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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嫡幼子的從容人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36

分卷閱讀236

    幾下房框,邊上的戍衛(wèi)軍士立即不動聲色的挪了過來。

    這軍士也是一早安排好的自己人,在這一片就是為了照應(yīng)趙秉安的安全。他趕來之時背對著場中高臺,誰也沒看見他和趙秉安對了什么口型。

    未過一句話的功夫, 這軍士便轉(zhuǎn)過身來站立, 以一種戍守的姿態(tài)守在趙秉安的外面。

    高臺上的考官們都是一頭霧水,不明白那位又想折騰出什么幺蛾子,唯獨年處仁神色大變,幾近失態(tài)。

    孟薛濤這輩子風(fēng)里來雨里去,什么妖魔詭竅沒見過,底下那小子擺明是想告訴所有人——蠟燭有鬼!

    文濂身為圣上心腹, 朝廷中獨掌一司的三品大員,自然也不是蠢貨。瞧著那排排站的三根蠟燭,他的臉色很不好看。

    這種手段實在是太過下作!

    這個時候,文濂和孟薛濤還以為是蠟燭中藏了什么作弊的機關(guān)用以陷害應(yīng)試的士子,他們根本不會想到居然有人敢在考場中行謀害之事。

    誰也不知道這蠟燭是隨機派發(fā)還是有人故意送到趙秉安手上的。如果是后者,那沒什么難處理的,安撫住趙家那小子,將這件事悄悄地藏下去,大家都好。若是前者,那今科秋闈就要出大麻煩了。誰不知道有多少學(xué)子拿到了含有玄機的蠟燭,等到批卷之時若出現(xiàn)成批雷同的答卷,那涉及此次鄉(xiāng)試的所有官員,恐怕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孟公,何解???”考試已進(jìn)行大半,這個時候什么補救措施都來不及了,文濂現(xiàn)下只能賭那萬分之一的可能,只要這件事是單獨沖著趙秉安去的,那他們就不難把自己摘干凈。

    “巡檢官下場,去檢查那三根蠟燭,看看到底藏了什么玄機?”孟薛濤還穩(wěn)得住,現(xiàn)下事態(tài)未明,就憑趙家小子幾根蠟燭就弄的滿場風(fēng)雨,絕對不合適,還是先派人下去摸清楚情況,再做應(yīng)對比較穩(wěn)妥。

    “下官請命!”

    “孟老說的是巡檢官,您這位同考湊什么熱鬧,莫不是做賊心虛了。”讓年處仁去檢查侯府那位,那不是送羊入虎口嗎,再說任重從這件事一冒頭就懷疑姓年的是幕后主使,讓他過去,難不成讓他毀滅證據(jù)嗎?

    “楊大人,你身為提調(diào),巡視考場也在你職責(zé)之內(nèi),此番就由你入場吧?!?/br>
    別看這幾個月任重名譽受損,但按資排輩,他仍穩(wěn)壓年處仁一頭。再說,布政使大人從剛才就未接年處仁的話茬,底下人自然明白風(fēng)向該往哪邊倒。

    “下官領(lǐng)命?!边@位是承德府的知府,因靠近北直隸被總督府抽調(diào)輔考。他不從屬于布政使司衙門,所以由他下去,在場的其他官員也都比較信服。

    夜色漸深,一連串燭火黃明的號房中間突然閃出一個幽黑的地段,怎么看怎么詭異。

    前頭兩個軍士執(zhí)著火把,這位楊府臺親手提了一盞閣燈,直奔趙秉安的號房去了。

    而趙秉安此刻正端坐在臥鋪之上,面沉似鐵,他絕不會讓這件事輕飄飄的過去,誰敢朝他下手,那他怎么也要敲斷那個人的爪子,魚死網(wǎng)破可能不至于,但怎么也要撕下他一塊rou來。

    楊參進(jìn)來一瞧見趙秉安的臉色,就覺得事情不好了。

    他只是區(qū)區(qū)一個四品知府,哪惹得起眼前這尊小菩薩。沒辦法,只能好聲好氣的試探了一句,“汝何以???,是否身體有恙?”

