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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鎮(zhèn)魂塑魂之力,只要將她的靈魂投進去以仙力提煉,便能重新將魂魄練出來。 可那鎮(zhèn)魂翕鎮(zhèn)著冥界,動之必定大亂,可若不動那鎮(zhèn)魂翕,這纖纖再歷一世必然要魂飛魄散,即便是不去投胎也會漸漸散去。 在常合和三界安定之間,元胥選擇了常合。 攪亂了冥界盜走了鎮(zhèn)魂翕,放出了惡鬼逃到了人間,不過是為了有更多時間將常合的魂魄煉回,將那記憶也取回。 / "為了那過去了許久的記憶禍害了人界,也累得自己受這些刑法,值得嗎?" 末了,白曄喝盡杯里最后一口茶,問道。 "神君動過情嗎?動過情的話就該知道,一旦愛上了一個人,便是為了她去赴湯蹈火,即便與三界為敵,也是心甘情愿的。" "可是常合她愿意嗎?你大可將這些重新說與她,又何必執(zhí)著……" "神君,這些屬于我們之間的東西,若沒有了,那感覺便也不一樣了,我不想我記著而她卻沒有,這于我們二人,都不公平。" 暗紅色的盒子放到了白曄面前,藍紫色的光純粹透明,宛若暗夜中最明亮的星辰。 那里面,是她缺失的部分魂魄,和她們初識初戀時相處的時光。 "神君,我們啟程吧。" 作者有話要說: 寫到這里有點心疼元胥了,這樣的太子殿下你們能原諒嗎? ☆、奈何橋邊誓 九重天宮,青龍臺上,滾滾的天雷聲撼動了整個仙界。 元胥的護體金印自娘胎帶出,天生的護體龍光,要將金印除去,需得遭受九天雷行,十六道天雷加身,少說也得去一成修為。 一個月前天帝的敕令傳遍九州八荒,即便作為一個父親打心底里心疼自己的兒子,可作為一界之主,這是必須給三界的交代,凡界遭厲鬼為禍幾十年,不是他心疼就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包庇自己的兒子的。 青龍臺上的元胥一身黑袍,衣上金絲繡成的蟒紋已經(jīng)有了血跡,他不曾抬眼看虛空中的父皇,沒有看在場心有不忍卻又不能求情的眾仙,只頗為感激地朝人群外遺世獨立的白曄神君投以一個極其勉強的笑,然后視線越過他,落在遠處的紫霞殿。 他知道白曄已經(jīng)將錦盒交給了常合。 他也知道常合已經(jīng)上天了。 他為了她犯下這等禍害人界的大錯,她知道了,該接受不了吧?若非這樣,她為何不來。 無極煉獄千年刑法,轉(zhuǎn)世輪百世人間輪回,也許,他們不會再見了。 其實,這樣也好,至少她該記住了他曾經(jīng)年少不羈的模樣。 / 十六道天雷聲落下,九重天宮上一次這樣大的陣仗,是在太子飛升上仙的時候降下三十六道天雷。 這十六道削筋剔骨般的天雷,較之以往,說過之也并無不可。 這毀天滅地的磅礴天雷之力,尋常仙人怕是會受不住灰飛煙滅。 瑤池后的僻靜小徑,常合仰躺在樹干上,左手執(zhí)著那紅木盒子,右手抱著一壇子酒往嘴里大口大口灌著。 天雷的震撼之力連瑤池都感受得到,每降下一道,這樹便跟著顫三顫,連帶著酒都灑出了幾分。 常合半瞇著眼睛遠遠眺望了一眼遠處天際上黑壓壓的一片,不時閃現(xiàn)的電光和不可忽視的壓迫之力,讓人沒來由地害怕那自然懲戒之力。 最后一聲雷聲落下,整個天宮仿佛都被撼動了一般,震感較之先前更為強烈,可想而知這一下積聚的力量最強,青龍臺上的那人,怕是已經(jīng)遍體鱗傷。 恨恨地啐了一口,常合憤憤罵道:“活該!” 壇子舉起往嘴里灌酒,小半口之后卻發(fā)現(xiàn)酒壇子已經(jīng)空了,壇子脫落掉到地上摔開的一瞬間,心里仿佛一瞬間空了,眼睛難受得有些厲害,抬手一摸,才發(fā)現(xiàn)是淚水。 心里有些可恥地笑了笑,他做下這等錯事,本就該受到懲罰,可她竟然還是為他心疼到哭了。 從紅木盒子里拿回的記憶,那個一身青袍爽朗不羈帶著她游歷仙界路見不平的少年,如今正遍體鱗傷地在青龍臺上受刑。 千年的貌合神離,瑤池前的每一次交手,一個月前和離離去,她以為,她早就把他放下了。 可是當(dāng)祝離把這東西交到她手上的時候,她的手卻止不住顫抖了。 那段記憶明明那么美好,可是她以為的放下,卻只是被自己埋起來不愿提起罷了,一旦揭開了一個小小的傷口,便是撕心裂肺都比之不及的疼痛。 那種,令人窒息到靈魂都在撕扯的疼痛。 / 清婉在紫霞殿等了兩日都不見神君歸來,還沒進門便從祝離神君那兒拿了個盒子失魂落魄離去的常合也沒有回來,連平日十分不正經(jīng)能偷懶絕不露面的祝離神君都沒了影。 明知道他們都該在忙活太子殿下的事情,可是心中就是止不住騰起一股焦慮之情,思慮再三,還是決定出去找找,找著一個算一個。 才踏出紫霞殿的門口便遇到了常合,和兩日前失魂落魄離去時不太一樣,身上穿的也不是那暗紫色的甚是颯爽的衣袍,反倒是換上了一身淡藍色的輕薄紗裙。 不得不說,藍色是非常適合常合的顏色,或是豐神俊朗瀟瀟巾幗,或是恬淡如水溫雅得體。 本以為她會一笑而過,亦或是要悲傷一番,若是想不開要做個什么傻事,她還得幫忙攔著,可是沒想到此時的常合如此平靜,平靜到看不出她接下來想要做什么,只是眉間的一抹急色透露了她的不安和害怕。 還未來得及開口詢問,常合倒先開口了。 “陪我去一個地方。” “去……”哪? 一個字卡在喉嚨里還沒有說出來,常合便一把拉住她,捏了個訣便駕著云往一個方向去。 常合的云駕得快,清婉自顧擔(dān)心著不讓自己掉下去,也沒有閑心再去問她,何況這樣子根本不打算告訴她,到了便知道了。 / 幾乎只是一個眨眼的瞬間,她們駕著的云便從白晝進入了黑夜。 天宮沒有黑夜,仙界的其他地方卻是有的,可是一路飛過來都是白晝,這突然的天黑,清婉很快就反映了過來,這是越到了人界。 云朵以一種怪異的姿勢向下行進著,穿透了地面,越過了結(jié)界,到達了另一個光怪陸離的地方,荒涼、陰冷,各色的光交替著更添陰森之感,從黑暗深處傳出的哀嚎聲,聽得人直冒冷汗。 “這……”清婉縮在常合身后,雖然自己是個實打?qū)嵉纳裣桑墒钱?dāng)抬頭看見牌匾上的“冥府”二字和守在大門前拉長著舌頭的鬼差的時候,那作為神仙的一點點傲氣便慫了下去。 “他今天下無極煉獄?!?/br> 常合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用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語氣解釋。 饒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