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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足了。 場面上兩股兵馬遙遙對望,太子卻近乎發(fā)瘋,因為葉家人失蹤了! 魏王趁亂裹挾了璐郡王,合力十幾府衛(wèi)撤回了太廟,武賢妃那個女人沒能突破乾封帝的防線設計皇太孫,便將陰謀一早套在了東宮長子元清身上。 天壇玉階下面埋著蘇澤衡交給她的最后半箱黑火,份量不多,卻足以把皇室內(nèi)閣一網(wǎng)打盡,魏王身有殘疾,難登大位,待皇室盡數(shù)罹難,元清便意味著正統(tǒng)。 乾封帝此刻處在暴怒的邊緣,他自問對老大這個孽畜百般留情,甚至百年之后還有意復其王位,以蔚宋氏在天之靈,沒成想這逆子賊心不死,不待在宗人府好好思過,竟敢伙同武成侯幾個老賊叛亂,這個不肖行畜,合該千刀萬剮! 誠王仰頭聽著乾封帝嘶啞的咆哮、怒吼,心中半分波動也無,他戲謔的望著天際邊上那個威嚴的男人,看著他下令全部兵馬反撲,誠王知道,他們幾個動手的時機到了。 “嗆啷” “撲哧——” 兩刃入體,原該正對腹部的那一刀臨插進去時往左偏了三分,只扎在了腰側(cè),倒是心口上那一下,穩(wěn)準狠,若非被厚重冕袍下的軟甲卸去了大半力道,只怕乾封帝就該當場殯天了。 天壇上金吾衛(wèi)已全部奔出,只剩一列虎賁圍在圣駕前方,執(zhí)盾防賊。 可誰能料到,真正的殺招其實早就被乾封帝自己招到了身旁。 一擊未中,乾封帝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兩個欲置他于死地的人,這,可都是他的親子啊…… 第225章 乾封帝老了,不再是當年那個弓馬嫻熟的長皇子, 他的體能早就被連綿的朝政消磨, 此刻, 連拔劍自保的力氣都不夠了。 胸口處幾道血線噴射而出, 映著清河郡王猙獰快意的臉龐,最后一絲意識支撐著乾封帝后撤,可腹部隨即傳來的劇痛讓他不由自主的抽搐,踉蹌著,爬行著,終究是一腳踩空,從高高的玉階上滾落而下。 寥廣太廟, 霎時一靜, 所有人都停住了手上的刀兵, 視線緊緊黏在那九龍冕袍的起伏上——圣上啊,可還活著嗎? 不約而同,盛閬頊、盛閬禎兄弟兩個心神恍惚閃搖,隨即縱聲大笑, 蒼涼悲夷。清河郡王看都不看身旁那個癱在地上的懦夫, 緊攥著染血的兵刃,飛步躍下天壇,直奔生死不明的乾封帝而去,不親眼看著他咽氣,自己背負了二十余年的血海深仇便不算了結(jié)。 儷王右腳微跛,腳踝處簡陋的纏了兩層紗布, 紅星點點,一看就是不久前剛被敲斷的,他一身親王墨袍,面容寡淡,眼波死寂,凜立在刀光中,就像是個被人揉碎的爛木偶。 其實,就算乾封帝趕盡殺絕也沒什么,他在皇陵這些年早就是生不如死,乾清宮百般折辱為的不過是光宗當年留下的幾封遺詔,可東西若真在儷王手里,當年孝元烈皇后又怎會被逼自戕! 帝后合寢,孝元烈皇后死后二十余年還要被人驚擾,這是儷王絕不能接受的事情,乾封帝怠慢先皇后遺體便是在儷王荒蕪的心田上扎下成片利刃,一邊扎一邊還要逼問他疼不疼。 再怎么樣也是先帝愛之重之的“嫡”幼子,儷王在宮廷間哪會半分根基沒有。 