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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氣憋在心中已經許久了,今日趙家行子當著眾人的面再度放誕,是可忍孰不可忍! 藤甲兵是定國公府的私衛(wèi),死忠于陸毅。他們眼里沒有內閣的尊崇,少主讓這些人滾,他們就得滾。 陶維被人架出西華文宮時,仰天長嚎,匹夫誤國??! 趙秉安看著殿中單手擎搶的陸毅,雖然面上仍是不屑一顧,但心里很沉重。 陸家虎兒之名響徹朝野,論單打獨斗,年長幾歲的趙秉安根本沒有勝算,何況如今他身上還掛著太子這個拖累。 “西郊駐軍無旨擅動,這可是刑同謀逆的大罪,怎么,陸家是決定要反了嗎?” “哼,我們陸家如何行事還用不著向你一個姓趙的交代!你以為自己很聰明,招攬陸冉那個賤胚子不夠,還想哄騙陸璋與你狼狽為jian,你也不看他有沒有那膽子!祖父已經打斷了他半條腿,他老人家親口說的,讓我與你好生論道這件事,今夜你若是拿不出一個說法,就休怪本將槍下無情!” “哈哈哈……,這番說辭是陸庭教于你的吧,從頭到尾的小家子氣都快把這殿宇給酸塌了。 陸公一世英明,可惜后繼之人竟都是如此貨色。 陸毅,你爹小肚雞腸的連同胞兄弟都能下手,你就不怕他為了西郊的兵權有朝一日也把你給除了嗎?” “休得胡言!陸璋吃里扒外,他那是咎由自取,與我爹何干!” 定國公府的家事不能拿到外人面前評說,縱然父親真的對二叔有加害之意,陸毅也絕不會承認一星半點,再說兄弟和血脈相承的子嗣怎么能相提并論,他可是父親膝下唯一的嫡子,定國公府鐵板釘釘?shù)某芯羧恕?/br> “是嗎,若我說陸璋登門只是為了求助,你可會相信?既是堂兄弟,那你該清楚二房幾個小子都是未習過武事的,準確的說,是你爹陸庭一早就斬斷了他們染指兵權的可能。你就沒想過,為何你爹執(zhí)意要把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侄兒趕往北疆送死,他真的要提防二房窺伺爵位那不該朝陸璋下手嗎,傻小子,陸苻兄弟三個可不只是二房的兒子……” “——什么意思?” 陸毅眉頭皺了起來,他直覺趙秉安接下來說得不是什么好話。 “勛門傳爵,只傳嫡子,倘若你葬身疆場,那上位的會是陸符還是你那飽受寵愛的庶弟陸鳴,人家可是早你一步進了西郊虎賁營,長伴世子膝下啊……” “胡說八道,陸鳴從軍兩載尚不過是個小伍長,窩囊慫包一個,他也配和我爭!” “那世子可曾開口讓你進虎賁營?” “……本將要去北疆戰(zhàn)場殺敵,才看不上駐軍那破落地方?!?/br> 陸毅的口風軟了,他一面對自己強調趙秉安的話不可信,這個jian猾之輩一定是在花言巧語拖延時間,可另一方面他又忍不住回想,父親是真的一次都沒有流露出讓他接掌西郊駐軍的意思,相反,他倒是很鼓勵自己去北疆建功立業(yè)。 二叔思慮膝下三子安危,不惜冒著觸怒祖父的風險求到永安侯府門下,可父親他卻…… “陸苻是二房唯一一個開過筋骨的子嗣,他一死,二房便再無可過繼的人選了……” “呵,你以為我會受你蒙騙嗎,陸冉大軍在握,他不敢讓我們有所閃失的!” “這又是你爹告訴你的?真是個可憐的小子,你怎么就不想想陸冉當初被斬斷前程攆出公府的時候蒙受了多么大的屈辱,你與他,乃是不共戴天之仇,人家正恨不得弄死你呢,你還巴巴的往上送,真是嫌自己命長?!?/br> “他敢,祖父饒不了他!” “有什么不敢的,陸冉如今可是正三品威武將軍,手掌上萬精銳,就算知道是他殺了你,難不成定國公還能讓自己的親兒子賠命嗎?至于你爹,你覺得他會為了你玉石俱焚嗎,我們都清楚,在世子的心里,繼承定國公府最重要,他絕不會讓任何事、任何人成為自己的阻礙,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你?!?/br> “不,不是的……” “西郊兵馬與顧閣老合作是否由你全權出面?” 瞧著對面少年愈發(fā)動搖的神色,趙秉安知道自己賭對了,陸庭那個膽小鬼,敢做不敢當,事到臨頭給自己留了一條退路,為此不惜把嫡子陸毅推在前面擋鍋。 “陸家是皇戚,更因明了帶兵入宮的忌諱,就算只是東宮,那也是大大的僭越。” “我有太子手書,東宮寶鑒,定國公府,定國公府是受詔而來,就像你們趙家當年做的那樣!” “太子如今就在我懷里,這般幼小的奶娃娃可以給你一封手書?陸毅,你是否對顧閣老在朝野的地位太過高估,就是沈首輔,也不敢在滿朝文武面前如此睜著眼睛說瞎話!信不信,倘若今夜我安然無恙的走出東宮,顧椿必會對詔書矢口否認,陸家也會將你棄如敝履,這一切的一切都會被栽在你身上,屆時說不定世子爺會來一出大義滅親,正好給愛子掃清阻礙……” “住嘴!” “看看吧,這東宮里除了你還有誰露面,你爹?顧椿?哪個不是躲得遠遠的,定國公爺何等謹慎,當年二表姐入宮、景王升爵都不能讓他動搖分毫,現(xiàn)如今無權無勢,受人庇佑的太子又能開出怎樣優(yōu)厚的條件值得讓西郊一系破釜沉舟!陸毅,你真的明白你祖父這個人嗎,你真的清楚自己對于西郊的意義嗎?陸家的門面不是你,而是你爹!陸家不可舍棄的唯有你爹與陸璋,你身上的重重光環(huán)不過是因為陸公對你的愛重!” “藤甲兵傳孫不傳子,你以為你爹心里就沒有計較嗎,他啊,早就與你離心離德了!” “住嘴!住嘴!你給我住嘴!” 暴虐的陸毅像極了嗜血的陸冉,對著殿中擺設就是一頓銀槍亂舞,好在這小子不像外人以為的那樣蠢,他心里對陸庭的提防還是有所察覺的。 “能記得時時刻刻與定國公府綁在一處,你也算是長了腦子,不過,今夜之事,你已經跳進了陸庭的陷阱,只要消息傳到圍場,你就完了?!?/br> 此時火上澆油,固然有讓陸毅失控的風險,可趙秉安卻覺得以陸翼江的城府,教出來的繼承人起碼能做到臨危不亂。陸毅年少性急但不愚笨,他吃虧就吃在太過目中無人以致于被至親所叛而進退維谷,趙秉安現(xiàn)在的性命捏在這少年手中,他得反客為主,把定國公府這池水攪渾。 “老公爺與家祖乃是八拜之交,生死與共的異性兄弟,永安侯府嫡支長脈永遠都摻著陸家的血液,我與你之間無怨無仇,若非不忍看你受人蒙蔽,讓兩家蒙受兩敗俱傷的損失,我不會置喙你的家事。 陸毅,你是當世英豪,愿意縱馬疆場搏一份功業(yè),這點上我敬佩你,可是,說句冒犯的話,陸家早就另立門戶,當年老公爺拐帶大批精銳武勛投奔西郊就該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