    趙秉安抬眼望著這位大人,嘴角挑起一抹極不屑的笑容。

    “有恙,太有恙了……”

    呃,人提調(diào)官說這話只是客氣一番,你怎么不按照套路來呢。

    楊參越發(fā)肯定今日要出大事,緊張的咽了口唾沫,穩(wěn)著聲音想把話題往別上引。

    “科場重地,當(dāng)以應(yīng)試為首務(wù),爾若非病入膏肓,不妨堅持一二?!边@也就是趙秉安,擱其他人身上,哪用費什么話,早叉出去了!

    “小子亦想堅持,但就怕命不夠硬,撐不過去!”用手將燒出烏頭的那半截蠟燭推到桌邊,趙秉安臉上詭異的表情越發(fā)讓這位楊府臺心驚膽戰(zhàn)。

    眼下這種情況明顯已經(jīng)不是他應(yīng)付得了,將蠟燭默默藏于袖中,這位楊提調(diào)裝模作樣的在附近轉(zhuǎn)悠幾圈之后立刻快步趕回了高臺。

    臺樓上,四位同考,兩位主考官盯著這一截蠟燭瞧了半刻鐘,什么都沒有看出來。

    “此子最喜故弄玄虛,說不定這又是他一時興起的玩鬧罷了。以下官看,這里面根本就沒有什么玄機,全是那豎子仗勢胡為!”

    年處仁在做最后的掙扎,他當(dāng)初沒攔住那些人已是大錯,這會兒只能將錯就錯,盡力鬧騰,惹人注意,把這盆臟水往自己身上引。

    他是恩師的學(xué)生,卻已成了丟在河北的棄子,在黨派之中,他的話已經(jīng)漸漸失去分量。但若能保存衡澤背后的那些勢力,那他在河北未必沒有東山再起的那一天。

    年處仁沒有對趙秉安下過手,就算把他查個底朝天,也查不出什么東西來,最后糾纏到底也不過是一個查無實證,所以他心里一點都不害怕。

    “他剛才對你說了什么,一五一十再說一遍?!比沃貞械萌ダ頃晏幦剩谒磥?,姓年的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妥妥的就是被踩到痛腳了,他才不信這里面什么貓膩都沒有。

    楊參夾在兩位參政大人之間是苦不堪言,雖說他們地方衙門主從屬于總督府,可凡是錢糧補給,軍政要務(wù),布政使司哪個不插一手,他今兒一句話說不對,得罪了這兩位里的一個,那將來的日子可就別想好過了。

    心里再苦,嘴上還得按照人家的吩咐來。楊參統(tǒng)共就和趙秉安說了不過兩句話,當(dāng)即一字不差的全吐了出來。

    孟薛濤聽完之后,抬手將蠟燭舉到鼻前輕嗅,似是想到了什么,隨即臉色大變,一雙眼如刀斧冷箭,直接掃向年處仁。

    “封鎖高臺,將場中的大夫即刻請過來!”但愿不要是年處仁這個蠢貨干的,否則以底下那小子的秉性,恐怕絕不會善罷甘休。

    “傳信巡綽、監(jiān)門,召集附近醫(yī)者?!彼米龊米顗牡臏?zhǔn)備,這科秋闈很有可能已經(jīng)毀了。

    文濂凝視著這小小一截蠟燭,神色也是說不出的凝重,但愿只有這一根……

    大夫小心翼翼的剖開蠟燭,露出與外圍截然不同的黃色油面,圍繞棉芯的燭柱里摻雜著細(xì)微的褐色顆粒,燈火照耀下挺顯眼的。

    他用刀刃挖出一小塊,先照著光看了一下成色,隨后慢慢架到火焰上,只是氣味稍微展開,他就嚇得雙目瞪圓,趕緊丟掉了小刀。

    “大人,此為劇毒??!”

    只這一句話,滿堂驚起!任重一把把大夫從地上提溜了起來,粗聲質(zhì)問著,“你再說一遍,這是什么東西,若敢胡言亂語,欺瞞我等,你該知道是什么下場!”

    “小民絕不敢向諸位大人撒慌啊,此為川烏,又名附子,煎服有落胎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