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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被射落,這在以往可是未曾有過的事情。內(nèi)侍監(jiān)確實會查閱這些消息,但他們卻不會行如此攔截封鎖之舉。 侯府與沈林麾下兩撥人手,發(fā)覺此事之后便將警戒提到了最高層,幾人未敢自作主張,便連夜將此事稟報了邵雍。 邵家也不會放任邵雍一人孤身在外,四周圍繞草廬兩三百米處便有幾個身手矯健的護(hù)衛(wèi)隱匿于竹林,這是看家護(hù)院用的,平素不到老先生身旁聒噪。 而今,只怕是兇多吉少了。 邵雍自是知道小弟子在他身邊放了人,他雖不喜這些陰詭小道,但也受用徒兒一片孝心。如今,聽聞外面的變動,雖也有一絲懼意,但更多的卻是為兄長們與小徒兒憂慮。 單他一個孤老頭子,有什么可招人覬覦的地方,來人必是想通過他這把老骨頭拿捏與他關(guān)系親密之人,那不是邵氏一族就是他那視若己出的小弟子了。 草廬臥堂,邵雍與老奴端坐在榻幾上,旁邊環(huán)繞著執(zhí)刀披甲的武士,這些人里既有侯府的精銳鐵衛(wèi)也有趙秉安重金從江湖上招攬的俠客,個個以一擋十。 屋外颯颯的風(fēng)聲越吹越急,所有人的手都緊了緊刀柄。 巫咸失了心頭一口精血,元氣大傷,這會兒只能病懨懨的癱在道觀里。 等童子服侍完用藥,這位神神叨叨的大國師才算撿回一點精神。他右手不自覺搓指節(jié),差點壓抑不住測算的欲望。 孟璋翻過一頁,嘴角噙起一抹笑意。 “邵子琪怎么也算故友,你這么做是不是太不地道了?” “老夫可什么都沒做,頂多是袖手旁觀而已?!?/br> “邵雍是局外人,你積點德吧?!泵霞颐髅鞣种嬰s,卦象上卻是一脈相承,看來再厚的福蔭終也會被殺孽消磨掉一部分。 “蘇澤衡的行事作風(fēng)可是你一手引導(dǎo)的,怎么現(xiàn)如今都怪到老夫頭上了?” “明明是你把人逼到現(xiàn)今這境地的,怎么能賴本座?!蔽紫踢@話說的底氣不足,語氣反倒咄咄逼人。 “好好,都是老夫的過錯行了吧。你就別瞎cao心了,邵雍的生死有人比你更惦念,沒聽見蛛衛(wèi)來報,人已經(jīng)連夜出城了嗎?!?/br> 第213章 不死不休 永安侯府的鐵衛(wèi)已經(jīng)很多年不曾在京中肆行了,此番大半夜弄出這么大響動, 可驚醒了不少人。 夜幕低垂, 大街上空空蕩蕩, 銅甲蒙面的兵馬疾馳而過, 刀柄上鐵片鈴鈴,映著皎白殘缺的月華,冰冷中顯露出直白的殺氣,仿佛囚禁已久的野獸,在掙脫出牢籠的那一刻盡顯獠牙,恨不得立時血光四濺。 趙秉安拽著韁繩,狠力抽打著座下良駒, 他很想冷靜下來思索應(yīng)對, 但對師傅的擔(dān)憂卻沖垮了他的理智, 讓他無所適從。 京城現(xiàn)在由禁軍戍衛(wèi),九座城門坐鎮(zhèn)的都是御前得用的大將,而能最快趕到鋤香草廬的唯有正陽門,這里恰巧由鎮(zhèn)遠(yuǎn)將軍府把守。 姚鼎譙佇立在高樓上, 看著底下那奔馳而來的人馬, 眉宇間極是為難。 “明誠有十萬火急之事,需得出城,還望世兄通融!” “非是本將不通人情,只是賢弟你也知道,圣上早下嚴(yán)令,核關(guān)九門之后非圣諭明旨不得開, 你就莫要為難我了?!?/br> 趙秉安壓抑著焦躁的心火,舍下矜持苦苦哀求。 “世兄,家?guī)煴ы?,委實不能等下去了,明誠求求您,先把城門打開,所有罪責(zé)皆由我一力承擔(dān)?!?/br> “這……,這也不是幾句話就能解決的事情,今夜若我放你出城,只怕不出明晨就要到五軍都督府受刑去。單我一人,皮糙rou厚的挨上幾十軍棍都不礙事,可賢弟你也清楚現(xiàn)如今京中這光景,誰敢犯這個忌諱。” 姚趙兩家乃是姻親,彼此之間關(guān)系甚為親厚,若是其他什么事情,姚鼎譙看在二弟妹的面上睜只眼閉只眼也就過去了,但魏王那檔子事到現(xiàn)在還沒有查清楚,京中宵禁處于敏感時期,他就是有心通融也沒那膽子拿闔府前程去賭啊。 再者說,他身旁可不都是自己人,城樓里尚還睡著兩位宮中使臣呢,別看此刻什么動靜都沒有,但若他敢私放親眷出京,人前腳踏出去只怕檢舉的密信后腳就會發(fā)往乾清宮。 外面人沸馬嘶,誰有心情休寢,兩個小宦首整整內(nèi)監(jiān)袍就踱著步子走了出來,他們倒要看看是哪個狗膽包天的敢頂風(fēng)作案。 “哎呦,小趙大人啊,您今兒怎么有空過來了,奴才這廂給您請安啦。”小財神爺大駕光臨,司禮監(jiān)的公公們可不敢怠慢。 “公公有禮,明誠實乃是情非得已,家?guī)煵∥#钡戎让?,但求公公垂憐,永安侯府必當(dāng)厚報!” 財帛確實動人心,可眼下卻真不是伸手的時機。小公公縮了縮脖子,抓著墻頭的手一個勁的撓。 “公子爺,非是奴才不長眼,實乃皇命難違,您要不是沒有恩旨,就只能等到卯時開城,誰來了都是這規(guī)矩……”兩個小公公此刻悔得直打跌,他們真是腿賤,沒事跑出來看什么熱鬧。這下好了,不僅得罪了永安侯府的小財神爺,要是京郊那位老先生有個三長兩短,估計邵閣老也饒不了他們。 “少爺,您別沖動,咱們再想想辦法?!?/br> 趙秉安直勾勾的望著城門,臉上肅殺之氣漸漸掩過糾結(jié),沈林在一旁看得膽戰(zhàn)心驚,就怕主子一時心急,干出什么石破天驚的混事來。 “隨我……” “等等,前頭的人等等!”幾個輕騎遠(yuǎn)遠(yuǎn)的對著城門呼喊,為首的身上好像著翰林官袍。 “你是失心瘋了嗎!混賬東西,你以為闖京門是好玩的嗎!”邵柏博從公主府出來就火急火燎往正陽門趕,好在來得及時,再晚上片刻,趙秉安這小子還不得闖下彌天大禍。 被人一鞭子抽在身上,趙秉安卻仍是不為所動,鐵衛(wèi)全部手握刀柄,眼神極為不善。 “老師出事了?!?/br> “……我收到消息了,大伯已經(jīng)連夜入宮,去責(zé)問內(nèi)侍監(jiān)了,若真是他們動的手——” “責(zé)問?你們是想逼著那些人魚死網(wǎng)破嗎!”趙秉安一臉震驚,他萬萬沒想到邵家會是這么個反應(yīng),湖湘一黨大批擁泵馬上就要入京,師傅屆時的身份舉足輕重,乾封帝若還想朝局平穩(wěn)就萬萬不會動他,邵雍只會被圈在京城榮養(yǎng),絕不會遭遇迫害。 可如今,師傅遭人擄掠,邵家最先關(guān)心的居然不是救人而是撇清關(guān)系,邵文熙在做什么,他想害死師傅嗎! “你冷靜點!”邵柏博拉扯著趙秉安,迫使他松開揪住自己脖領(lǐng)的雙手。 “還有五日就是太廟大祭,你用腳趾頭想想也該知道那些人劫走四叔祖是什么用意?!?/br> “現(xiàn)如今朝上潛力最盛的就是湖湘一黨,諸王黨爭,唯有湖湘自始至終置身事外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