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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見呢。 傳閱半刻鐘之后,最后一位幕僚依依不舍的放下了信紙,由衷的贊嘆道,“公子勝吾輩遠矣!” 五爺擺擺手,嘴里還謙虛著,“過了過了,那孩子計謀是不錯,就是氣性還有的磨,蔡川廷怎么說也是一省總督,哪能那樣當(dāng)面撕開,要不是還算有點腦子,知道提前從老師那里賴一封手書,他這次說不定得在河北栽個大跟頭?!?/br> “大人如此說,可讓我等愧不敢言了。公子謀五行三,已經(jīng)是遠超常人了?!?/br> “沒錯,小公子極擅計中計,讓人防不勝防啊??瓤取?,卑職的意思是” “呵呵,都是實話,有什么不能說的?!迸匀瞬磺宄?,五爺可最知道自家侄子那一肚子壞水,狠起來自家人他都坑,好在極會做面子功夫,短時間內(nèi)還不需要他和三哥cao心。 “歸宗這節(jié)是不是有些不穩(wěn)妥,現(xiàn)下那稻門趙氏受制于人,勉強臣服于咱們侯府,日后難保不生二心,小公子明明可以斬草除根,為何還給那些人喘息之機呢?”恭維完了就該干正事了,為首的一位幕僚直接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可能是不想枉殺無辜吧,公子畢竟跟著邵老先生學(xué)了這么多年孔孟之道,一時拐不過彎來也是情有可原?!?/br> “縱觀公子所為,算是已得官場三味,可若是任由心軟這個毛病持續(xù)下去,恐怕日后仕途上就要坎坷了。想那蔡部堂不就如此,他若能擺出強硬的姿態(tài)來,河北何至于亂成一鍋粥?!?/br> “此話就狹隘了,河北目前的政局還是穩(wěn)定的,年處仁是和咱們一同出的京,可他到現(xiàn)在連布政使司衙門的大印都還沒摸著,不也說明蔡總督有幾分手段嘛。” “他若是有意,年處仁在河北根本待不下去,何至于還要咱家公子出這個頭,怕也是沒安什么好心?!?/br> “這個已經(jīng)不重要了,關(guān)鍵是蔡川廷現(xiàn)在的態(tài)度已經(jīng)開始退讓,就憑這點,公子爭一爭就是對的?!?/br> …… 這些話五爺都聽進去了,他倒是覺得侄子的心軟在可原諒的范圍內(nèi),畢竟那只針對被無辜牽連的老弱婦孺,這種程度的善良他是支持的,畢竟一入官場身不由己,在那之前他想讓這孩子問心無愧的過幾年自在日子,至少手上可以不沾清白的血。 至于本宗和分家那些人,前者要殺后者要敲打,這都是一定要做的事。秉安這次逞一時之氣他可以不介意,但本宗絕對不能保留過多,五支已是極限,這件事五爺會繞過侄子辦妥。執(zhí)筆寫下兩封密信,分前后發(fā)往河北。 趙秉安一直以為侯府里頭能指揮鐵衛(wèi)的只有他和長房父子,但他不知道的是,現(xiàn)如今這批鐵衛(wèi)入府之前泰半是五爺從民間帶回來的孤兒,老侯爺自然知道鐵衛(wèi)的來歷,但這些年也都默許了,所以說趙佑親近趙秉安不是沒有道理的,畢竟他才是鐵衛(wèi)真正意義上的少主。 河北境內(nèi),在趙佑接到殺令之前,文濂的學(xué)政車架先到一步,他一路輕車簡從,連驛館都未曾過久停歇,馬不停蹄的就往河北趕,不為別的,就怕圣上將河北的案子牽扯到通政司身上,發(fā)作于他,畢竟武勛們年年討軍糧的折子不少,可都是他“一意”攔下來的。 