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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跟我當時差不多的年紀,那女子拿出手帕擦擦我臉上的污濁和淚水,問我怎么了。” 蘇璃心里一動,似乎猜到什么,雪弋看著她一笑:“那女子就是風夫人,而那小姑娘,就是郡主?!碧K璃看著她眼神一動,卻沒有說什么,雪弋繼續(xù)道:“她的語氣可溫柔啦,我聽著只覺得十分委屈,撲在她懷中哭,那小姑娘卻嘟著嘴過來拉開我,氣鼓鼓道:‘娘親都沒這樣抱過我,你只這樣抱爹。’” “那男子當時就笑出了聲,白衣女子也是無奈,只得安慰我?guī)拙?,將我?guī)Щ亓颂K府,把那綠衣小姑娘哄得睡著,才與那男子出來找我,問了緣由,決定將我收留在蘇府做些差事,以供自己存活?!?/br> 雪弋低頭,輕輕笑道:“后來才聽林管家說,那天晚上,是風夫人經不住郡主的纏,帶著她偷偷出去看油菜花田里的螢火蟲,玩夠了回家的時候覺得不對,就叫林管家過來看,我這才得以撿回一條命,風夫人很忙,我進了蘇府之后就很少見她,不過我覺得她是真心待我好?!?/br> 雪弋依稀記得,當初風離看著她,很是認真的道:“雖然你還小,但是也能干活了,你要憑著自己的本事,讓自己活下去,這樣以后誰都欺負不了你,記住了?!?/br> 她繼續(xù)道:“林管家卻很是照顧我,教了我許多稀奇古怪的把戲,很是好玩,當初林管家在的時候,蘇府很和諧很好的,可是后來發(fā)生了許多事情,魏旬來了之后,一直在欺壓下人,搞得很多人不得不拉幫結派,一群人巴結奉承魏旬,一群人默默承受?!?/br> “那魏旬卻看中了林音的一身本領,卻可惜林音已死,他就將目光移到我身上,他舍不得我死,就各種威逼利誘,拉攏我,就是想要我將林音教我的一切告訴他,只是林管家當初死的蹊蹺,我絕不可能將這件事情教與旁人,魏旬也是一個癡人,為此他絲毫不敢傷我。” “后來實在沒辦法,我一個人力量確實太小,只得與魏旬做交易,我?guī)退鲆恍┦虑?,他幫我做我想想做的一些事,如果達成了我的夙愿,我就將林音教我的一切交給他,但我實際上并沒有跟他合謀甚么,只不過是在清羽出現的時候,幫他看了幾天?!?/br> “而后他調我來此,是為了確認你是否真的復活??珊髞砦野l(fā)現他并沒有將我當初交給他讓他幫我辦的事放在心上,很早以前我就與他斷了來往,當初紅鳶找了我很多次,我們當初都是柴房的丫頭,都曾一起聽林管家講趣事,可后來她卻因機緣跟了蘇驍,竟慢慢變得作威作福?!?/br> 雪弋又掏出一個小鈴鐺,兩個鈴鐺湊在一起叮叮作響十分好聽,她看著兩個鈴鐺,仿佛透過它們在看著甚么:“確實啊,自從林管家死后,我們都變了,只是她忘了自己,甘心做了別人的走狗,最后變作一枚棄子,誰也不想收容她?!?/br> 蘇璃看著那兩個小鈴鐺,道:“林音怎么死的?” 雪弋猛然抬頭看她,看得蘇璃莫名其妙,她突然道:“你不知道林音怎么死的?” 蘇璃莫名其妙:“我甚至都不清楚林管家是否已死了,只知道他失蹤,而且當初林管家失蹤的時候我在病中,娘親到處為我尋找藥方大夫,府中的事她是半點都管不了,那時候父親剛剛出征,甚么都不順。” 雪弋突然怔住。 蘇璃竟然不知道這件事情,風離也不知道這件事情,雪弋突然有一種眩暈感,那……那當初林音的死,只跟他們有關了,那她這么久以來,恨錯了人。 現在想想,風離在得知林音失蹤的消息之后是全力尋找,而后過了很久才宣布他已經死亡的消息,風離是否難過她已不知曉,她只知道林音孤身一人,無父無母,沒有什么相伴的人,只是喜歡拿著一柄短笛,時不時吹一吹。 他說那是他曾經喜歡的姑娘臨終之前交給他的,告訴他,這柄短笛什么時候吹不出聲了,他再想是否要陪著她一起死去,雪弋記得當初林音看著短笛的神情,很是溫柔,他說:“她倒是個十分聰明的女子,即便離開了這人世也能限制我,只是去陪她這樣一個小小的心愿都不讓我完成,那她也就不能管我是否要另尋一個人去愛,甚至娶妻生子。” 那晚他們坐在房頂看月亮,林音拿了幾盤月餅給她跟紅鳶吃,自己卻看著月亮怔怔出神,偶爾笑著喃喃自語,雪弋偶然聽清一句:“過去這么久我,這短笛還能吹,可我實在是想你了。” 蘇璃看著雪弋呆住,不知所措,剛想說話,卻見她突然一顫,突然倒下,趕緊抱住她,雪弋卻突然拉住蘇璃的手,語氣中充滿了愧疚:“郡主,我錯了,以后我會好好服侍你,再也不會去想那些事情?!?/br> 她想,林音當初的死,或許是他自己的選擇呢? 只是該報的仇還是要報的,雪弋雙眸一片清明,卻更加堅定,她掙扎起身,看著蘇璃:“我可能還會向郡主隱瞞一些事情,但郡主務必相信我不會對郡主不利,我的命是風夫人給的,我不能為她做甚么,但還好我可以在你身邊,護你周全。” 蘇璃聽得此話,哭笑不得:“你道我是氣你隱瞞我太多,我氣的只是你心中藏著事,不肯告訴我卻也不肯與我挑明心態(tài),許多心思你自己想著,我如何得知?雪弋啊,你要知道你還是個奴婢,而我已經不把你當奴婢看了。” 雪弋一怔,感激道:“是我糊涂了,若是換了其他主子,我怕是早就沒了性命?!?/br> 蘇璃笑笑:“誰都有自己需要隱瞞的事情,你想告訴我就告訴我,不想說就不說,但是卻不能混沌一片,對我若即若離,我需要的,是你的忠心與表態(tài),畢竟現在我身邊,只有你一個人?!?/br> 她在袖中摸索一陣,取出一卷紙,小心翼翼展開,遞給雪弋,雪弋拿過一看,不覺呼吸粗重幾分,她抬頭看蘇璃,聲音顫抖:“郡主……” 蘇璃道:“我需要的不是奴婢,而是一個伙伴,或許你我不能交心,或許我們只是利益相伴,但我只要這么一個伙伴就足夠,這賣身契給了你,你留著或者毀了我都不會再管,你已經是個自由人,我還你自由,但你也要給我信任,這是我與你的交易?!?/br> 諾言不可信,誓言不可信,人能信的只有自己,什么都不如實際行動來的實在,而只有交易,利益相伴,才是最值得信任的辦法。 雪弋沉默片刻,收起賣身契,將手中鈴鐺其中一個交給蘇璃:“這是林音當初給我的鈴鐺,上面有我的名字,紅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