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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xí)政,從沒有什么逸聞傳出。此次為何如此特殊,難不成是因?yàn)檫@趙家小子長得俊嗎,明明他們也不丑啊。 倒是有精明人聯(lián)想到了最近關(guān)于東宮從考的傳聞,再想想趙家馬上就要與邵家聯(lián)姻,看來東宮此次勢力又要大增了。 馬車駛出宮門之后,趙秉安就慢慢“清醒”過來,瞧見一旁大堂兄來不及收起的落寞的神色,忍不住在心里嘆口氣,當(dāng)斷不斷反受其亂,他這位大堂兄心慈手軟的都不是時候,難怪府上老爺子最近愈發(fā)失望。 “大哥,四哥最近在和穆家接觸,妄想借康王之力進(jìn)階吏部,這事你知不知道?” “啊……,我,有所耳聞。”知道又能怎么樣,現(xiàn)在大房里父親已經(jīng)不愿意親近他了,他說什么都會被以為是在挑撥離間,打壓庶弟。還不如放任老四去鬧,反正二叔又不會讓他翻出浪花來。 趙秉安瞧見那一副無能為力的表情就牙疼,大哥你是要承爵的人,怎么一點(diǎn)擔(dān)當(dāng)都沒有,老四真惹出事來永安侯府一大家子還能跑得了?老爺子為什么一直放任老四上躥下跳,就是在等你有所作為??!這連十一都能輕易看透的問題為什么大堂兄就是不愿意面對呢,趙秉安揉著額角,真是連氣都嘆不出來了。 “咱們府上費(fèi)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在東宮打開局面,絕不能讓四哥重蹈蘇州的覆轍,大哥,你是咱們兄弟的領(lǐng)頭羊,你得拿得了主意!” 趙秉宣瞧著小十冷酷堅(jiān)穩(wěn)的神色,推搡的廢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他忍不住想起前幾日祖父在書房,也說了同樣的話,讓他想清楚自己到底該干什么,可真要他對老四下手,日后又該怎么面對父親?他到底該怎么辦? “小十,你讓為兄再想想,再想想。” 爛泥扶不上墻,這夯了幾十年的黏土后期沒活好也是白搭。趙秉安側(cè)頭躺下去,不愿再看堂兄臉上糾結(jié)的神色。反正該提醒的他都提醒了,要是還不開竅,老爺子也怪不到自己身上,由著大房三父子折騰吧,只要老四不對三房動手,他就袖手旁觀樂得清靜…… 第116章 長房之爭(補(bǔ)) 不知是不是被趙秉安的一番話點(diǎn)醒了,大少爺回府之后終于意識到若他再無作為, 恐怕不止父親不喜, 就連祖父也不會一直包容他, 到時候他在府中恐怕就真的無人可依了。 一咬牙一跺腳, 大少爺就以穆家之事為由將老四圈進(jìn)了宗祠,隨后緊鑼密鼓地開始謀劃將其攆出京城??上惺虏幻?,剛剛動手消息就泄露了出去,被急著趕回來的世子撞了個正著,這下大房算是炸了。 世子不是不知道次子的所作所為,他也氣憤那孩子屢不受教,明知道自家立場還敢與虎謀皮, 真以為穆家是好相與的嗎。 可再恨其不爭氣, 他也沒想過把人圈進(jìn)宗祠去, 涉及到家族利益攤開來說就沒有小事,老二老三老四對蘇州之事幾多怨念他早就了然,只是秉寧幾人回來之后老爺子一直壓著沒有處理這件事,世子就心存僥幸, 覺得擼了次子身上的官職就可以交代了, 難不成真按族規(guī)把那孩子活活打死嗎,只是他萬萬沒想到今日堅(jiān)持重開祠堂的居然不是外人,而是他心里一直敦厚仁善的長子! 往常見三房里小六和小十鬧騰,世子只覺得三弟教子無方,徒添笑柄,如今這兄弟相殘的一幕卻要在大房重演, 他這才體會到其中心如刀攪的滋味啊。 