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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遇天災能出百斛左右?!?/br> 百斛,照手上這顆的大小,一斛大約兩百顆,刨除工本費折二十兩銀子算,那就是四十萬兩,轉給番商就是八十萬兩,嘶,比過去織造局送進宮的都多。 “公子真是好運氣,這種好事都能找上門。”真是人比人氣死人,他們司禮監(jiān)在宮里哪哪不敢伸手,每年內務府就跟打發(fā)叫花子一樣給他們支那點銀子,戶部就更不能指望了,那些老不死的只要圣上不張口是能拖就拖,偏偏宮里幾位又都是好面子的主,每年流水般的銀子花出去打得都是他們司禮監(jiān)的名,要不然他們也不能把主意打到稅銀身上去,實在是被逼的沒辦法了。 趙秉安的運氣真的相當好,別看他說得輕松,但想在太湖中心眼開出一片珠田那需要投入的人力物力海了去了,涂家整整忙活了五六代,也就在二三十年前才開始收益。 要不是涂漢中那個糊涂蛋摻和到謀逆大案里,涂康柏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把這塊肥rou吐出來的。想想啊,每年四十萬兩,就算暗地里打點隱瞞花了不少,剩下的也絕對是個不菲的數(shù)字,怪不得涂家軍這些年能一擴再擴。 “什么條件?” “嗯?” “公子不必裝傻,您放心,咱司禮監(jiān)不是那等小氣的人,只要公子愿意讓出這片珠湖,條件咱都好談?!边@事要擱在一般人身上,司禮監(jiān)這時候直接就上手搶了,關鍵眼前這位剛幫了他們一個大忙,又是東宮點了名要護著的,而且就算他們奪到了手,兩江還有個趙懷玨呢,那位大人要是不樂意幫忙,這事分分鐘瞞不下去,到時候碗口搶食的可就多了。 “公公誤會了,明誠不是說了嗎,這明珠湖原本就是要獻給劉公公的,不僅獻湖,從養(yǎng)珠到出產,明誠都包了,公公等著數(shù)銀子就是了。不過……” “不過什么?” “這原本是叛逆涂家的資產,家叔倒把手換個名倒是不難,可水上不比陸地,非熟識者恐九死無生,到時候別說銀子,恐怕賠進去的人命就得不少。其實,涂家在養(yǎng)珠這件事上已經琢磨好幾十年了,他們在蘇州當?shù)赜幸惶鬃约旱年P系網,從養(yǎng)殖到出售都很完備,公公要是用涂家人,不過今夏就能見到紅利?!币皇峭考耶?shù)氐膭萘μ珗怨蹋w秉安也是不愿意多費心思保他們的,也就是涂康柏識時務,把蘇南官譜獻給了五叔,要不他管他們去死。 “不行,涂家是叛逆,圣上御意誅滿門,改不得!”他們司禮監(jiān)從不做違逆圣意的事,這是老祖宗定下的鐵律,多少銀子都不能換。 “涂家主犯是涂漢中,他已經伏法了,早先家叔和家兄都上了折子,呈奏了涂老將軍大義滅親之事,圣上不是也有所感動嗎,要不然涂家老小為什么拖到現(xiàn)在沒行刑?公公,咱們得給涂家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不是?!壁w秉安還是那副笑臉,只不過他雙手一翻,不知從何處掏出了五張一萬兩的銀票。 瞧著手上的銀票,趙秉安忍不住想起蘇州那個老人家。那真是比誰看得都透徹,五叔到蘇州當日他就把涂漢中就地正法了,交了兵符之后就自囚府上。此次上京之前還把涂家所有隱沒的家底一分為二,一半作為京中打點之用,他不懼死,涂家漢字輩也都做好了伏誅的準備,幾十萬兩銀子交出來就是為了保他那群孫子,能保幾個是幾個,至于另一半則是給趙秉安的辛苦費,話說當初被老爺子托孤還真是把趙秉安嚇了一跳,他們統(tǒng)共就見過一面,也不知道涂康柏哪來的信心,要是他真有心,獨吞了這筆巨款也沒人知道啊。 趙喜看著那銀票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五萬兩,他這輩子都不見得能攢那么多銀子,手忍不住想伸出去,可想想乾清宮里頭的干爹,腦子一下又醒過來了。 “不行,司禮監(jiān)不插手前朝政務,干爹從不在圣上面前多言。” 這兩句話唬鬼呢,真要是不插手,那蘇州織造局是怎么回事,趙秉安不急不廢話,他直接上前把銀子揣到了這位公公的懷里,壓住身前人“虛弱無力”的掙扎,趙秉安壓低聲音笑著說話,“這怎么能叫政務呢,涂家人原本也是要死的,那何不用來給劉公公效力呢,涂康柏是有心人,他不僅準備了明珠湖,另十幾萬的家產也都是要獻給公公的,再說他所求的不過是家里幾個未及弱冠的孫子能活下去罷了,只要劉公公稍稍抬抬手,這件事不就皆大歡喜了嗎?” “真的只要幾個小子?” “那幾個小的就足夠了,蘇州那些人也就是求個心安罷了,太湖上的作坊、人手家叔都已經派了重兵把守,以后每年出產的珍珠可以在當?shù)刂苯诱鄢摄y子,走織造局的賬目入宮?!?/br> 怪不得谷一用被坑了銀子還在義父面前替這小子極盡美言,原來人家又給了條更快更穩(wěn)的發(fā)財路子啊,想想織造局那八十萬兩,趙喜突然覺得剛才那五萬兩自己收的完全心安理得。 “那公子咱就說定了,咱家回去就把這事稟報給義父,你就等信吧。” “公公慢走,明誠不送?!?/br> “還有一事,公子這十杖?” “明誠明白,待會就讓謝大人行刑。” “不用那么費事,咱家特意帶了人來,干這活還是咱司禮監(jiān)精細,保管公子明兒照舊活奔亂跳。小佑子,你進來,伺候趙公子上刑?!?/br> 趙秉安沒來得及推辭呢,就瞧見一個圓臉小太監(jiān)手腳麻利的扛著根杖棍進來了,“公子,圣意難違,您受累。” 趙喜瞧著趙秉安沒什么反應,以為是怕被打疼了,他拍拍小太監(jiān)的肩膀,特自豪的跟趙秉安介紹,“這是咱家的徒弟小佑子,玩棍子是一手絕活,杖沾輕羽而起,絕對的傷皮不碰骨,公子你要是受不住,咱意思兩下就得了,只是……” “明誠明白,稍后一定橫著回府?!?/br> “公子就是聰明人,來吧,早完早了,義父還在宮里等著呢?!?/br> 大牢里這倆人是聊的挺歡暢,可苦了在外面候著的謝從瑜了,他不到一刻鐘就要往里面瞅一瞅,聽聽動靜,可這都好半天過去了宮里的公公還沒出來,他實在忍不住了,剛想偷偷進去看看究竟,就猛的聽見里面?zhèn)鞒鰜硪魂噾K呼。 “哎吆,哎吆,哎吆吆……” “糟了,莫不是咱們會錯了意,趙公公不是來放水的,快,快進去攔著啊……”關乎永安侯府這位祖宗,謝從瑜還真不敢大意。 “大人,大人稍候,您細聽聽這聲音,中氣十足,小公子應是沒受什么罪?!?/br> 謝從瑜好歹也是掌了三年府臺的人,這點分辨力還是有的,他剛才也不過是關心則急了,這會兒回過神來也是松了一口氣,“這就好,這就好……” 趙秉安早上出發(fā)到的邵府,傍晚時候才從順天府回去,一路上坐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