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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拽著衣裙下擺,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害羞。 而沈駱則是另一幅模樣,看著這么多秀女翹首以盼,且不論當(dāng)中中意宇文尚的有多少,大抵也會有一半居上吧。這次閱選一共有四十名秀女,東西廂房共三十五名,惠明宮的有五名。如是說來,緊緊盯著宇文尚的怕是最少二十位。屬于自個兒的東西卻被別人心心念念著,沈駱怎能好受? 明顯地聽到身旁禾苗抑制不住地小聲抽氣聲時,沈駱抬眸往左邊秀女那處看去,有好些個的雙眼已經(jīng)直愣愣地看著宮門口了??粗绱四拥拇蠹议|秀,沈駱暗自冷笑。 首先踏入前宮的是宇文尚,一身杏黃色衣袍,衣擺處用金絲繡著五爪龍紋,白云緞帶編織成一條腰帶系在腰間,腰側(cè)掛著枚通體白皙透明的佳玉,一條藍(lán)色發(fā)帶將頭發(fā)全數(shù)束起,萬分俊朗。 沈駱雙眸只往宇文尚身上稍稍一瞥,隨后抬眸望向宇文賀。他依舊是一襲白色衣袍,衣袍上用灰色的針線繡成幾朵云彩。腰上圍著一根通體黑色的緞帶,宇文尚腰側(cè)掛的是玉,宇文賀掛的則是一條暗紅色細(xì)繩編織的平安符。看著顏色暗沉的平安符,沈駱猜測,這平安符怕是有些年頭了。 咳咳,一聲輕咳聲自沈駱頭頂前方傳來。這聲音熟悉至極,沈駱不看也知道是誰發(fā)出來的。 宇文尚心里頭十分不舒服,駱兒自他進(jìn)來,眼睛就沒怎么瞄過他。那雙眼眸倒是直愣愣地往二弟身上瞅去??粗膼鄣呐松瞪档乜粗鴦e的男子,心里頭能舒服么。此時的宇文尚切切實實地體會了一番沈駱先前的心境。 此時,坐于上首的皇上不待兩個兒子行禮便抬手出聲:“尚兒,賀兒不必多禮,今兒晚上要熱鬧了。這么多千金,尚兒,賀兒可得睜大了眼睛仔細(xì)看看?!闭驹谙逻叺挠钗纳泻陀钗馁R躬身行禮,一齊出聲答道:“兒臣多謝父皇?!?/br> 說罷后,兩人落座于次上首。次上首是高于下首而又低于上首的位置。宇文尚剛落座后,眼眸再次微微瞄了眼沈駱。這不瞄還好,一瞄火氣騰騰騰直往外冒。駱兒直接看向了坐在自個兒對面的二弟,宇文尚不自覺地也看向了二弟。不由得將自個兒和二弟比較了番,駱兒歡喜衣著樸素,面上冷冷淡淡一派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再看向駱兒今晚的穿著,宇文尚暗暗留心,東宮里頭有幾件白衣裳來著,許久未穿了。 坐在次上首右邊椅子上的宇文賀低頭要拿椅子旁邊方桌上的茶盞,這一低頭正巧看到了坐在下首右邊中間略末椅子上正瞧著自個兒的沈駱,是以,宇文賀對著沈駱友好地微微一笑。最后,收回視線開始慢悠悠地喝起茶來。 這小小的一幕被皇上皇后以及宇文尚全數(shù)看了去,皇上心中起疑,尚兒看上了這駱丫頭,怎么賀兒也看上了?皇后神色上一派平靜,可那雙眼倏地劃過一道精光。 坐在次下首左側(cè)的宇文尚對沈駱的愧疚感突地散去,一股子酸水逆流直上,遍及全身直沖腦海??吹阶谙率啄樕瑹o知無覺的沈駱,宇文尚心里頭更加添堵。 “皇上,閱選這就便開始吧?臣妾等不及了,不知道哪位千金愿意第一個表演?”皇后一邊笑著一邊對著皇上和各位小主說著。一旁的皇上點頭默許,下首的一些大膽的秀女紛紛偷眼瞄向了坐于次上首的殿下和二皇子。