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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關系,此時若據(jù)實相告,恐怕東宮也抽不出時間應對。” “祖父,您給孫兒透個底,若東宮真的身陷險境,京郊駐軍能出多少人手勤王?” 老侯爺眉峰一聳,似是沒反應過來,接著在愛孫灼灼的目光下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 “單只是奪嫡之爭的話,定海侯與江夏侯他們不會坐視不理,就沖各家那些小輩,至少也會遣出三成兵馬護駕??扇糁泵娴氖屈S沙軍團那些悍卒,恐怕,他們也是有心無力啊。” “也就是說,京郊駐軍會做壁上觀,甚至有可能倒戈一擊?” “咳咳,不至于,不至于,南郊全是黑云退下來的老家伙,我們原就與皇家孽債撇的最遠,他們就算打得頭破血流也跟咱們沒什么關系?!?/br> “但若太子無法即位……” “秉安,你著相了……” “現(xiàn)如今太子能否即位已經無足輕重,圣上將皇太孫留在身邊教養(yǎng)是什么意思天下沒幾個人不知道的,只要圣上安康,東宮一脈便能延續(xù)下去,咱們永安侯府打康王落馬那天起就算是從皇家這譚渾水里脫身了,接下來他們愛怎么折騰怎么折騰,跟咱老趙家已經沒有關礙了?!?/br> 盛家薄幸帝王,還真當人人都該忠心耿耿呢,做夢去吧。 刻薄寡恩到他們這份上,沒逼反這些領兵大將已經算是乾封帝的能耐,指望他們這些被奪去兵權的武勛出力殺賊,呵呵,不轉身捅他兩刀就算是很厚道了。 原來武勛早就拋棄了太子,那所謂的詹事府到底還剩下什么,趙秉安曾經一顆丹心想輔佐的主君到底還有什么,孤家寡人,莫過如此吧…… 第203章 收斂 順天府的差役沒讓人等太久,日頭剛升上來, 冼馬巷口便傳來喧囂鑼鼓。 許多平民也涌入永安侯府門前, 等著那位五元及第的大才子現(xiàn)身。 趙秉安摘掛, 這個消息早就傳遍了京中上下, 顧椿當初沒攔得住太子點魁,干脆就把聲勢鬧大,讓趙家那小子自食苦果。 會元的最后一篇策論不翼而飛,縱使他前頭兩場答得再出彩,也擋不住天下士子的質疑。 文人相輕,這句老話可不是說著玩玩的。 趙氏一族今日齊聚侯府,只等著這個好消息。趙秉安呆坐華廈, 聽著外面的動靜, 卻在剎那間恍若隔世。 瘦削有力的手指撣去袍前沾上的紙燼, 緩緩起身,只是幾個時辰而已,他卻好似又蛻變了一層,堅定中更見沉穩(wěn), 眉宇間最后一絲纖弱也被斬斷, 整個人映著外頭的朝陽,如山如海,飄渺不清。 “這盤棋還沒定局,孫兒已經在東宮身上投入了那么多心力,絕不會半途而廢!” 老侯爺脊背一挺,這是什么意思? “秉安, 你可不能胡來,咱們府上能有如今的光景可不容易?!?/br> “祖父,若人人都明哲保身,那這社稷該由何人匡扶。圣上只顧自己身前絕世,卻沒想過大亂過后,是否會留下一個滿目蒼夷的江山,他老人家難道還真能萬壽無疆不成,幼主難扶,沒了太子,盛家皇朝必然風雨飄搖。屆時大廈若是傾覆,咱們這些與國同休的勛貴難道還能有活路嗎?” “這,當不至于。圣上子嗣綿盛,縱無東宮太孫,也不虞后繼人選,再說,內閣與五軍都督府皆在,他們豈會令事情發(fā)展到那等程度。” “內閣?祖父該是忘了,江南這些士族已經延續(xù)千百年,熬過了一代代皇朝,他們什么時候在意過龍椅上坐著誰了,只要世家不滅,富貴不消,他們可沒有忠貞這一說。” 前朝末年,關北異族入侵,適逢天災不斷,朝廷又是幼主當朝,外戚專權,當時江南士族可是屁都沒放,干凈利落的回防故土。 等到天下大亂,各地揭竿而起,太祖于各路人馬中殺出一條血路的時候,這些人又背棄舊主,獻出逃難的前朝遺孤,嘴臉之難看,至今為武勛所不齒。 “我讀的是圣賢書,修的是圣賢道,這江山黎民他們不在乎我在乎,不管圣上與蕭家舊人之間是什么結局,我絕不會讓太子夭折在這場動亂里?!?/br> “孫兒要造一個太平盛世,不管太子是非明主,他都是最合適的人選。誰敢動他,孫兒必不能容!” 這番大逆不道之語出自自家愛孫之口,讓老侯爺目瞪口呆之余,心里一陣陣激蕩。 “你,你就自忖把控的了太子嗎,功高蓋主,你難道還想重蹈定遠侯的覆轍嗎?” “蕭家之前鑒孫兒時時警戒在心,君若無情我便休,孫兒可從不是什么愚忠之輩?!?/br> 這句話蘊含的深意把老侯爺心肝嚇得一顫,一股寒氣打腳底涌上腦門,一手指著愛孫,抖得什么話都講不出來。 趙秉安恍若未見,轉頭瞥向窗外層層樓閣,一如瞭望整座京師。 “太子身邊現(xiàn)如今還有舊東宮黨圍繞,他未到山窮水盡之時,孫兒不會貼上去的。京郊駐軍這邊,看來要多花些心思了,可惜陸冉去了北疆,姐夫又無統(tǒng)帥之才,縱使兵馬游說入手也難發(fā)揮平常戰(zhàn)力啊……” “祖父,您可否援助孫兒?” “趙氏早從軍團脫身,分家那兩個小子是唯剩的帶兵人選,你可擇一任用。”老侯爺覺得自己好像干了一件錯事,他怎么誤打誤撞將孫子的野心給無限放大了,這難料禍福啊。 趙秉安搖搖頭,并不滿足。河北分家之人原就是他的死忠,有無老爺子開口,他都能調動得了,而且那兩個人在兵馬司磨合的很好,是趙秉安留給家人的護身符,不到迫不得已不能擅動。 “佑叔久歷疆場,閱歷豐富,孫兒想請他到身邊指點?!?/br> “秉安,你可知自己在說什么?”趙佑是鐵衛(wèi)統(tǒng)領,他的主子必是永安侯府下任家主,以往秉安對他避之不及,現(xiàn)如今這態(tài)度,是有意…… 趙秉安能走到今天這步,沒少占用永安侯府的資源,不管他承不承認,生而為趙家子孫是他擺脫不了的宿命,在這個世道,朝上朝下都是獨木難支,他要成就一番大業(yè),自然需要許多人竭力相助,而同脈所出的族人天然就比其他人靠得住。 他需要集闔族之力來實現(xiàn)自己的抱負,至于長房大兄,爵位他不會染指,但家主之位他們兄弟之間也早就默認了不是嗎。 “求祖父助我!” 府外喜聲沸天,通報的下人已經跪在華廈外面候著了。老爺子望著眼前清俊朗逸的青年,霎時覺出遲暮之感。 罷了,當初既將暗令相授,打的不就是這般主意嗎,秉安外進,秉宣守成,趙氏文武兼濟,權赫朝野。 秉安到底不是孟璋,斬斷了最后一絲柔弱的孩子該當能成為傲視九霄的雄鷹吧…… “曉得了,人給你,兵也給你,記著不要將祖宗幾代打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