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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幾個就算早早出發(fā)趕到登科樓,也還是沒能逃出任家少爺?shù)哪ёΑ?/br> 其實任溢治趕到之時,銅雀樓的玉墨正與大堂里一位陳姓書生琴蕭相合,曲中情意綿綿,動人心扉。 才子佳人,只遙遙相望,便成了一副美景。 要不是出了任家那顆老鼠屎,說不定今夜登科樓便成全了一段佳話。 自家兒子不爭氣,任重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但如果那風(fēng)塵女子是起始的禍根,那任重絕對會讓這些賤胚生不如死。 “還愣著干什么,都給本大人抓起來!” 第154章 鄉(xiāng)試(一)前請 “任大人!” 腦子被門夾了是不是,當(dāng)著眾人的面為難一個弱女子, 這是生怕仗勢欺人的名頭戴的不嚴(yán)實嗎。 “令郎之事明誠深感惋惜, 但當(dāng)此關(guān)頭還是大局為重!您可別失了分寸……” 真疼兒子就該好好管教, 不是闖出大禍才來給他收拾爛攤子, 任家那小混賬造的孽足夠他把牢底坐穿,現(xiàn)在這下場也是咎由自取。 “本官,糊涂了?!?/br> 兒子已經(jīng)廢了,烏紗帽就得保住,任重今日來是為了平息眾多士子的怨氣,收拾這些賤人以后有的是機會。 參政大人不再為難玉墨姑娘,酒樓里不少人都松了一口氣,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尤其是對一位絕世佳人, 這些讀多了風(fēng)月的才子是半點抵抗力都沒有。 “大夫來了!” 隨著外面?zhèn)鱽淼募埠?,眾人趕緊讓出一條道來,眼下遍地傷員,還是救人要緊。 順天府的差役帶著附近的大夫姍姍來遲, 燕弘錫隱晦的朝領(lǐng)頭的捕快點了點頭, 兩列差役便立刻從鐵衛(wèi)手里接手了現(xiàn)場。 大夫只有一人,這先看哪個就成了問題。按理說,在場情況最嚴(yán)重的非任五莫屬,就身份來所也該是他先,但任重卻冷著一張臉直接將人推到了堂中血人身旁。 “逆子無禮,驚擾四方, 本官在此代他向諸位賠禮了?!?/br> 服散失當(dāng),這種情況就是救回來也極有可能成為病痛不斷的廢人,任重寧愿他這兒子就這么醉死過去,也不想他下半生受盡坎坷。再說,攤在地上那陳姓士子乃是新河縣令之子,只看他本家勢力沒什么,但其外祖伍東民是劍南伍家頗有分量的分支,這小子真死了說不定會引發(fā)一連串的麻煩。 “公子發(fā)散滯緩,若不輔以針灸散寒,恐怕淤積于五臟,屆時回天乏術(shù)啊。大人莫不如讓老朽先為公子在要xue上扎上幾針,舒緩血液中的戾氣也好?!?/br> 就在任重讓醫(yī)之時,在場的大部分士子對這位參政大人的印象開始急劇回暖,這樣一位心胸開闊,舍己為人的大人怎么會縱子行兇呢,任家公子今夜這樣的作為恐怕也是一時放浪形骸,畢竟就眼前種種來看,任家五少爺也不過是被人設(shè)計的倒霉蛋。面對將死之人,眾人心中的容忍度立時就拔高了。 “不必了……,大丈夫敢作敢當(dāng),他自己種下的苦果自己嘗……” 大夫追問這一句,一方面是醫(yī)者父母心,不忍看病人最佳救助時機在自己面前錯過,另一方面,他也擔(dān)心參政大人事后算賬,畢竟這位五公子是人家的愛子,他這樣的平頭百姓哪能承擔(dān)的起貴人的性命。 