當(dāng)看到這兩位正主一臉平靜兀自喝茶的時候,一顆砰砰直跳的心難免失望了些。 片刻后,一身穿紫色衣裙,腰間別著一把玉蕭的女子起身恭敬行禮,如水般的聲音緩緩流進(jìn)眾人的耳。 “小女子方玲見過皇上皇后殿下二皇子?!?/br> 二皇子將手中的茶盞放下,一雙清秀如水的眉眼看向這女子腰間別著的玉蕭。沈駱抬頭將這起身的女子從頭到腳打量了個遍,她表演的便是吹簫吧?準(zhǔn)備地真真是妥當(dāng),宇文尚和宇文賀吹簫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投其所好,取得注意,委實是不錯的招數(shù)。 皇上雙手拍著座椅把手,豪邁一笑,而后朗聲說道:“想不到疏通兵法的太尉教出如此溫婉的女兒?!被屎蟾胶突噬?,連連點頭。而后看向方玲腰間的玉蕭。“可是吹簫?”站在下首的方玲低頭恭敬地說著是。 沈駱原以為秀女閱選不過是一個個千金紛紛展現(xiàn)自個兒的才藝,而后再選出哪些秀女可以受封。但是,當(dāng)方玲緩緩走到中間位置時,宇文尚的聲音再次飄來,沈駱心里頭認(rèn)準(zhǔn)的全數(shù)被打亂。 “父皇母后,此次秀女閱選換個規(guī)矩如何?” 皇后對于宇文尚的突然出聲十分不滿,但看到皇上點頭批準(zhǔn)時,只能違背心意微笑著說好。 宇文賀依舊緩緩喝著茶,仿似這秀女閱選和自個兒毫無關(guān)系一樣。 得到父皇的首肯后,宇文尚再次說道:“方姑娘吹簫,不如再讓那些會跳舞的秀女一同到千惠宮中庭起舞。月下起舞,伴著婉轉(zhuǎn)蕭聲豈不美哉?一來可以飽眼福二來還可以省時間不是?” “父皇,皇兄的主意甚好?!庇钗馁R放下茶盞出聲表示贊同,此舉定當(dāng)可以省下不少時辰,如此他也可早早離去。 宇文尚一番話下來,無疑在下首秀女心中掀起軒然大波。方玲低著頭的小臉緊緊一皺,若真是如此,她的風(fēng)頭不是要被杜雅依給搶盡了?誰人不知,杜雅依身形優(yōu)美,特別是輕紗曼舞的時候。雙手緊緊拽著衣裙下擺,方玲十分不痛快。 “如此說來,不知有哪位千金起舞?”皇上眼眸從下首秀女身上一一掃過后再次出聲。沈駱往對面秀女那處偷瞄一眼,有好些秀女抓著衣裙下擺,這突然的變動讓那些秀女一時之間亂了陣腳。那自個兒到底要不要起身呢? 正在沈駱?biāo)剂恐畷r,宇文尚的聲音再次傳來,這聲音里頭添了股漫不經(jīng)心還有一抹輕笑。沈駱心突突直跳,每當(dāng)他用這種口吻說話的時候,準(zhǔn)沒好事。 “父皇,劉公公已經(jīng)備好一個小紙盒,里頭寫了眾位秀女的名字。不如,父皇母后,二弟和我都抽一個人出來。如此,便有四名女子跳舞。方姑娘的名字若是被抽中,則讓二弟吹簫可好?” 皇上被這番新奇的規(guī)矩惹得來了nongnong興致,皇后則是暗暗瞪了眼宇文尚,宇文賀則是十分無奈,皇兄將自個兒也謀劃進(jìn)去了。為了沈駱,皇兄竟如此上心,籌備地如此周密。宇文賀嘴角扯起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笑,低頭看像別在自個兒腰間的平安符,多年平靜的心再次惆悵起來。母后,父皇并未在意過你,自孩兒進(jìn)來,父皇并未看一眼這平安符。 宇文尚說罷,劉公公手里捧著一小紙盒走入。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