不過尋常百姓也不知道那么多,他們只知道學(xué)政大人到了,那鄉(xiāng)試就快開始了,自家的小買賣又能預(yù)備起來啦。 果不其然,文濂到達北直隸的官宅不超過一日,整個河北四面八方的學(xué)子便都開始往北直隸涌,也不知道他們消息怎么這么靈通。 第148章 子不越父 離鄉(xiāng)試還有三個多月,北直隸學(xué)子之間的氣氛卻已經(jīng)開始緊張。 市井街道上隨處可見剛趕赴到達的外地人, 大部分cao著一口蹩腳的官話和客棧老板討價還價。 沒辦法, 今年北直隸的風(fēng)聲不好, 許多大人都勒令自家的產(chǎn)業(yè)謹慎從商, 所以市面上許多酒樓只接受戶籍清白有入考文書的學(xué)子入住,而且價格從優(yōu),這就導(dǎo)致大酒樓大客棧很快爆滿,而那些腿腳慢了一步的人只能在普通客棧里湊合了。 要只是這樣也沒問題,但那些油滑的商人豈能錯過掙錢的好機會,許多客棧暗地里都截留了一部分客房,專等著宰最后的肥羊, 這可就苦了那些從邊境小村子著急忙慌趕來卻還是慢了很多步的窮秀才, 一間柴房月租六百文, 連住三個月就要一兩八錢銀子,頂?shù)纳掀匠^r(nóng)戶小半年的收成,實在是住不起啊。 按理說客棧老板一般不會得罪這些應(yīng)試的學(xué)子,畢竟說不準(zhǔn)哪天人家就魚躍龍門了呢, 但是他們眼光也都毒辣的很, 知道那些窮鄉(xiāng)僻壤來的酸儒中榜的幾率少得可憐,所以縱使有些人僥幸占了房也會被他們請出去,免得礙了財?shù)馈?/br> 這不,八斗居里正忙著趕人呢。 “我父子早早的就預(yù)墊了一月押金,你們憑什么趕我們走?” 掌柜的翻了個白眼,嘴里吐出那句早就說爛的熟語, “本店客房調(diào)價,您要是想住也不是不可以,遞補押金銀子就成,要是嫌貴,本店也不勉強,押金原封退回,您兩位這幾天就當(dāng)白住,酒水也不用結(jié)了,就當(dāng)本店奉送,預(yù)祝您前程似錦,蟾宮折桂?!?/br> “可你們這價格漲的也太高了,一月三兩,這分明就是坐地起價!” 掌柜的慪了口氣,勉強自己維持住笑臉,“公子您還真愛說笑,您出去打聽打聽,整個北直隸都是這個價錢,小老兒要是多昧您一分銀子,您砸我招牌。” 要不是看這個后生年紀輕輕就有廩生的功名,他早就把人給轟出去了,哪還用費眼下這番口舌。 俗話所,迎面不打笑臉人,年輕的秀才臉皮也薄,掌柜的一直好言好語,他委實沒辦法撕破臉,但是掂掂袖筒里的碎銀,真要是都交了房錢,那他們父子接下來的三個月恐怕連飯都吃不上了。 “那貴店可還有便宜一些的標(biāo)間,我父子同換一間可否?” 都是生意,沒有把銀子往外推的道理,但掌柜的也無奈,他們客棧早早的就被住滿了,唯一剩下的只有馬房辟出來的大通鋪,還有幾個空余的床位,眼前這位也不像是能住進去的人吶。 搖搖頭,掌柜的直截了當(dāng)?shù)幕亟^了年輕人的提議,他一把將賬簿掀開,直接對這位難纏的客人說到,“客官您也別為難小老兒了,本店一早就沒有空房了,你瞧下面這一大串人名,都是等房的人呢,您要是付不出銀子就不要再耽誤本店的生意了,這二兩押金放這,您還是另尋寶地吧。” 事到如今,這客棧是鐵定住不下去了,年輕人接過這二兩碎銀子,無奈苦笑,一文銅錢難倒英雄漢,三兩房租逼死讀書人吶。 “沒談妥?這家店聲譽不錯,難不成也店大欺客?” “欺客倒是沒有,但抬價倒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