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6
書迷正在閱讀:她從隱世大陸來[重生]、宮薔、影后做軍嫂、回頭看風景、[綜]鄰居的她太受歡迎、[快穿]在下姓蘇名炸天、京圈女首富[重生]、神君擋著我仙途了、石來運轉(zhuǎn)、卡師在現(xiàn)代
誘供之事,您也太多慮了,剛才咱們說到哪了,對了,您說織造局早就停了對蘇州稅銀的動作,可不對啊,明誠剛在家兄那里瞧了下去年蘇州下半年的稅收,跟年終押送進京的可相差無幾,蘇州的老百姓總不會就指著下半年過活,上半年那么長時間躺塌上數(shù)銀子吧?” 谷一用嘴一抽,感覺這話真沒法接,織造局這兩年是沒有從地方賦稅里抽銀子,可要說他手底下干干凈凈一點沒貪那也是不可能。再說,汪明全他們幾個背后搗鼓些什么,他也是略知一二,不過事涉皇家,他只能裝聾作啞明哲保身。這會兒被這趙家小子問到心虛處,他就不自覺的提高語調(diào),仿佛這樣他的底氣就更足了些。 “這個咱家怎么知道,咱家又不管賦稅,這可是地方衙門的事,你找馬關(guān)成他們?nèi)??!?/br> “公公別急啊,咱這是閑聊,又沒有外人,您就跟對我說句實話,誠王到底借您的手撈了多少銀子,三百萬兩?還是五百萬兩?” 趙秉安在京城的時候就能推測出一個大概,到了蘇州,看過賬簿之后,心里更是清楚,誠王至少在蘇州抽了一百八十萬兩,加上蘇南官場的層層貪墨,蘇州實際的賬面上至少虧損了三百二十萬兩。 此時他爆出這兩個數(shù)字純粹就是想試探一下谷一用,看他到底知道多少,如果他面不改色,那就說明后續(xù)三年蘇南官場的事少不了織造局的牽扯,那先前趙秉安為谷一用預備的策略就完全不能用了,在趙秉安的計劃里,谷一用最好是個無辜者,被誠王脅迫的悲情角色,可要是他手腳實在不干凈,那為了萬全,就得另外物色一人選。 “三百萬兩!你以為蘇州有金山銀礦呢!小公子你莫不是以為咱家身處內(nèi)苑對外面民情知之甚少就隨意誆騙咱家,蘇州城攏共這么大點地方,每年上供就那個數(shù)目,怎么可能抽出那么多銀子,咱家前頭那幾年,東拼西湊,拆瓦賣墻的,每年撐死也就不過五十萬兩?!?/br> “人可以說謊,賬本可不會,公公要是不相信,明誠立刻著人給您送來,就當著您的面看看小子說話是否偏駁,不說別的,就光那些大人們最近三年就至少撈了一百多萬兩,這可都是記在織造局名下的?!?/br> “憑什么,他們撈銀子干咱織造局什么事,他們每年給的那點銀子還不夠咱家整修的呢?!?/br> 入甕了! “可這稅銀流通確實走得是織造局的名目,等將來都察院查證起來,頭一個遭殃的可輪不到別人!” “那都是誠王逼的!咱家不是情愿用印的,咱家又沒拿他們銀子,憑什么拿咱織造局開刀,咱家這些年殫精竭慮地湊銀子,小心翼翼的做人,招誰惹誰了,怎就不能放過我們一馬,非要趕盡殺絕不成!”谷一用也被逼急了,他們太監(jiān)也是人,也有血性,你們真有膽量就去杠誠王啊,折騰他們織造局算什么本事。 “哦,誠王啊……”趙秉安沿著杯沿漫不經(jīng)心的滑著茶蓋,似是對這個名字非常有興趣,一雙眼睛似笑非笑,讓谷一用霎時如墜冰窖,他剛才說了誠王嗎,說了嗎? 似是明白他在想什么,趙秉安微笑著點頭肯定,“公公剛才說了誠王,還陳述了蘇南官場貪腐之案皆由誠王黨人所為,條理清楚明白,堪為最佳證言?!?/br> “你又誆我!”