聲,退了出去,趙格躺在床上思索起來,他同兄長年齡相差太大,從小相處得也不多,可畢竟是一母同胞,他從心底里就認定了日后會是阿兄登上大寶,現(xiàn)在在都衛(wèi)同北漠廝殺也只是守著大昭江山,對皇位沒有一絲念想,阿兄對自己防備也罷,父皇已經(jīng)否了請封的事情,日后回京便直接講明白,他沒有什么同阿兄搶奪皇位的念頭,日后來幫兄長守涼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