府上其他四房在這時候都已歇下了,可祖祠那邊的動靜一響,所有人都趕緊爬了起來往那趕。趙秉安抬頭望了望華廈的方向,心里不知給長房捏了幾把汗。 對付老四的招數(shù)千千萬,大堂兄偏偏選了最下乘的一種,宗祠一開,老四在府上再無立錐之地,最好的下場也就是被驅(qū)逐出府,到時候他第一繼承人的地位是保住了,但與大伯之間的父子之情恐怕就再無回寰的可能。 “這深更半夜的瞎折騰什么,十一明兒一大早還要進(jìn)學(xué)呢?”周氏一邊伺候四爺穿衣一邊小聲嘟噥著,這春寒還未褪盡呢,大半夜出門不穿厚實(shí)點(diǎn)明早一起非得風(fēng)寒不可。 “唉……”四爺懶得搭理這蠢婆娘,侯府多少年沒開過祖祠了,今夜恐怕小四得見血啊,因?yàn)樘K州那回事打死小四他都不覺冤,關(guān)鍵是老爺子最近的態(tài)度琢磨不透,他總感覺有意無意的府上的重心好像在往三房挪,準(zhǔn)確的說,老爺子現(xiàn)在好像把秉宣秉安放在一條線上,這明顯就不符合他老人家的行事風(fēng)格嗎,除非…… “嘶,疼……,老爺,你怎么了?”周氏正理著前襟呢,手突然被四爺給攥住了,用力之大這一小會兒就把手腕給捏出痕來了。 “沒事,沒事?!睉?yīng)當(dāng)不至于吧,老爺子在大房砸進(jìn)了那么多心血,豈是說換就換的,而且秉安前面還杵著個秉宰,難不成老爺子還能一連舍掉兩個嫡孫,不能,絕對不能,應(yīng)該是他想多了,老爺子只是想讓秉安輔助秉宣,所以許下些彩頭而已,應(yīng)該是這樣的,就是這樣的! 四爺一番思慮把自己嚇出了身冷汗,當(dāng)即推開周氏自己胡亂理了把就領(lǐng)著幾個兒子往祖祠去了。一路上被夜風(fēng)一吹,他又清醒了起來,自己真是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管他誰當(dāng)家呢,反正侯府缺不了自己這口食,要是三哥能上位,那他也不虧啊,十一這些年跟在秉安身邊跑前跑后的,到時候前途是不用愁了。 回過神來,四爺臉上的擔(dān)憂就放下了,正好走到院門口碰見二爺,兄弟兩個打過招呼之后就并肩走了進(jìn)去。 早先說過了,永安侯府的祖祠非逢生臨死喪不開,這里駐守著世代死忠于侯府的鐵衛(wèi),只有當(dāng)家人見過這些人的真面目,他們就像是暗夜的月光與星辰,隱沒的悄無聲息。 趙秉安一踏進(jìn)這里,身邊的趙康田二就被攔下了,他倆人也乖覺,不用趙秉安吩咐就悄沒聲退下了,三爺給兒子遞了個眼神,示意待會別多說話,明哲保身。 趙秉安倒是想安靜度日,但就怕有人存心折騰啊…… 老爺子一早就到了,端坐在左手的太師椅上望著先祖的靈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地底石板上老四被捆著,大少爺在一邊跪著,世子的神色莫名,看不出什么意味來。 開祠先上香,趙家四代男丁除了外放的趙懷玨趙秉宰,今兒就算是來齊了。 頭香,次香,尾香。等長房重長孫祭過最后一盞酒,祠堂里的氣氛突然肅清了下來。 “父親,秉寧他已經(jīng)知錯了,您就看在他已辭官回府思過的份上饒了他這一回吧?!笔雷忧浦蠣斪拥纳裆桓液輨?,可讓他眼睜睜看著次子受刑那也是萬萬不行的。 “知錯?真心知錯他就不該和穆家勾連,當(dāng)年在蘇州若不是他首鼠兩端,咱們府上不會有滿門之憂!懷珩,你敢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