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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身邊人已是都漸漸離開,蘇璃還是站在原地,她皺緊眉頭,心中十分明白,這是個局,不知道皇帝他是知道,還是不知道,但這個局明顯是精心布置,給她跟整個蘇府跳的,并且他們已經(jīng)深陷在這個局中,蘇璃想,如果這件事情也在皇帝掌握之中的話,那這個皇帝就真的很有意思了。 她知道自己今天恐怕怎么也逃不開罪名了。 突然感覺到有人在看她,蘇璃抬頭看去,卻是慕修依舊坐在遠處,靜靜看著她,明明也不是很遠,都在殿中,蘇璃卻覺得一陣澀然,看著他的目光,她心中竟是不自覺的煩悶,沉默半天,她只說出一句話:“我會沒事的?!?/br> 這話她自己都沒底。 慕修卻并未回答,只是看著她,蘇璃被他看得突然一陣煩悶,就轉(zhuǎn)身離去,卻迎面走來兩個侍衛(wèi):“郡主,陛下讓我們帶您過去?!?/br> 蘇璃嘴角牽起一絲笑,跟著他們離開。 陵玥低頭對慕修說道:“主子……” 慕修依舊看著她遠去的背影,低低道:“她會沒事的?!?/br> 蘇璃被帶到書房后,進門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個全身傷痕累累,到處裹著紗布的人,大約是三十來歲的樣子,臉上有刀疤,若是不受傷,應(yīng)該是十分精神的,畢竟是習(xí)武之人,想必這就是羽程歡了。 羽程歡正坐在椅子上,說著自己的經(jīng)歷:“陛下曾叫屬下前去十二州域相助蘇將軍,屬下當即率領(lǐng)羽家軍隊以最快的速度趕去疆域戰(zhàn)線,路上耗了十日的時間,我們已經(jīng)行到疆域邊界范圍之內(nèi),那時候大家都十分疲憊,卻又很興奮終于要抵達目的地?!?/br> “只是當時周圍山壁卻突然滾下巨石,還有無數(shù)羽箭從崖上往崖底射,我們軍中許多人都行走多日,十分勞累,有人躲閃不及竟生生被巨石砸死,被羽箭射中,此行我?guī)ト?,在那峽谷之中竟就折損了一千多人……”羽程歡此刻臉上表情十分痛苦。 蘇璃靜靜站在一旁,聽著他的話,心中不知在想著什么,那羽程歡繼續(xù)道:“我們剩余兩千多人之中也是有將近五百人身受重傷,其余人大多數(shù)身上都有傷,我們卻并未發(fā)現(xiàn)是何人埋伏,只顧得快速逃離那個峽谷,好在那里離云破軍駐扎的位置也不遠,我們很快見到軍帳,我也見到了蘇將軍?!?/br> 羽程歡道:“我們在軍中安生住了一段時間,卻發(fā)現(xiàn)整個云破軍十分散漫,出征與疆域之人相戰(zhàn)卻并不積極,傷亡也不大,而在我與蘇將軍多日的交談之中,他竟對疆域當?shù)氐娘L(fēng)俗習(xí)慣甚為夸贊,還拿出許多疆域特產(chǎn),我十分不習(xí)慣,多日拒絕下來,蘇將軍竟有些微的不耐。” “我問他是不是喜愛上了疆域的生活,他竟然點頭,說疆域人其實并不壞,甚至還有很多很有趣的東西,他們并不是真的想要觸發(fā)戰(zhàn)爭,他還曾在一次酒醉之后……與我說……” 皇帝平靜道:“甚么?” 羽程歡道:“蘇將軍說,其實皇帝當初默許我三妹嫁給他做妾室,將羽家對蘇家與風(fēng)家造成的傷害全部抹去,是害怕他會威脅到您的位置,所以才這樣扶持羽家,來牽制他,他說他與云破軍已經(jīng)閑暇很久,有了戰(zhàn)事也不會叫他們做主力,極力遏制他們立軍功。