谷一用深恨自己不爭氣,明明前頭吃了一次虧,怎么還不長記性。 “公公稍安勿躁,且再聽明誠一言,您心里也清楚,蘇南的事總有一天遮不住,到時候總的有人被推倒前面來做替罪羊,三年前涉案的稅銀數(shù)目小,朝堂上下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死了一個田文鏡算是勉強搪塞過去了,可這次不同,蘇南巨腐,觸目驚心,已經(jīng)不是一兩個五品官可以敷衍得了的,放眼蘇南看看,能擔得起這份量的就那么寥寥幾個,您恰好首當其沖。” “咱家不信,咱家是宮里的人,老祖宗和乾清宮不會對咱家置之不理的。”谷一用還是不愿意松口,他知道蘇南這個是非之地早晚要出事,但他仍抱有期望,只要干爹和圣上愿意庇護,那朝上諸位大人就得有所顧忌,他就還有逃生的可能。 “誠王還是圣上的親兒子呢,兒子與下人之間,您說圣上會怎么選?” “咱家,咱家沒有招惹誠王,是汪明全那伙人一再提及三年前的舊賬,是他們在糾纏不休,織造局早就不碰地方賦稅了,你不是有賬本嗎,去查啊,那上面肯定能看出來是誰做的手腳……”谷一用越說越急,已經(jīng)有些慌了。 “可問題就在于哪本賬簿上織造局都不是清白的,翻過來倒過去您也摘不干凈,也就是一個或多或少的事。而且事情一旦攤開講,那后果就嚴重了,至少當年之事是捂不住的,到時候天下臣民會如何看待宮中,如何看待圣上?” “公公,醒醒吧,就算不提誠王這茬,單看經(jīng)由您手的巨額虧空,難不成陛下就能饒了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別看您往宮里送了那么多銀子,那原本就該是陛下的,只不過讓您倒把手而已,可您倒好,把銀子倒漏了一大半,您想想,三百萬兩啊,圣上心里得多恨吶!” 谷一用腦海里忍不住浮出乾清宮里圣上那高深莫測的表情,身子縮在座椅上忍不住瑟抖了一下,是啊,外放那么多年他都快忘了,圣上生平最恨貪腐之臣,往日放縱他在蘇州行事,不過是宮里的情勢所迫,這些年內(nèi)努漸滿,到時候他這個臟了聲名的奴才,怎么可能被召回宮,仁慈一點的,任他在外面自生自滅,要是圣上有意顧全圣譽,說不定就…… 谷一用這一刻只覺得這個冬天可真冷,寒風都快刺進骨頭里了,鉆心的疼。 第88章 上船入伙 瞧著眼前人狼狽的模樣,趙秉安心里為其惋惜了一秒, 他剛才沒開玩笑也不是刻意夸大, 谷一用當初接了這樁差事就注定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常在河邊走, 沒有不濕鞋的,宮中內(nèi)侍摻和外政,能依仗的只能是圣眷,可人心易變,圣意難測,稍有差池,他們就是最先被舍棄的一批人。 “公公, 大廈將傾了, 織造局肯定保不住了, 您自己也得早做打算吶?!?/br> “呵,什么打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何況咱家這樣的內(nèi)宦, 離了宮里就是無根的浮萍,能去哪?”谷一用也是個人物,大不了就是一死嘛,只是他臨死之前一定要拉上幾個墊背的,不能便宜了那群算計他的王八蛋。 “趙公子如此殫精竭慮地為咱家考慮,怎么看也不像是無所求的樣子, 趁著咱家現(xiàn)在還能說上話,您就直說吧,要什么?只一條,別提獻賬,咱家自己做的孽自己嘗苦果,牽扯誠王,您甭想。” 趙秉安忍不住抿嘴淺笑,這位公公還真是性情中人,要