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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內(nèi)閣閉關(guān)多讀幾年圣賢之道,別糟蹋了您的出身!” 嘶,這話太惡毒了,也太作死了。 太子被懟了個仰個兒,臉都憋紅了,羞愧的給內(nèi)閣里諸位師傅行了一禮,便掩面退下了。 乾封帝的怒火在太子受辱之時達(dá)到頂峰,御座之上龍威廣壓,讓旁邊的劉諳心驚膽顫,他知道,袁氏九族死定了。 第186章 兩兩身殞 “袁枚,你放肆……” 乾封帝的聲音低沉暗啞, 卻讓滿朝文武膝蓋一軟, 撲嗵嗵的都跪下了。 而當(dāng)事人袁枚卻恍若未聞, 只是瞥眼掃過前方溫和軟弱的儲君, 不屑的挑了挑眉,那姿態(tài)看在乾封帝眼里,已該千刀萬剮。 穆朝夫的發(fā)髻都已散亂,他蹣跚著從大殿上爬起,不解的瞪愣著眼前的老對頭。 這件案子從頭到尾,都不像袁枚本人的手筆。 同朝共事多年,他對這個冤家再了解不過了, 袁枚辦事絕不會這么激烈急進(jìn)、張狂跋扈。 可袁枚的性子擺在那里, 這世間又有何人能讓他甘受驅(qū)使, 孟府隱居的老太爺?shù)故强梢?,但估計他老人家也出不來?/br> 大理寺卿今日入朝擺明就是要玉石俱焚,刑部前首僅剩的幾位堂官這會兒抖的不行,一滴滴豆大的汗珠直接砸在了光亮的瓷磚之上。 “臣大理寺卿袁枚還有本奏!”袁枚今次出山, 不光要收拾穆家, 為了孟府日后計,他這條老命還得拖著某些人一起走。 朝中各派黨首心里咯噔一下,終于還是來了。 乾封帝眼神略過太子,氣息上喘。 “朕突感不適,眾卿歇朝!” 自打大朔立朝以來還沒有殺子的帝王,乾封帝不愿做這第一個。康王之過, 他自會懲戒,但這是天家內(nèi)務(wù),絕不能揭開來讓天下臣民取笑。 “臣袁枚參圣上六子,康王謀逆!” “刑部犯官閆焯、程應(yīng)等十幾人的供狀在此,康王結(jié)黨營私,密謀不軌,鐵證如山!穆勒不過其麾下小卒,朝中尚有近百數(shù)不忠之臣,望圣上明察!” 供狀一早呈到了御前,此刻拿在袁枚手上的應(yīng)該就是刑部那些人供出來的康王黨人名單,這下,大殿之上再次汗如雨下。 袁枚,他是誠心要絕了所有人的活路啊。 這份名單由孟家轉(zhuǎn)交,卻出自京郊至法道觀,永安侯府麾下的精銳盡皆出動,費(fèi)盡心力才算摸到了東宮暗網(wǎng)的邊兒。 至法道觀,上京聞名的清修之地,也是國丈夏榔避世修道之所,若非顧忌打草驚蛇,趙秉安是必要進(jìn)去探探的。 御座上,乾封帝抬起的腳頓住,隨即轉(zhuǎn)身一步一步走下了臺階。 “兒臣冤枉啊,袁枚老賊,純屬構(gòu)陷!”雖然預(yù)料過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景,但真到了這一刻,康王面對身前威嚴(yán)浩渺的君父,膽顫的連腰都挺不直。 “康王與宮中多名閹宦有染,窺伺圣蹤,臣已將內(nèi)侍監(jiān)涉案賤奴捉拿歸案,此為供述,請圣上預(yù)覽?!?/br> 康王不見得有這份本事,但宮內(nèi)那位穆貴妃可不是什么簡單的女人。經(jīng)由她手,穆家在宮內(nèi)的勢力無限延展,不過這兩年的功夫,夏皇后便在不自知的情況下被架成了空殼,如若不然,冷宮中的妃嬪也不會如此輕易地被偷出皇城。 “逆子!” 區(qū)區(qū)一座宮城,乾封帝至少要駐扎六七萬兵馬,足見他老人家對某些事的忌諱,康王此舉原也屬尋常,可趕在這檔口,無異于一縷火苗掉進(jìn)了煤油桶里,唰的一下就把乾封帝的怒火燒得躥天高。 窩心一腳,將孽子狠狠踹倒,乾封帝尤不解氣,沖著御座旁的劍架就去了。 “嗆啷”一聲,寶劍出鞘,乾封帝虎著一張臉,殺氣騰騰的朝著康王來了。 “父皇息怒啊!六弟只是少不知事,他罪不至死啊……”太子艱難膝行,一把抱住乾封帝的雙腿,死不放手。 “六弟,你還不快走!” 康王嚇傻了,聽著太子要他走,便下意識的朝殿外轉(zhuǎn)頭,看在乾封帝眼里更是認(rèn)定了這孽子要逃。 怒火中燒,不管不顧地將太子掀到一旁,乾封帝揮舞著劍鋒便要滅了這個不忠不孝的孽畜。 康王原就腿軟,好不容易爬起來,慌亂中又不知被誰絆了一跤,朝服寬大,他踩著前袍狠跌在殿面上,這會兒仰面回望,前胸正對著乾封帝的劍尖,眼瞅著父殺子的皇室慘劇就要釀成了。 利刃破rou,鮮血沿著刀鋒漱漱而下,乾封帝與穆朝夫兩兩對視,君臣間卻再無往日的溫情。 二十幾年前,穆家也是乾封帝的潛邸之臣,拋過頭顱,撒過熱血,若非如此,穆家女怎么能后來居上,穩(wěn)坐貴妃之位。 此刻,穆朝夫兩手死死的鉗著劍刃,臉上卻十分坦然。 “康王乃是圣上之子,他的秉性如何,圣上難道不知?” “殿下天真懵懂,從不擅權(quán)謀之術(shù),有何膽量,有何本事謀逆! 今日種種,說到底都是老臣的過錯。老臣放任了穆勒胡為,任由底下那些jian人哄騙殿下而沒有及時阻止,是老臣誤了圣上的囑托,辜負(fù)了圣上這么多年的信任! 是老臣該死啊……” 穆朝夫這幾句話讓乾封帝氣勢稍減,康王或許有奪嫡的心思,但一直以來不過玩弄些上不得臺面的小手段,說他謀逆,確實(shí)是抬舉了這逆子的本事。 康王此刻也回過神來了,顧不得擦拭滿臉的淚痕,便急急爬到乾封帝的腿邊,扯著帝王的袍腳哭號。 “父皇,兒臣真的沒有謀逆,兒臣那么孺慕父皇,怎么會起那樣大逆不道的心思。父皇,兒臣身邊連親王府衛(wèi)都不過百,哪來的兵馬舉事,太子尚有五千宿衛(wèi),兒臣除了父皇卻什么都沒有啊……” 這是實(shí)情,乾封帝對兵權(quán)攥的死緊,沒瞧見太子為了五千兵馬那么費(fèi)心巴拉的折騰嗎。甭管康王在朝野中聲勢有多么大,但他與軍政確實(shí)是一點(diǎn)接觸都沒有。 劍上的手勁漸消,乾封帝這會兒戾氣平息了不少,其實(shí)他也沒想過要真宰了康王,到底是自己的親生血脈,縱使再混,也沒有到見血的地步。當(dāng)年誠王秘密養(yǎng)兵之事敗露,乾封帝也不過是將人圈進(jìn)了宗人府,說是貶為庶民,但玉碟上的名字一直沒有抹除,他老人家早就做好了打算,待百年之時留一道遺旨,虧待不了長子。 袁枚就像看戲一樣看著皇家這場鬧劇,果不其然,頂上這位君王又跳進(jìn)自己那套迷障里頭了。沒有謀逆,難道康王就清白了,他手下那些人做得那些腌臜勾當(dāng)拿到朝局上說,哪一件不是罪該萬死,不說別的,單單穆德豐無故打殺北城平民一事,穆家就罪責(zé)難逃! “康王殿下謙虛了,您有一位長袖善舞、無所不能的母舅,怎么會無人可用?!?/br> “老臣大理寺卿袁枚,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