馮保當年背棄了他們母子,出賣梁王兄,導致宮城嘩變,宗室罹難,可他不會想到先帝早就防了一手,內(nèi)侍監(jiān)屬下幾大義子皆是皇家諜衛(wèi)出身,陳合、呂芳、齊秀英……,這些奴才雖說聽命于乾封帝多年,可在他們心里,唯一的主子只有當年丹房里的老祖宗,若非誤以為巫咸被強行殉葬,他們還會繼續(xù)潛伏下去呢。 說到底,都怪乾封帝當年太急了,光宗將其放養(yǎng)多年,以為被孟璋教養(yǎng)的出類拔萃,結(jié)果不過稍加打壓便原形畢露,眼光短淺,手段拙劣,兼之性情涼薄,猜疑多思,不說為帝,哪怕做藩王,都鐵定是個不安分的。 這種情況下,光宗連儲君之位都要另行商榷,哪還會把自己的政治布局和帝脈隱秘交給他,乾封帝最后能爬上帝位,全是因為江南士族與北疆軍團兩大方勢力的利益訴求,他即位之初力排眾議保留內(nèi)侍監(jiān),也不過是為了保全己身的無奈之舉。 圣駕周列一早被清了個干凈,內(nèi)侍監(jiān)武宦此刻全部按兵不動,呂芳瞇著眼,嘴角漾起微微笑意,義父他老人家一輩子誰都不信,此次若非鬼門關前走一遭,只怕也不會把這最后一張保命符吐出來。 虎賁軍以一擋百不難,可來自身后的偷襲如何能防,電光火石間大批精銳死于閹宦手下,天壇上血流成河。 任誰能料到內(nèi)侍監(jiān)竟臨陣倒戈,協(xié)助反賊行刺帝后! 清河郡王刀尖狠狠下落,不需要探查了,補上這一刀,一切就結(jié)束了。 “咻——” 利箭破空而至,直接洞穿了盛閬疾的右臂,力道之大竟將人生生帶退兩步。 “是陸冉!咱們南郊的兵馬,到了!” 江夏侯馳騁北疆數(shù)十載,就沒打過像今日這么憋屈的仗,都是半生戎馬的老獵手,卻被幾個奶都沒褪干凈的皇子趕來追去,奶奶個球的,不給皇室點顏色看看,真以為他們武勛都是任人拿捏的軟蛋呢。 老永安侯一直護著太子,且戰(zhàn)且退,這會兒看見南郊的旌旗也是松了一口氣,不管來的是誰,他們幾家的性命總算能保全了。 乾封帝現(xiàn)在生死不明,太子是名正言順的儲君,今日只要收拾了這幾個鬧事的,把人拱上去,將來禁軍、金吾衛(wèi)還不都是他們的囊中之物。 現(xiàn)在且先觀望著,待那四位王爺自己決出個勝負,他們再收拾殘局也不遲。 東宮連失兩子,悲痛刻骨,胸頭滔天怒火卻不得不忍。南郊武勛今晨剛被他擺了一道,眾多后嗣困陷東宮,方才亂局中武成侯那個老賊更是瞄準了他這邊猛攻,不是永安侯英勇,死死拽著他,只怕亂軍早就把他砍成rou泥了。 南郊受他牽累良多,這會兒未必肯真心替他出力,太子不敢發(fā)號施令,還得縮著脖子等,等趙秉安的大軍來臨,那才是他立身的資本。 清河郡王重傷,攜箭傷敗退,乾封帝被殘余虎賁軍救走,抬至李卓身旁時仍然昏迷不醒。 儷王木木的望著遠方,看著皇宮方向飄揚的烽煙,臉上浮現(xiàn)出靜謐安詳?shù)纳袂?,他踮著腳,搖搖晃晃的扶起光宗帝后的靈位,整齊的安放在祭壇之上。 匕首早就淬了毒,皇帝活不成的,父皇母后在天有靈,看到他如今這般下場,也可安息了吧。 唯一可惜的就是疾兒,明明可以送出皇陵,隱姓埋名,安度一生,偏偏被人把持cao控。孟璋深恨父皇,連帶定北侯都積怨不淺,幾番教唆外人哄騙兵符,居心叵測。 不過,“辛亥年,歲星當令,主天下大變!”,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