這會兒他得了明確的指示,但拎著藥箱一溜小跑趕到大堂里去救人了。剛一下手,他便摸出了不對。 “這位公子是不是先前服過藏紅花?或者rou桂、茯苓、白術(shù)之類的?他的脈搏跳得太快了,根本不像是失血過多之人?!?/br> 嘩,這下整座酒樓再次暴動,難不成這血案也是設(shè)計好的,到底是誰,心腸如此歹毒! 趙秉安先前就覺得堂中人傷重的很奇怪,平常人若是出了這么多血,早就去閻王殿報到了,可這個人從他進門就喘著,直到現(xiàn)在還沒咽氣,原來只是被人慢性放血啊。想來兇手原本的設(shè)想是他傷勢如此重,一定等不及大夫,那登科樓藏好的藥就有了用途,兩招疊加,還愁弄不死這個倒霉鬼。 “這,伯英兄身子一向康健,在下從未聽聞他需要服藥啊。對了!在玉墨姑娘登臺之后,酒樓里的小二給我們每桌贈了一壺佳釀,說是登科樓招牌的補酒!” 登科樓,又是登科樓,今夜這家酒樓疑點重重,還真是吊足了眾人的胃口。 “不,不,我們酒樓贈送的分明是十年汾酒老窖,不是補酒,不是補酒!”掌柜的這會兒就是喊得再大聲,也沒人會信他了。 先是毒藥,再是毒酒,這件案子明顯就跟登科樓脫不了干系。 都到了這時候還敢忽悠他們,眾士子群情激憤。大堂里收到酒的不是一兩桌,這會兒心里都有些發(fā)毛,生怕自己也出什么意外。 “無恥jian商,物證人證俱在,你還不承認(rèn),我看就得押你到大牢里去,好生招呼,看你還嘴硬!” “賢兄說的對,咱們今日被這登科樓耍的團團轉(zhuǎn),一定要到官府討個公道!” 人情涼薄,趙秉安也沒把握強留下數(shù)百士子,只能先把注意力引到剛才大夫剛才所說的藥材上。 “明誠曾服侍于家母榻前,對醫(yī)藥稍微了解,方才您提及的幾味藥材皆是舒血化淤之用,常人服下可會有礙?” 這是關(guān)鍵,酒樓里所有人都提起了耳朵,他們也不確定自己剛才飲的酒里是否被下了藥,要不是顧忌樓外那些差役和大家眼里的風(fēng)評,早有人沖出去尋醫(yī)問診了。 “這倒是無礙,老朽問這一句是因為地上這位公子身上多處傷口持續(xù)出血,脈搏反常,所以猜想是不是提前被人下了舒血散,才導(dǎo)致血流不止。 而且酒乃發(fā)物,與藥效無宜,諸位公子就算飲下藥酒,只要不像這位傷口遍身,便不會有甚壞處。畢竟這是常用的方子,藥堂里從來都是嚴(yán)格控制藥量的?!?/br> 許多人松了一口氣,剛拍著胸脯慶幸自己逃過一劫,但接下來任重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頭皮發(fā)麻。 “攜本官口諭,調(diào)動布政使司衙門左堂廂軍,即刻搜查北直隸境內(nèi)所有藥店,膽敢抵抗者,皆鎖拿下獄,重刑拷問!” “即刻傳音駐城守軍和順天府,北直隸即刻宵禁,嚴(yán)控地方關(guān)口,若有可疑人物現(xiàn)身,即刻捉拿歸案,本參政允其先斬后奏!” “與提刑按察使司發(fā)勘合,請方僉事方大人即刻趕赴走馬街,封鎖翠喜樓、銅雀樓,排查所有與案件有關(guān)的刁民。今夜,本官勢必要揪出這居心叵測的幕后黑手,給諸位學(xué)子一個交代,也算是給小兒一個交代……” 前一段是腥風(fēng)血雨,后小半截又突轉(zhuǎn)溫情,任重這一手真是用的恰到好處。今夜他控制著北直隸,趙秉安相信以這位左參政的手段,他總能找出些“證據(jù)”來洗清自己,再不濟,他也不會讓年處仁獨善其身,這個局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