言辭間頗多失望,還說疆域之王對他提出甚多好處,竟隱隱有帶領(lǐng)云破軍歸順疆域的意思?!?/br> “我當日極其震驚,半夜越想越害怕,出門去溜達,竟見到云破軍與疆域的軍隊甚是和諧,我氣急,立即去找蘇將軍,他喝多了酒,已經(jīng)沉沉睡下,我見到他桌子上擺著的幾封信,忍不住前去拆開來看,竟是與那疆域人的通信?!?/br> 蘇璃眉眼微微低沉,這羽程歡之前說的話還有幾分可信度,蘇城性散漫,向來有甚么說什么,疆域那邊的東西或許真的很有趣,也總會有不愛戰(zhàn)亂的人,蘇城在那邊幾年,不可能每日都是在打架,會暗暗去體察民情,深入敵方,他自有他的簡介,可是越往后越雜亂,云破軍怎么可能與疆域的軍隊和諧相處,蘇城更不可能與那疆域人有通信。 即使他喜歡那里的風(fēng)土人情,他也絕對不會做出這種叛亂之事,他不可能留著還在四方城的風(fēng)離與她,獨自做出這樣不安全的事情。 這羽程歡一定在撒謊,蘇璃抬眼看皇帝的反應(yīng),他竟是滿臉怒容,是相信了那羽程歡的話,而羽程歡還在說:“我越看越是氣極,那些書信皆是他通敵的證據(jù),加之他那幾日與我的交談,我是越發(fā)肯定了他的叛亂之心,當時氣上心頭,直接抽刀砍了他的腦袋下來……” 蘇璃突然扭頭看他,脫口而出:“你殺了我父親?!?/br> 羽程歡這才看到蘇璃,他嘴角暗暗勾了勾,轉(zhuǎn)而從懷中掏出幾封書信,都有些皺:“這幾封書信我收好了,取了那蘇城人頭之后我就匆匆逃離軍營,害怕被人發(fā)現(xiàn)就一刻不敢停,等到走出去很遠很遠才敢停下來休息?!?/br> 他又提起身邊一個木盒,一邊打開一邊道:“這是那蘇城的人頭,我當初拿布裹了一起帶回來的,陛下?!?/br> 皇帝神色頗是陰沉,看著那木盒被打開,起身走過去,仔細一瞧,正是蘇城的腦袋,此刻他心中一陣唏噓,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如何想,心中竟有些慶幸這人頭真的是蘇城的,他怕了他那么多年,可有礙于兄弟情以及他軍威甚高,從來不敢動他,此番羽程歡之舉,十分合他的意…… 蘇璃看到那被打開的木盒,依著記憶,一下就認出那確實是她的父親蘇城的人頭,蘇城是真的死了,留下一顆血淋淋的人頭被帶回來,經(jīng)過羽程歡的長途跋涉,都有些血rou模糊,滿是臭味,讓她不敢將之與記憶之中那個玉樹臨風(fēng),笑的十分溫和的父親聯(lián)系到一起。 他胡說,他胡說,蘇城不可能叛亂。 蘇璃嘴巴張了張,往前走了一步,心口卻突然一陣揪痛,腦袋也眩暈起來,她腳步一頓,是直直栽倒下去,兩個看守她的侍衛(wèi)見她要上前慌忙去攔,哪知道她竟毫無預(yù)兆得暈了過去,正好接住了她栽倒的身體。 而此刻慕修與陵玥已經(jīng)回到了寰王府。 陵雙見到慕修,面色十分嚴肅道:“王爺,羽程歡在很久之前就已經(jīng)回城了,他此番說辭絕對有假,我很久之前在蘇將軍手底下干過活,我也有朋友在云破軍,蘇將軍絕對不是這樣的人,羽家絕對有問題。” 慕修只是靜靜坐著,一言不發(fā),陵雙還待說甚么,見慕修的反應(yīng),卻是一怔,陵玥道:“今日宴會上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